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童貫接受不了武松攻破靜塞軍司、陣斬察哥的消息,也無法相信。
他們認定武松在謊報軍情,武松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些。
徽宗緩緩說道︰
“武松在靜塞軍司活捉晉王妃梁瑤,正在送來。”
“察哥的尸首也在路上,不日將送到京師,此事錯不了。”
“至于是否殲敵七萬,樞密院、御史台派人去核查便是。”
捷報可以八百里加急,戰馬跑得快。
至于察哥的尸體、王妃梁瑤,需要馬車運送,快不了。
所以,捷報先到了,人還沒有到。
听到這里,蔡京、童貫徹底破防了。
高俅、楊戩兩人也被震撼到了。
武松居然這麼猛?
剛到渭州府,就殺了察哥,還攻破了靜塞軍司,太強了!
蔡攸嘿嘿冷笑道︰
“老狗,那趙文是你的門生!”
“種師中被圍六盤山,趙文居然坐觀成敗、拒不出兵,定然是你指使的!”
“這等狗賊,早該殺了才是!”
這封捷報是何運貞寫的,特意解釋了武松為何殺趙文。
蔡京愣了一下,怒罵道︰
“放屁!怎會坐觀成敗,定是武松羅織罪名!”
“是也不是,派監察御史蕭服去便知。”
蔡京當然不敢讓御史台的人去查,他派趙文過去,就是為了奪種師中的兵權。
種師中被圍困,按照蔡京的尿性,肯定坐觀成敗。
等種師中死了,就可以接管渭州府的兵權。
趙文是蔡京的門生,想法當然一樣。
“老狗,你心里如何想的,你自家清楚。”
蔡攸心情大喊,說道︰
“聖上,武松立了大功,趙文那廝該死。”
“他集英殿修撰的貼職不該撤,還當賞他才是。”
“這西夏打了許多年,從未有攻破他們軍司的先例,武松是個宰相之材。”
徽宗點頭道︰
“不錯,武松立了大功,朕...擢武松為龍圖閣待制。”
龍圖閣是大宋最重要的文官機構,雖然沒有實際權力,但是想擔任高官,必須在龍圖閣有貼職。
比如包拯,就是龍圖閣學士。
後來包拯雖然做了很多官,但在尊稱的時候,還是要恭恭敬敬稱呼一聲︰
包龍圖!
龍圖閣待制為正四品,品級也提升了一級。
听到擢升武松為龍圖閣待制,蔡京急了,連忙道︰
“不可、萬萬不可!武松去年才得了狀元,如今已是集英殿修撰。”
“若是再擢為龍圖閣待制,恩寵太過,不是養臣之道。”
“帝王之術,須緩緩擢升,他武松今年不到20歲,恩寵太多,日後如何冊封?”
這話倒是提醒了徽宗,武松太年輕了,如果這時候給太多,以後立功了,封無可封、賞無可賞!
蔡攸跳起來,罵道︰
“老狗,有功不賞、有罪不罰,怎麼做皇帝!”
“聖上,莫理他,童貫去年大敗,武松破了西夏軍司,是我朝第一人。”
“如此大功不賞,如何激勵士氣?”
徽宗覺得蔡攸所說也有道理...
蔡京說道︰
“戰事才剛開始,等武松歸來,再賞不遲。”
徽宗點頭道︰
“如此...也好。”
蔡攸馬上說道︰
“聖上,其余人需要封賞的。”
“嗯,其余人論功行賞。”
事情算是定了,徽宗自與高俅回禁中踢球。
蔡京、童貫兩人出了御書房,心中煩悶不已。
本來想著讓武松去送死,結果武松打得這麼好。
童貫擔憂道︰
“萬一讓武松打了勝仗,如何是好?”
蔡京冷笑道︰
“若是他只擊退了察哥,我還擔憂他立功。”
“如今他殺了察哥,還攻破了靜塞軍司、擄走了王妃,我便不擔憂了。”
童貫不理解,蔡京冷笑道︰
“察哥是晉王,殺了李乾順的兄弟,那武松不死麼?”
“還有那王妃,被送到京師來,這是何等的屈辱。”
“李乾順必定不會罷休,定要舉國出動。”
“他武松有幾條臂膀、幾顆腦袋,定要他死在邊關!”
經過蔡京這麼一說,童貫也明白過來,喜道︰
“太師好算計,如此才好!”
兩人都歡喜了。
武松在渭州府大破西夏的消息很快在京師傳開,特別是陣斬察哥、活捉王妃,此事傳得沸沸揚揚。
一時間,武松再次名聲大噪,成為京師所有人議論的焦點。
登仙樓上。
小蝶說著外面的傳聞,李師師听得 滿心歡喜。
離開的時候,李師師擔心武松安危。
如今知道武松大勝,滿心歡喜。
李媽媽歡喜從樓下上來,笑道︰
“我的兒,那武松打了勝仗,據說捉了西夏王妃。”
“待他回來京師,定是要做大官的,我兒以後有指望了。”
李師師深吸一口氣,語氣傲嬌地說道︰
“媽媽知道便好,女兒上次和二郎睡了,你還說女兒白養了。”
“哎呀,是媽媽我眼皮子淺,看得不長遠,好在你與他睡了,喚作往後,不知多少人纏他。”
確定武松厲害,李媽媽當即給李師師換了地方。
從此以後,不讓外人見她,只等武松回來贖身。
捷報送達京師的時候,武松的情書也送到了趙福金手里。
坐在房間里,趙福金小心打開盒子,里面是一串項鏈、一封情書。
打開信封,里面是武松的親筆信。
看到武松稱呼她為“心愛的公主殿下”,趙福金笑靨如花。
看完後,趙福金喜道︰
“還記得離開我的時日,算他有良心。”
“那察哥辱我,他便殺了察哥,是個有本事的男子。”
“把項鏈給我戴上,從今往後,我日夜都要戴著。”
侍女馬上把項鏈戴在趙福金脖子上。
對著銅鏡看了又看,趙福金很滿意,感覺就像武松陪著自己。
門外,一個侍女匆匆進來,說道︰
“公主,方才武大人的捷報到了,聖上本要擢升武大人為龍圖閣待制,太師、童樞密一起反對。”
“然後呢?提了麼?”
“未曾,聖上說待武大人歸來再說。”
趙福金大怒,罵道︰
“蔡京老狗亂我家事!”
“封誰官職、封甚麼官職,是我趙家說了算!何時輪到他蔡家老狗胡說八道!”
“走,我要見父皇!”
趙福金帶著人,風風火火走飛橋復道進宮。
很快,趙福金在球場見到了徽宗。
一見面,趙福金眼淚便斷珠似得往下落。
徽宗見了心疼,問道︰
“何人惹你傷心?父皇為難做主。”
“父皇,武松在西夏立功,為何不賞?”
原來是為了武松,徽宗心中了然,安慰道︰
“並非不賞,他如今年輕,若是封賞太多,只怕對他不好。”
“如何不好?無非是老狗嚼舌頭。”
“這...”
見徽宗猶豫,趙福金哭得更厲害了。
徽宗心疼女兒,安慰道︰
“我這就下旨,封他為龍圖閣待制,如何?”
“女兒謝父皇。”
趙福金這才歡喜,當即讓人起草聖旨,監督徽宗蓋了玉璽、派人送出,才帶著侍女回公主府。
高俅在旁邊看著,心中暗道︰
苦也!帝姬死心塌地跟著武松,這如何能對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