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習錄》交給國子監刊印,董逸心情大好,把武松請到房間里喝茶。
胡瑗作陪,三人聊到差不多天明,才放武松回客店。
到了客店,只見何運貞、林震坐在客堂喝茶。
見武松回來,兩人喜滋滋起身︰
“哥哥,如何才回來?”
“昨日听說你去了國子監,引起了轟動?”
“大哥,你又有大作了?”
武松揉了揉疲憊的眼楮,打著哈欠說道︰
“你們明日再來,昨夜在國子監說到天明,實在困頓。”
“好,我們明日再來。”
武松回房,倒頭就睡。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起床洗漱,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
走出房間,林震就在門外候著。
“大哥起來了。”
何運貞在堂下招手,幾個進士和他說話。
武松下樓,何運貞馬上讓伙計上菜、上酒。
“見過省元。”
“見過省元。”
幾個進士對著武松行禮。
黃榜已經發布,所有人都知道武松、李杰是第一名。
見了武松,稱呼一句省元也沒錯。
“客氣了,請坐。”
武松坐下來,酒菜上桌,武松毫不客氣,先喝三大碗酒,然後一口一只雞腿,吃得嘎嘎香。
酒足飯飽,武松才停下來,問道︰
“李杰那廝怎的不見?”
何運貞嘿嘿笑道︰
“小弟遇見過一回,在金環巷,不過他似乎避著我。”
“避著你?為何?”
何運貞看向其他幾個進士,嘿嘿笑道︰
“哥哥可知為何與李杰並列第一?”
“他門第高,必有人相助。”
“也不對 。”
“嗯?那是為何?”
武松好奇,怎麼自己猜錯了?
難道說,在考官眼里,自己就是和李杰一樣水平?
其他幾個進士也很好奇,想知道其中內幕。
何運貞嘿嘿笑道︰“哥哥的時務策,被童樞密定位第二,李杰地位第一。”
居然是被童貫看上了。
“原來如此!”
其他幾個進士也恍然大悟。
“可是武省元的時務策更實用,為何定李省元為第一?”
武松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寫的不夠好?
半個月後的殿試,只考時務策。
如果真是如此,必須調整文風,像李杰一樣,多說空話,少說實際用兵方略。
何運貞狡黠一笑,說道︰
“怪就怪在此處,童樞密定李杰第一、哥哥第二,卻把哥哥的時務策帶走了!”
武松愣了一下,隨即恍然。
童貫這廝想把武松的策略佔為己有,所以故意判定為第二。
其他幾個進士也不傻,馬上明白了。
武松問道︰“你確定?沒搞錯?”
何運貞非常認真地說道︰
“哥哥,你昨日在國子監,難道沒有告訴你?”
“卷子是祭酒董逸送過去的。”
武松回憶昨天的談話,董逸好幾次都說武松可惜了,讓他殿試再好好發揮。
特別是胡瑗,說什麼童樞密已經不在汴京...
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們是朝廷官員,不好明說,只能暗示。
“原來如此...”
武松放心了,自己的時務策沒問題。
那就好!
何運貞一臉壞笑,說道︰
“我估計,那李杰也已知曉原委,所以沒臉與我相見!”
其他幾個進士拍桌子罵娘︰
“科舉大事,豈可如此?”
“用了武省元的時務對策,卻又判為第二,豈有此理!”
“武省元格物致知之說何等精妙,若非時務策判為第二,便是獨佔鰲頭!”
這幾個都是沒什麼背景關系的,他們為武松感到不平。
科舉就應該公平公正,不能被權勢干擾。
“無妨,殿試再看!”
“武省元殿試必定是狀元!”
“對,必中狀元。”
天色尚早,何運貞笑嘻嘻問道︰
“哥哥,出去走走?”
“走走。”
武松起身,帶著何運貞、林震出門。
街上已經暖和了許多,人流如織。
何運貞挨著武松,賤兮兮地說道︰
“哥哥可記得楊媽媽?”
“嗯,那個半老徐娘,想我了?”
“托人問我,哥哥何時再去。”
“看來上次對她下手輕了,還敢想我?”
“哥哥去不去?”
“那便去,看我收拾她。”
走到一家書肆前,路卻被堵住了,上千人圍在門口,人潮涌動。
負責京城治安巡邏的左右軍巡正在維持秩序。
林震好奇,什麼事情這麼熱鬧?
林震找了個人詢問,那人說道︰
“國子監印發了1百本《傳習錄》,是這科省元武松所著,國子監祭酒署名的。”
林震驚呆了,何運貞驚訝道︰
“哥哥何時刊印了新書?”
武松笑了笑,說道︰“胡博士讓我寫的,前兩日送到了國子監刊印。”
何運貞嘖嘖稱贊道︰
“哥哥居然能讓國子監刊印,佩服、佩服。”
“難怪那李杰沒臉相見,同為省元,哥哥刊印新書,他卻當烏龜。”
正說著,林震指著旁邊的茶樓二樓,說道︰
“噫,那不是李杰?”
同時,樓上的李杰也看到了武松,趕忙把頭一縮,窗戶關上了。
何運貞笑道︰“這個李杰,見哥哥像老鼠見貓。”
武松笑道︰“不管他,我們且去楊媽媽那里。”
擠過人群,武松三人進了楊媽媽院子。
見到武松,楊媽媽喜笑顏開,拜道︰
“奴家拜見進士老爺、拜見省元老爺!”
何運貞打趣道︰“媽媽日夜想念我家哥哥,我給你請來了,你可要好生招待。”
楊媽媽倒有些害羞了︰
“何公子哪里話,奴家自然好生伺候武省元。”
其實楊媽媽今年不到30歲,長相氣質都好。
只是古人喜歡年方二八,楊媽媽這個年齡已經偏大了。
“林老弟,我們喝酒去,讓哥哥去耍。”
何運貞拉著林震進屋喝酒。
武松不客氣,和楊媽媽進屋。
...
何運貞是富家公子,習慣了風月場所。
到了宅子里,只是摟著小娘子飲酒,並不做其他的事情 。
林震很快便從房間出來,看起來意興闌珊。
“怎的?莫非那小娘子不好?”
“好極,只是覺著愧對聖賢。”
何運貞笑罵道︰
“你這廝,讀聖賢書的時候想著婊子。”
“讓你逛窯子的時候,你想著聖賢書。”
“依我看,你不過是風流後的空虛罷了。”
林震被說得滿臉尷尬,說道︰
“武大哥勇猛,只恨沒有他那般本事。”
“哥哥厲害的可不止這些...”
武松厲害的不僅僅是文章和武藝,更不止床上功夫。
更可怕的是預知未來,何運貞看中的是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