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餃舟當然不放心!
別說葉清和只是保證會將表妹嫁出去了,就是葉清和這會兒將表妹給送走,司餃舟也還是不放心。
“為何?”
葉清和實在不能理解︰“我們是好友,若你連我你都不放心,那麼你覺得誰你才會放心?”
是啊?誰呢?
似乎不管是誰他都不能放心……
司餃舟神情變化莫測。
難道真是自己太過挑剔了嗎?
可說到底,還是這些人不夠好,不然他就算再怎麼挑也挑不出毛病來。
司餃舟道︰“反正肯定不是你。”
葉清和皺眉︰“餃舟兄,你到底對我是哪里不滿意?”
司餃舟聲音冷淡︰“你和我妹妹不合適。”
“哪里不合適?我與司姑娘情投意合……”
司餃舟嗤笑一聲,打斷了他︰“什麼情投意合?”
司遙也不過就是看他家境不錯而已。
換個人也是一樣的。
並不是非他葉清和不可。
何況葉家也只是在縣城算大戶人家而已。
司遙以後就會知道,出了這縣城,葉家什麼都不是。
司餃舟無意再和葉清和多說,他起身,去向夫子告了假,回了家里。
司遙見到他,吃了一驚︰“二哥,不是還沒休沐嗎?你怎麼回來了?”
司餃舟淡淡睨著她︰“我再不回來,你是不是就要把自己給嫁出去了?”
“你知道了啊?”
司遙半點沒听出司餃舟語氣里的不悅來,喜滋滋的將金簪拿出來給司餃舟炫耀︰“二哥你瞧,這是葉公子給我的定情信物。”
“這可是金的呢!老值錢了!”
司餃舟頓時氣血上涌。
果然被他說中了,還真是一點好東西就能將她給騙走。
不過就是根金簪而已……
司餃舟看也沒看一眼,冷聲道︰“這親事我不同意,你把這金簪給他還回去。”
司遙愣了一下,猛地抬起頭來︰“你憑什麼不同意?”
“爹娘還沒死呢!爹娘都同意,你有什麼權利不同意?”
“就算爹娘不在了,那還有大哥,我的親事什麼時候輪到你說了算了?”
司餃舟沒想到她反應會這麼大,像是已經氣急了。
就因為一個葉清和?
司餃舟冷笑︰“你以為如果沒有我,葉家會同意你嫁入他家嗎?”
就算葉清和不介意司遙農女的身份,願意娶她。
但葉清和的父母卻不一定會同意。
之所以會同意,那也是因為想在司餃舟身上賭一個未來。
若司餃舟不認這門親事,葉家人得不到好處,當然也就不會同意讓司遙進門。
司餃舟重復道︰“你將這簪子還回去。”
“不要!”
司遙哪里舍得?听到這話就將東西往身後藏去。
見司餃舟態度強硬,她氣得直跺腳︰“我和葉公子情投意合,二哥你干嘛非要拆散我們?”
“葉公子都說了,他不喜歡他表妹,也根本沒有要納我為妾的意思!你之前還故意誤導我!”
“這簪子葉公子讓你轉交給我你也不轉交,你到底存的什麼心?”
“你就是成心不想讓我好過是不是?”
他怎會不想讓她好過?
他如果不想讓她好過,大可以不必管她。
他管這麼多,不就是想要她過得好嗎?
司餃舟長嘆一聲,放軟了聲調︰“你听話,將簪子還回去,二哥肯定是不會害你的。”
他伸手想要去摸妹妹的頭,卻被一把甩開了。
司遙狠狠瞪他︰“我討厭你!”
她將簪子甩到他臉上,頭也不回的跑了。
在她轉身之際,司餃舟甚至還看到她眼里的淚花。
司餃舟手指僵住。
討厭他?
就因為一個葉清和?
司餃舟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獨自回了書院。
第一時間就將簪子還給了葉清和,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葉清和也沉默著接過了木匣。
彼此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大概是近來司餃舟表現得太過“平易近人”的緣故。
下了學後,便有人拉著司餃舟去酒樓喝酒。
為首的人要了一個大包廂,一群人圍在一起,吃吃喝喝、說說笑笑。
只有司餃舟一言不發,沉默的喝著酒,腦中卻始終回蕩著司遙的那句“討厭”,以及她閃著淚花的眼眸。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拍了拍他肩膀,笑眯眯道︰“餃舟兄,光喝酒有什麼意思?我給你準備了點驚喜。”
說著,他拍了拍手掌。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司餃舟抬眸,就見一個穿著裸露的女人出現在了包廂里。
幾個學子相視一笑,默契的退出了包廂。
女子只披了一層薄紗,蓮步輕移,向他走來。
司餃舟正要皺眉讓人離開,他視線往上移,出現在眼前的卻是一張嬌美動人的臉。
她眉眼彎彎,沖著他淺笑嫣然︰“二哥∼”
司餃舟愣了一下︰“你怎麼會在這里?還穿成這樣?”
輕紗女子眼神茫然︰“公子,您說什麼呢?”她很確定,自己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公子。
畢竟這般神仙長相,若見過一次,她必然不可能會忘記。
嬌嬌媚媚的嗓音一出,司餃舟的視線瞬間明晰了起來。
就像是眼前的幻境被打碎,司餃舟終于看了眼前之人的臉。
和司遙長得根本沒有一分相似。
自己怎麼會將這種女人認成是司遙?
他冷聲道︰“出去!”
那女子非但沒走,反而赤腳走上前來︰“公子,就讓奴家伺候您吧。”
她伸手便要替人更衣,目光卻剛好觸及到了司餃舟抬眸看過來的眼神。
那眼神似是淬著冰寒一般,女子還未踫到他的衣裳,便嚇得縮了回去。
司餃舟聲音冰冷︰“我再說一遍,出去!”
女子不敢再有多言,不甘不願的退了出去。
門被人從外面合上,司餃舟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燥熱感不斷地往身體里竄,隨後往下流入。
司餃舟猜到定是那些人在他酒里放了料了。
他有些暗暗後悔,不該跟這些人一起出來。
天已經徹底黑透了,隔壁時不時傳來男女交織的曖昧聲。
司餃舟強撐著不適,起身將門給反鎖上,以免有人趁他不備進來。
他躺在床榻上,不斷有香味鑽入鼻尖,隔壁的聲音依舊不斷。
司餃舟就這麼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