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打掃干淨,全軍立即回程。
垂耳佛李吉回到武松身邊,看著被俘虜的阿惠,心中暗道︰
阿惠堂堂王爺,也成了武松的階下囚,我已草賊算甚麼東西。
跟著武松,前程必定好過當馬賊。
李二寶繳獲了兩袋酒,拿出一袋給李吉。
李吉接了,笑呵呵嘗了一口,感覺滋味很好。
白石子三人環繞在武松周圍,心里的想法更多。
翔慶軍被破了,獻王阿惠也被破了,武松就是英雄漢,跟著武松沒有錯。
不說武松往回走,嵬名令從軍司出來,帶著幾十匹快馬往西追趕。
追了一天,見到前方出現一隊人馬,心中暗喜道︰
阿惠這廝並未走遠,總算他心里還有大夏朝廷。
跑到近前,嵬名令傻眼了。
只見這些兵馬倉倉皇皇、丟盔棄甲,一看就是敗兵。
嵬名令抓了幾個詢問,才知道阿惠中了武松的埋伏,七萬兵馬只回來一萬多步兵。
獻王阿惠生死不知,騎兵全部沒了。
嵬名令長嘆一聲,大叫道︰
“死有余辜!”
收攏逃出來的敗兵,嵬名令當即轉身回軍司。
又走了一天多,嵬名令回到西壽保泰軍司。
重貴見嵬名令只帶了一萬多步兵回來,怒道︰
“阿惠那廝不識大體,只給了這些步兵,頂甚麼用處!”
其他監軍使也以為阿惠只給一些雜兵,大罵阿惠混賬東西。
嵬名令抬手嘆息道︰
“阿惠在敷川西面山谷中了武松的埋伏,只剩下這些兵馬。”
听了這話,所有人頓時啞然。
祥佑軍司監軍使萬保驚愕道︰
“武松如何知曉...”
話剛出口,又覺得理所當然。
阿惠七萬兵馬離開,很容易被偵察到。
嵬名令嘆息道︰
“阿惠咎由自取,且不說他。”
“武松率領數萬馬軍離開,為何斥候不知曉?”
這話問得在場眾人默然不語。
之前的主帥是阿惠,斥候也由阿惠負責。
嵬名令到了以後,斥候便由嵬名令負責。
沒有偵察到武松的動向,責任也是嵬名令的,不關他們的事。
“何人統轄斥候?”
嵬名令喝問,重貴說道︰
“原先是阿惠...”
嵬名令明白了,說道︰
“將斥候官找來。”
很快,斥候統領進來。
嵬名令說道︰
“自今日起,你們需日夜不斷盯著武松,早中晚須向我稟報三次。”
“明白。”
“若武松再有動向,你等未曾察覺,定斬不饒!”
“遵命!”
斥候官退出,立即增派人手盯著西安州的動靜。
萬保說道︰
“阿惠的兵馬只剩下一萬步跋子,如今我們只有十五萬兵馬。”
“若要贏武松時,須向兀卒稟報,再調兵馬助陣。”
嵬名令點頭道︰
“我知曉,我自會上奏。”
眾人散去,嵬名令寫了一封奏報,火速送往興慶府。
...
西安州。
武松率領四萬騎兵回城,同時押解回來的還有三萬多俘虜。
趙楷出城迎接,大喜道︰
“二郎又破了阿惠兵馬,可喜可賀!”
張吉笑道︰
“又是一樁好大的功勞。”
魯智深、史進幾人走出來,見到被俘虜的阿惠,心中惋惜。
魯智深摸著腦門道︰
“干呆麼,早知有大戰,灑家便與二郎同去。”
史進也感覺惋惜,沒有跟著武松同去。
好大一場廝殺,就這麼錯過了。
種師道、種師中兩人出來,見武松又立了一樁大功,心中感慨。
種師道走過來,贊嘆道︰
“武宣撫百戰百勝,用兵如神。”
“老相公過獎,不過是取巧罷了。”
“老夫也想如此取巧,奈何沒有這等本事。”
武松笑了笑,對種師中說道︰
“晚輩有事情想托付小相公。”
“你吩咐便是。”
武松說道︰
“阿惠兵馬被我破了,此時卓羅和南軍司空虛,我想請小相公佔據軍寨。”
種師中捋了捋胡須,說道︰
“二郎好計策,我須兩萬兵馬才能守住。”
“我與小相公懷德軍、鎮戎軍本部軍馬,再加熙州兵馬。”
“若得如此,我定能守住。”
“勞煩小相公當下便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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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從西安州到蘭州,再從蘭州北上佔據卓羅和南軍司。
這樣做是為了穩妥,防止進入西夏境內被伏擊。
打了大勝仗,城內殺馬宰羊慶祝。
何運貞寫了一封捷報,武松、趙楷兩人看過,蓋了章子,連同獻王阿惠,一起押解送往京師。
種師中離開西安州後,西夏斥候馬上發現了,立即稟報嵬名令。
听了後,嵬名令馬上判斷出種師中的意圖。
萬保也看出來了,擔憂道︰
“卓羅和南軍司居于河西咽喉之地,被他佔據後,西面音訊斷絕,不可不守!”
西夏都城興慶府與西邊各軍司、城池之間,隔著騰格里沙漠、巴丹吉林沙漠。
兵馬和商隊都無法穿越沙漠。
與西邊的聯系,須從興慶府先到卓羅和南軍司中轉,然後再往西北進發。
卓羅和南軍司一旦被大宋佔領,等于把西夏攔腰切斷,失去了與西邊的聯絡。
西河西走廊路線圖,種師中進兵路線圖
正因卓羅和南軍司重要,所以才讓獻王阿惠鎮守,並且有七萬常駐兵馬。
嵬名令當然知道厲害,可是如今本就兵馬不足,如果分兵去攻打,武松可能趁機進攻西壽保泰軍司。
甚至,武松可能故技重施,再來一次半路截殺。
“我已上奏兀卒,調集白馬強鎮軍司、右廂朝順軍司兵馬到此地集結。”
“只需破了武松,種師中自退。”
“若是武松還在,便是奪回卓羅和南軍司,也是徒勞之功。”
嵬名令有了決斷,萬保不好多嘴,畢竟嵬名令是統軍使,他們都听令行事。
...
京師。
一隊人馬匆匆進了城門,直奔高俅府邸。
大門敞開,為首一人倉惶進門,正好高俅出來,兩人撞個滿懷。
“太尉...”
高俅仔細看了,問道︰
“噫,你不是高唐州的通判麼?”
“你不在高唐州,來我這里作甚?”
來人正是高唐州通判王錦。
“太尉,高唐州被梁山賊寇破了城,知州 廉相公被一刀斬了,一家老小良賤三四十口全都斬了腦袋。”
高俅一听,頓覺天旋地轉,險些栽倒。
“兄弟啊...”
高俅大叫一聲,高衙內听到動靜,匆匆跑出來,問怎麼回事?
通判王錦將事情原委說了︰
高俅有個堂弟,喚做 廉。
這 廉靠著高俅的關系,在高唐州做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