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壽保泰軍司。
翔慶軍監軍使重貴帶著七萬精銳翔慶軍緩緩進入營寨。
身軀肥胖的獻王阿惠走出來迎接。
“重貴將軍,許久不見了。”
阿惠笑得很開心。
他和晉王察哥關系不好,武松殺了察哥,他接手察哥的兩個軍司,權力更大了,心中甚是喜悅。
“末將見過獻王。”
重貴從馬上下來,行禮拜見。
“貧僧見過獻王。”
後面走出一個面容凶惡的僧人,正是承天寺的慧光和尚。
他的師弟鳩摩羅被魯智深殺了,慧光和尚動了嗔怒、起了殺心,便向皇帝李乾順請戰。
翔慶軍動身的時候,慧光和尚與重貴一同出發,到了西壽保泰軍司。
“原來是慧光法師,來了便好。”
獻王大喜,他知道慧光法師是承天寺最厲害的武僧,這樣的猛人助陣,自然是好事。
“嘉寧軍司、祥佑軍司到了無?”
“嘉寧軍司監軍使玉丑昨日便到了,祥佑軍司監軍使萬保剛到。”
阿惠帶著重貴、慧光進了軍司議事廳,兩個中年男子坐在里面。
正是嘉寧軍司監軍使玉丑、祥佑軍司監軍使萬保。
隨行大將站在身後,正在與仁多洗忠、布雅說話。
“重貴將軍到了。”
阿惠高興地坐在正首,其余人立即起身行禮。
翔慶軍是西夏最精銳的軍隊,重貴曾經是皇帝李乾順的侍衛長,地位很不一般。
重貴回禮,在阿惠身邊落座,慧光和尚跟著重貴坐下來。
阿惠掃視全場,心中暗道︰
察哥那廝雖然死了,好在五個監軍使都還在。
如今我掌管五大軍司兵馬,可謂是重兵在握。
此戰我若殺了武松,可再破渭州城、延安府,便是一樁潑天的大功勞。
“諸位將軍,兀卒命本王為主帥,討伐宋國的武松,為察哥復仇。”
“還請諸位將軍同心共力,莫要辜負了兀卒。”
嘉寧軍司監軍使玉丑說道︰
“獻王何須多言,我們來此便是要斬了武松那狗頭,為晉王復仇。”
慧光和尚用力點頭道︰
“不錯,貧僧此來不為普渡眾生,乃是為了開殺戒!”
堂內眾將都嚷嚷著要殺武松報仇。
只有重貴比較冷靜,看向仁多洗忠和布雅兩人,問道︰
“兩位將軍,那武松到底如何?”
仁多洗忠、布雅兩人和武松打過仗,只有他們兩個真的了解武松。
仁多洗忠看向布雅,布雅低頭不語。
仁多洗忠原本是西壽保泰軍司的監軍使,布雅則是靜塞軍司的監軍使。
兩人同時歸晉王察哥統領。
見布雅不說話,仁多洗忠硬著頭皮說道︰
“武松那廝...十分驍勇!”
“當日我以五萬兵馬圍困種師中于六盤山,武松帶著鎮戎軍七千馬步軍沖陣。”
“最可恨的是,那廝竟然還敢分兵一千截我歸路,妄圖殺我!”
听到這里,重貴臉色微變。
對于大宋,重貴是了解的。
大宋實行文官治國、以文制武,軍隊的一把手是文人,所以打仗的時候,貪生怕死的多、不懂兵法的多。
沒有優勢兵力,幾乎不敢開戰。
而武松竟敢以七千兵馬進攻五萬,還敢分兵出來截殺。
這說明武松料定了一定能破開包圍,仁多洗忠必定逃跑。
這個武松智勇雙全!
布雅嘆息一聲,接著仁多洗忠的話說道︰
“不僅如此,那廝狡詐得像一只狐狸。”
“晉王與我領兵五萬,佯攻渭州城,意圖引誘武松出城,再以鐵鷂子襲擊。”
“那廝只派種師中帶領一萬廂軍回援渭州城,而自己卻敢以兩萬馬步軍突襲靜塞軍司。”
“得知消息後,我與晉王回援,在葫蘆河谷遭遇埋伏...全軍覆沒。”
來的路上,重貴已經問了事情的經過。
如今再次听聞,依然覺得震撼。
多少年了,敢領兵殺入西夏的,武松是第一個!
“此賊...好大的膽子!”
重貴臉色凝重,轉頭看向獻王阿惠,說道︰
“末將以為此戰必須穩扎穩打,切莫讓武松那廝抓到了空子。”
阿惠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點頭道︰
“不錯,本王也是這般想的。”
“如今我們已集結兵馬32萬,留下2萬守城,30萬開赴西安州,與武松決戰。”
重貴問道︰
“西安州如今多少兵馬?”
阿惠有些不屑地說道︰
“不超過20萬,禁軍只有10萬,其他都是廂軍。”
重貴微微頷首道︰
“我有7萬精銳,王爺的卓羅和南軍司當有4萬精銳,嘉寧、祥佑軍司該有4萬精銳。”
“如此,我們有15萬精銳...”
阿惠哈哈笑道︰
“重貴將軍說錯了,我們大夏馬軍多,你的鐵甲連環馬以一當百。”
“我們精銳15萬,足當他宋國百萬。”
嘉寧軍司監軍使玉丑點頭道︰
“不錯,晉王之敗,在于被武松偷襲。”
“若是正面交戰,晉王是必勝的。”
祥佑軍司監軍使也說道︰
“晉王那時候人困馬疲,若非如此,豈會戰敗。”
見他們如此樂觀,仁多洗忠、布雅兩人都不說話。
阿惠掃視全場,說道︰
“五大軍司都齊了,今日宴飲,後日發兵西安州,定要殺了武松,為察哥復仇!”
眾人起身,跟著阿惠喝酒吃肉去。
...
西安州。
武松單手抓起一塊數百斤的石磚,輕松壘在牆上。
白石子驚訝地看著,其他俘虜也看呆了。
這一塊石頭少說有五百多斤,武松居然單手放上去,絲毫不費力。
“愣著干嘛!”
扈三娘罵了一句,白石子慌忙抬起一塊石頭遞過去,武松依舊單手抓了,放在牆上。
挑選出來的三百俘虜,吃了幾天饃饃後,開始讓他們建造自己住的房子。
李成龍和劉二也在忙活,用石頭建造營房。
這些人是俘虜,心里想的還是西夏。
要想把他們變成自己人,必須慢慢拉攏,從小事開始。
幾十個西夏兵拖著一張大石桌進來,底下墊著兩個木頭,在地上拖出兩道深深的溝壑。
武松見了,從牆上跳下來,喝道︰
“都他娘沒吃飽飯!讓開!”
幾十個士兵散開,武松走到石桌旁。
白石子、李成龍和劉二停下來,靜靜看著。
這張石桌很大,放在院子里準備作為開會的時候用,少說有三千多斤重。
武松打算一人徒手搬起來?
所有西夏兵靜靜看著...
武松把上身衣服脫下來,綁在腰間,深吸一口氣,兩只手穩穩抓住石桌邊緣。
“起!”
隨著一聲呵斥,武松硬生生將石桌舉過頭頂,身上的肌肉虯結、青筋暴起,兩條腿踩在地上,壓出一個個淺坑。
西夏兵被震撼到了...
“好大的氣力!”
白石子驚嘆,李成龍感覺自己見鬼了,喃喃道︰
“晉王死在他手里不冤...”
劉二咽了咽口水,嘀咕道︰
“難怪白將軍被他殺了...”
轟!
武松把石桌穩穩放在營地中間的位置,揚起一陣塵土。
拍了拍手,武松把衣服穿好。
西夏士兵看呆了...
扈三娘坐在石牆上,心髒怦怦跳,兩腮潮紅...
李二寶匆匆跑進來,喊道︰
“主人,鄆王請您過去議事。”
“好。”
武松大步往外走,李二寶跟著跑了幾步,突然想起扈三娘還在,又返身回來,喊道︰
“三娘,走啊。”
扈三娘這時才回過神來,從石牆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