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您覺得如何?”
旁邊的人已經欲哭無淚了,他覺得宋鶴歸根本沒听。
不止沒听,眼楮還一直盯著人家女人看。
可那女人好看是好看,但明顯別人已經有丈夫了呀!
听說這位宋先生31歲了,還沒有結婚,莫非就是因為有這方面的怪癖?
宋鶴歸︰“嗯,你明天將合同拿過來就好。”
那人眼楮一亮,大喜,正要說什麼,宋鶴歸道︰“我還有事,就不送了。”
本就是他求著和宋鶴歸談合作的,那人哪敢讓他送?
正連聲說不敢,再多寒暄兩句,便見宋鶴歸已經朝著不遠處的經理走了過去。
他猜想這宋先生應該是看上別人有夫之婦了,所以這會兒沒功夫和他講話。
那人便識趣離開了。
經理見宋鶴歸過來,連忙迎了上來︰“宋先生,可有什麼吩咐?”
老板可是特意交代過,這位是貴客,不能怠慢了。
宋鶴歸朝著那邊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邊那個穿軍裝的,你認識嗎?”
經理愣了一下,往那邊看去︰“您是說張營長?”
那邊只有一個穿軍裝的。
“嗯。”
經理笑道︰“當然認識,他來過我們這邊好幾次了,算是熟客,他以前來這邊探親時還帶老婆和孩子一起來過我們飯店。”
宋鶴歸擰了下眉︰“孩子?他們還有孩子了?”
這話問得奇怪,人家張營長都三十六七了,有孩子不是很正常?
“听說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大的是個女孩,我沒見過,小的那個應該五歲了吧。”
宋鶴歸眉頭擰得更緊。
他們結婚七年,小的孩子都五歲了,大的最大應該也只有六歲。
一年生一個。
這男人拿她當什麼了?
而且看樣子,似乎還重男輕女!
宋鶴歸臉色沉了沉,心里突然冒起了一股無名火︰“那孩子呢?怎麼沒帶在身邊?”
“張營長是出來辦事的,孩子在家屬院給他老婆帶著呢。”
“你說什麼?”
宋鶴歸懷疑自己听錯了,話音停滯了一下,“他老婆?”
經理點頭︰“是啊。”
“那他旁邊那個女人是誰?”宋鶴歸瞥了眼司遙,她臉上還帶著笑,似乎對自己男人另外有老婆的事情一無所知。
經理又往那邊看了一眼,仔細在司遙臉上辨認了一下,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沒看到張營長帶她來過。”
一瞬間,宋鶴歸什麼都明白了。
他心里的怒火越燒越旺,幾乎快要噴涌而出。
那經理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宋鶴歸已經突然大步上前,恰好那張營長剛起身離了席,司遙見他過來,詫異道︰“你怎麼在這里?”
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衣著光鮮,通身氣派,氣勢逼人的模樣和昨晚大不相同,微微詫異了一下。
“你……”
未等她問完剩下的話,宋鶴歸沉著臉,忽然拉著她的手腕就往外面拖︰“跟我走。”
“誒你干嘛?”
司遙四處張望了一下,周圍人很多,她不好驚動其他人,所以聲音壓得很低,就連掙扎幅度都很小。
幾乎沒有撼動宋鶴歸的可能。
直到出了飯店,到了一個無人處,司遙這才罵出聲︰“放開我,你瘋了是不是?”
她用力掙扎,宋鶴歸已經率先將她的手放開了。
他回過身來,看向她,司遙輕易便看到了他眼底翻騰著的怒氣,一時嚇了一跳。
“司遙,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他聲音很沉,內里隱隱壓著怒氣。
司遙懵了一下,看他這副表情,她突然還真有點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說話一時都有些氣虛起來︰“我吃飯啊,我做什麼?”
宋鶴歸怒氣翻涌︰“你知不知道那個男人已經有老婆有孩子有家庭了?”
“我知道啊。”剛剛張營長還和她提起了他老婆孩子來著。
可這關她什麼啊?
不對,應該說,這關他什麼事啊?!
“你知道?”宋鶴歸驚愕的看著她,“你知道還……”
他原本以為司遙是被那男人給騙了,是被蒙在鼓里的,根本不知道這些。
可現在她卻說她知道……
她明知那男人有孩子,有家庭,也不能帶她去隨軍,她卻還要和他在一起。
寧願一個人守在那個小破院子里,也要苦苦等待,心心念念的盼著這個男人回來。
就一起吃那麼一頓飯,就能高興成這樣。
這就是她所謂的好生活嗎?
宋鶴歸努力壓下不斷翻涌的怒氣,閉了閉眼,道︰“離開他。”
“什麼?”
司遙茫然,離開誰啊?
宋鶴歸看她這表情,卻以為她是不願,剛勉強壓下去的怒火又騰騰升起︰“他每個月給你多少錢,讓你這麼死心塌地的?”
既然明知道他有家庭,還願意跟著他,那男人看著也沒有別的優勢,宋鶴歸覺得司遙不可能會喜歡他。
那無非就是錢了。
司遙︰“?”
“你離開他,我給你雙倍!”
司遙︰“?”
司遙覺得他肯定是誤會了什麼,茫然間,宋鶴歸卻以為她還在猶豫。
加碼道︰“十倍!”
司遙︰“……到底要我離開誰?”
“當然是你現在的男人!”宋鶴歸甚至都說不出“丈夫”這兩個字。
之前說不出,現在更說不出。
“只是離開他就行?”
“當然。”
好歹相識一場,他只是不忍心看她這麼自甘墮落罷了。
至于別的,宋鶴歸暫時沒想過。
“雖然我很想要這什麼十倍的錢。”司遙無辜臉︰“可我沒男人啊。”
“你還說你……”
“我男人都死了六年了。”
“……”
這回輪到宋鶴歸懵了,他皺了皺眉,明白自己好像誤會了什麼。
“剛剛那個……”
司遙白了他一眼︰“剛剛那個是他戰友,來慰問我的。”
宋鶴歸沉默了,他好像真的鬧了一出烏龍出來。
沒想到那男人竟然死了,成了個死鬼,難怪留她一個人住那破院子被別的男人惦記。
宋鶴歸喉頭動了動,竟然說不出來節哀兩個字。
甚至覺得死的好。
那死鬼男人娶了司遙,有福享卻沒命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