【陛下好像心軟了。】
司遙的膝蓋其實沒多疼,就是她皮膚嬌嫩,所以看著嚇人而已。
再加上她裝得又像,皇帝一時之間還就信以為真了。
【看來祖父說得對,男人不喜歡太過端莊守禮的女子,得主動一些,再適當的撒撒嬌才行,沒想到陛下竟然還真吃這套。】
皇帝︰“?”
裝的?
而且還是司相那個老東西教自己孫女裝的?
那老東西!
平時看著像個好人,沒想到思想這麼不正經,淨教自己孫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皇帝現在非常後悔,若早知道淑妃是裝的,他絕對不會心軟替她涂藥!
皇帝有心將淑妃拉回正途,藥膏涂完,他將司遙的裙子扯了下來,遮住了她白皙的肌膚。
皇帝溫聲告誡︰“淑妃,女子當以端莊嫻靜為美。”
司遙茫然︰【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片刻,她恍然大悟︰【陛下該不會是在夸我吧?畢竟我可是出了名的端莊嫻靜,要不怎麼封號為“淑”呢?】
司遙羞澀低頭︰“謝謝陛下夸獎,臣妾也沒有那麼好。”
皇帝︰“……”
朕沒夸你!
但他能說淑妃不端莊嫻靜嗎?
那當然是不能的。
因為淑妃的封號就是他親自封的,這會兒若說淑妃不端莊,也不嫻靜,那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笑得十分勉強︰“愛妃……甚好。”
司遙也覺得自己甚好。
【肚子餓了。】
她瞄了一眼皇帝,悄悄朝他湊近了一些,軟聲問道︰“陛下,您用早膳了沒有?”
她的呼吸噴在了皇帝的脖頸上,有些輕微的癢。
說話就說話,沒事湊這麼近做什麼?
又是她那個祖父教的?
皇帝眉心蹙了蹙,修長的手指按在她白皙的額頭上,不讓她再靠近。
“問這個作何?”
司遙被他按住額頭,有些懵。
她沒再靠近,小聲道︰“您要是沒用早膳,臣妾可以陪您用點。”
呵∼
明明是自己餓了,還裝得一副為了他的樣子。
皇帝聲音淡淡︰“朕不餓。”
【可是我餓啊!我都沒吃早膳呢,剛睡醒就被叫來這里了。】
皇後之位空懸,嬪妃們不用每日早起向皇後請安。
只需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去給太後請安即可。
雖然皇帝不怎麼進後宮,但她們每日可以睡到自然醒,日子過得也還算是舒坦。
但她們舒坦,皇帝卻一點都不舒坦。
打從登基起,皇帝便得每日早起上朝。
而這群女人啥也不用干,自己還得養著她們。
皇帝是怎麼想都覺得自己虧。
特別是眼前這個!
司遙勸道︰“陛下不餓也得吃點呀,不然臣妾可是會心疼的。”
呵呵∼
你怕不是心疼你自己吧?
皇帝斜了她一眼,喚道︰“李德全!”
“奴才在。”
“傳膳。”
李德全詫異,陛下不是用過早膳了嗎?
這會兒還沒到午膳時間呢。
他偷瞄了坐在皇帝身旁的淑妃一眼,李德全瞬間恍然大悟。
【原來是淑妃娘娘餓了。】
“是,奴才這便去吩咐御膳房!”
御膳房一听是皇帝要用膳,雖然納悶皇帝怎麼吃過早膳這麼快又餓了,但還是麻溜的準備了起來。
很快,一盤盤精致的菜肴便端了上來。
皇帝在餐桌前坐下,司遙十分殷勤的站到他身後︰“陛下,臣妾替您布菜。”
【今日惹陛下生氣了,雖然陛下已經原諒我了,但我還是得好好表現表現才行,可不能讓甦棠月那個女人看我笑話。】
皇帝在心里輕嗤,甦棠月算個什麼?
干嘛怕她看笑話?
皇帝抓住司遙的手腕,拉她到自己旁邊坐下︰“不是說要陪朕用膳?站在後面算什麼陪?”
何況他原本就不餓。
司遙欣喜道︰“多謝陛下。”
她心里得意︰【看來陛下還是心疼我,甦棠月現在還在抄寫經書吧?嘖嘖嘖真可憐,得找機會和她炫耀炫耀才行。】
皇帝︰“……”
干什麼要跟甦棠月炫耀?
那女人很重要嗎?
而且心疼她?
皇帝覺得淑妃實在想太多了。
他不過怕司遙又跟昨天一樣,將飯菜潑他一身罷了。
皇帝本也不餓,沒吃兩口便放下了玉著,誰知司遙也跟著放下了筷子。
“怎麼不吃了?”
“陛下,臣妾吃飽了。”
“這就吃飽了?”
他看她似乎沒吃幾口。
“臣妾飯量一向不大。”
皇帝不信,哪有人吃那麼一點就飽了的?
他等了等,沒听到司遙的心聲,看來是真的飽了。
“李德全,將飯菜撤了吧。”
皇帝重新躺回榻上,司遙也跟了過來,皇帝忍不住瞄了一眼她的腰。
每天吃這麼點,難怪那麼細。
司遙疑惑︰“陛下在看什麼?”
“沒什麼。”皇帝淡定瞥開眼去,拿起炕桌上的奏折翻了起來。
李德全端來一碗黑乎乎的湯汁︰“陛下,該喝藥了。”
這藥是治療外傷的,皇帝每日都得喝。
司遙本就是特意過來伺候皇帝的,她非常識趣的將藥碗接過︰“陛下,臣妾喂您。”
來都來了,自然是得好好表現的。
可她敢喂,皇帝卻不敢喝了。
這麼一碗滾燙的藥,要是潑身上,不死也得脫層皮吧?
“別!”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連忙阻止︰“朕自己喝就好。”
他接過司遙手里的藥碗,抬眼就瞥見淑妃一臉的委屈,小聲道︰“陛下是在怪臣妾昨日不小心將粥潑您身上了嗎?”
呵∼
到底是不是不小心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皇帝實在懶得跟她計較。
見她眼楮紅紅的,一副又要哭的模樣,他只能溫聲安慰︰“朕沒怪你。”
“那陛下為何不讓臣妾喂您?”
皇帝︰“……”
皇帝將藥碗塞回她手里︰“讓你喂,這樣行了吧?”
司遙喜滋滋的接過藥碗。
【我表現得這麼好,又這麼乖,陛下留我伺候,總得讓我住到這養心殿來吧?】
呵∼
原來還是打的這個主意,難怪這麼殷勤。
司遙輕輕舀了一勺湯藥,放在嘴邊吹了吹,沖鼻的氣味瞬間惹得她皺起了眉。
【咦惹∼這藥光是聞著就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