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二人一個臉色比一個難看,甚至看向她的眼神都帶上心疼了。
司遙覺得他們對自己果然還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我上大學做什麼呀?”
“你不是喜歡看書嗎。”
“我喜歡看書,但我沒說我喜歡去學校上學啊。”
她當初在現代時,可是從有名的卷王省份里面卷出來的。
每天起早貪黑都已經夠夠的了。
就和工作一樣,光是想想都有應激反應了,再讓她去受這種折磨,她可不要。
何皎皎有些傻眼,還有這樣的呀?
宋鶴歸眉頭卻松了下來。
只要司遙不是被迫沒能念大學的就好。
三人坐在酒店大廳的休息處,何皎皎道︰“那有個大學學歷總是好的呀。”
這個時代,有個大學文憑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而且有學歷,也就能有個好工作,可司遙並不想工作。
“你們是不是忘了,當初程禮廉的工作,可是我給他的。”
提起程禮廉,宋鶴歸瞬間就酸了。
他可沒忘記,當初司遙和程禮廉算是有那麼一段的。
雖然只是為了哄騙程禮廉。
可司遙當初和他處對象,不也是為了哄騙他嗎?
宋鶴歸越想越酸,決定今晚上再找司遙算算賬。
何皎皎道︰“對啊,我爹說那工作應該是你自己考到的,你既然能考到辦公室的工作,干啥不給自己弄個工作呀?”
司遙卻忽然看向了宋鶴歸︰“宋大哥,你不會養不起我,以後還需要我工作吧?”
她一雙水眸就這麼可憐巴巴的瞅著他,嗓音又軟又嗲,宋鶴歸喉頭一緊︰“……當然不需要你工作了。”
何皎皎︰“……”
她突然就懂了,就是純粹司遙自己懶,不想工作。
她都不想工作了,當然也不需要上什麼大學。
而且說不定不想上大學也是因為懶!
都說吃苦耐勞是美德,好吃懶做是可恥的。
可怎麼司遙這麼好吃懶做的,反而混這麼好了?
可惡!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看著這二人當著自己的面就眉來眼去的。
何皎皎︰“……”
這口狗糧她是一口都吃不下,捂眼起身走人了。
“她怎麼忽然就走了?”
司遙轉頭看向宋鶴歸,腰上忽然一緊,男人拖住她的腰,將她往樓上帶︰“我們也回房去。”
他聲音壓得低低的,觸及到他那明顯已經變得滾燙的眼神……
司遙連忙搖頭︰“我不去我不去,我想休息。”
“這不就是回房休息嗎?”
正好算算程禮廉的賬。
司遙︰“……”
回房真的是休息嗎?
當然不是!
餓了31年的狼,突然嘗到了肉味,叼進嘴里哪有松口的道理?
于是司遙就信麼被強行叼回了狼窩,等晚上從床上爬起來吃飯的時候,腿都在打顫,就連拿筷子的手指上都帶著牙印。
因為狗東西說當初她當初就是拿這個手摸了程禮廉的手。
次日,見司遙臉色不太好的樣子,宋燕來一臉懷疑︰“大哥?你真沒打她?”
宋鶴歸斜了他一眼︰“沒有。”
“那昨晚你開門去拿晚飯的時候,我怎麼听到嫂子說讓你饒了她……唔唔!”
何皎皎作為重生的過來人,听到這話臉都紅了,連忙捂住宋燕來的嘴︰“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司遙︰“……”
司遙老臉一紅,狠狠瞪了宋鶴歸一眼,這下她臉都要丟盡了。
宋鶴歸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證也領了,岳父和丈母娘那邊也見過了,于是宋鶴歸計劃著在這邊辦個婚禮,等回了京市,再辦一次。
他將想法說給司遙听,司遙連忙搖頭︰“辦一次我都懶得辦,你還要辦兩次?”
瘋了吧?
這婚有什麼好結的,就是走個過場而已,還累得很。
主要是她已經結過一次了,對這個時代的婚禮已經不稀奇了。
宋鶴歸幽怨的看著她︰“你跟別的男人就願意辦婚禮,跟我就不願意了?”
如果可以,他其實想辦三次。
這邊辦一次,回青山村辦一次,再回京市辦一次。
好讓認識的人都知道,他和司遙結婚了。
但知道司遙不喜歡鄉下,擔心司遙不願意,所以才勉為其難的改成了兩次。
誰知道她竟然連一次都不想辦!
宋鶴歸有些委屈,他覺得司遙厚此薄彼,肯定是覺得她那個死鬼前夫比他更重要。
不然怎麼跟別人就願意辦婚禮,跟他就不願意了?
宋鶴歸心里快酸死了。
司遙是真不想辦兩次,但到底是已經結婚了,有個婚禮也確實要正式一些。
于是她勉強哄道︰“那去京市辦一次就好了,別辦兩次了,真的很累,再說不都領證了嗎?我又不會跑了。”
宋鶴歸像是有些不高興了,非要跟前頭那個較勁,說擔心到時候回這邊,別人還以為她是前頭的那個人的老婆。
于是司遙又哄了兩句。
只是這哄著哄著……不知道怎麼的就被哄床上去了。
當晚將她折騰得夠嗆才勉強答應只辦一次婚禮。
司遙︰“……”
狗東西!就不該哄他!
宋鶴歸將C市這邊的生意都談妥後,便要帶著司遙去京市了。
C市離京市有些距離,為了出行方便,宋鶴歸是坐轎車來的C市。
但轎車要坐兩天兩夜,而且空間太小不太舒服,回程考慮到有司遙在,宋鶴歸便讓司機自己開車回京市,他帶著司遙去火車臥鋪。
至于宋燕來……
就丟給何皎皎了。
他們坐火車或者坐轎車都可以。
站在月台上,看著綠皮火車緩緩駛來,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火車發出刺耳的聲音,宋鶴歸恍惚間像是回到了七年前……
回到了他趕來時,卻只看到了火車飛速離開時的場景……
司遙見他站著不動,眼神像是有些渙散,推了他一下︰“怎麼了?”
宋鶴歸醒過神來,忽然用力抱住了她。
柔軟的短發扎進司遙的脖頸里,有些刺癢,而且他抱得太過用力,讓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司遙推了他一下︰“你做什麼呀?”
宋鶴歸手松了松,在她脖頸上親了一下,釋懷的笑了笑︰“沒什麼。”
還好,她現在就在自己身邊。
宋鶴歸松開了她,隨後牽著她的手,一起踏進了綠皮火車。
路上,司遙睡在下鋪,枕著宋鶴歸的腿問道︰“宋伯母知道你和我結婚嗎?”
宋鶴歸摸著她的頭發,聲音輕柔︰“領完證後我就給那邊打過電話了。”
司遙仰頭看他︰“那她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當然是我開心就好。”
最主要的是,宋鶴歸這麼多年不結婚,宋母早就愁壞了。
現在別說是娶司遙了,只要是個女的,宋母都會同意。
火車很長,時光悠悠。
而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