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的事情,想必岳丈已經听說。”
吳員外點頭道︰“听說了,那廝胡作非為,二郎滅他全家,也是替天行道。”
武松說道︰
“現如今,張大戶和他老婆流放三千里,必死無疑,他兒子張金斗押解京師處斬,張家已是沒了。”
“除了城內的鋪子,城外有莊子良田。”
“知縣相公是我恩師,他有意讓我接了田產,又怕旁人閑話。”
“故而想央求岳丈,替我買了田宅,再賣與我。”
在北宋時期,一家人因犯罪被處決,其剩余田產、家產將由官府 “籍沒”。
就是由官府沒收。
然後再由官府出面發賣,所得銀兩充公,上交財政。
現在張大戶一家都沒了,他們的田產、莊子都由縣衙沒收、出賣。
武松牽扯這個案子,直接購買容易被說閑話。
所以,最好由吳員外出面購買,再賣給武松。
這樣倒一手,性質就不一樣了。
吳員外听完,馬上答應︰
“這事情容易,我讓大兒去辦。”
吳員外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吳霖。
“先多謝岳丈。”
“不用客氣。”
婢女送來酒菜,武松陪著喝了幾杯。
吳員外留下賀禮,回了自己的宅子。
到家後,吳員外把大兒子吳霖找來,吩咐他去購買。
武松私下里和知縣張知白打招呼,告訴吳霖替他做事。
張知白指示主簿,低價賣給吳霖。
不過幾天的時間,吳霖順利買了田產、莊子,連帶莊子里的奴僕一並購買。
幾天後,吳員外拿著房契、地契到了武松家里。
購買田產、莊子,總共花了5千兩銀子。
吳員外有意討好武松,作價3千兩銀子賣給武松。
手續辦好,張大戶的家產全部成了武松的東西。
房間里。
潘金蓮看著房契、地契,激動得兩手顫抖︰
“當年張大戶和主人婆何等虐待我,還有那張金斗。”
“我想著這輩子都要受他們欺凌,沒想到被主人婆送給官人。”
“這才一年多,他們就被抄家了,連田產、莊子都歸了我們。”
想起往日種種委屈,潘金蓮就差熱淚盈眶了。
武松笑道︰“這才多少家產,我如今只是中了解元而已。”
“待我中了狀元,權傾朝野之時,良田美宅數之不盡、金銀珠玉用之不竭。”
潘金蓮用力點頭道︰“奴家相信,跟著官人,有的是富貴。”
“奴家也沒什麼用處,只能盡力伺候官人。”
說著,潘金蓮脫下外套,鑽進武松懷里。
孟玉樓從外面走進來,見到潘金蓮賣力獻媚,笑道︰
“姐姐背著我偷吃。”
潘金蓮一點不害羞,笑道︰
“妹妹若是餓了,一起來便是。”
孟玉樓在旁邊坐下,說道︰
“官人買了張家的產業,須到地頭丈量清楚,小心被那些莊戶藏匿。”
孟玉樓擅長理財,馬上想到這些。
“不急,等金蓮玩夠了,我們一起去莊子。”
孟玉樓坐在旁邊,笑道︰“姐姐還不快些?”
潘金蓮抱著武松...
半個時辰後。
兩輛馬車備好,武松上馬,潘金蓮、孟玉樓各自乘坐馬車,帶著婢女和童僕出城。
很快,潘金蓮又見到那座熟悉的莊子。
武松下馬,一個中年男子匆匆忙忙過來拜見︰
“小的葉德,拜見解元老爺。”
這個葉德是張大戶家里的管家,替張大戶管理田產、收租。
張家的田地很多,都是租給別人種的。
張奎不可能自己和佃戶溝通,都是葉德負責。
武松沒有理會,轉頭看向身後馬車。
潘金蓮、孟玉樓從馬車里出來,葉德抬頭,見到潘金蓮時,險些沒有認出來。
不過一年光景,潘金蓮已經成為了自帶富貴氣質的夫人,一舉一動帶著威嚴。
“小的...拜見夫人。”
葉德趕緊行禮。
潘金蓮看著葉德,冷笑道︰
“狗奴才,還記得罰我五天不吃飯,跪在莊子門口三天三夜嗎?”
“小的...該死。”
潘金蓮對武松說道︰
“官人,這個葉德欺上凌下,收租戶的好處,欺負奴婢,不是個東西。”
武松點頭道︰
“拖進去打一頓。”
跟來的童僕上前,把葉德拖進去。
莊子里的奴僕听說新老爺來了,都出來看熱鬧。
潘金蓮跟著武松緩步走進莊子,到了中間的院子站定。
“怎麼?不認識我了?”
“我是老爺房里的使女潘金蓮,想起來了麼?”
潘金蓮看著曾經的“同事”,心中感慨萬千。
當初以為送給武大郎,日子完蛋了。
沒想到嫁給了武松,成為了解元的女人。
今日風風光光回來,以女主人的身份。
奴僕看著眼前的潘金蓮,感覺不可思議。
“金蓮姐,真的是你啊。”
一個臉上帶傷的婢女走出來。
這人也是莊子里的使女,叫做李姝。
當初被張大戶糟蹋後,陳慧蓮發現,把她的臉弄花了。
“妹子,過來。”
潘金蓮招招手,李姝走過去,牽著潘金蓮的手大哭︰
“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姐姐了。”
“妹子不哭,姐姐回來了,以後這里我說了算。”
李姝用力擦干眼淚,哭訴道︰
“我以後能不能跟著姐姐。”
“可以,以後跟著我。”
武松掃視周圍,開口道︰
“我叫武松,是解元、舉人!”
“你們原來的老爺張奎,他們一大家,就是被我弄死的!”
“現在,我是這座莊子的老爺,這位!”
武松把潘金蓮摟進懷里,繼續說道︰
“就是你們新的主人婆!”
潘金蓮抬了抬下巴,傲視所有人。
去年還是一個被欺凌的使女,現在是莊子的女主人。
“現在,你們所有人過來登記造冊!”
武松下令,潘金蓮、孟玉樓兩人坐在中間,李姝幫忙,莊子里所有人奴僕重新登記造冊。
那些曾經欺負過潘金蓮的,全部賣掉。
武松在莊子里巡視一周,發現這個莊子很大,建造得很結實。
不愧是張家的祖產。
千不該、萬不該,張金斗不該對潘金蓮有非分之想。
要不然,武松也不會對張家動手。
孟玉樓在里面清點田產、財物,武松獨自走出莊子,在外面看看。
前方突然出現一個年輕俊秀的道士,身穿青白色道袍,背上一口劍,踏歌而來︰
混沌未分道在先,無情無象化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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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道士走到近前,對著武松呵呵笑道︰
“道友為何在此?”
武松仔細打量這個道士,感覺此人十分不凡。
“些許小事,道長仙山何處?如何稱呼?”
道士呵呵笑道︰
“貧道 然子。”
武松猛然一驚,作揖道︰
“原來是張天師,失敬、失敬。”
宋徽宗時期,龍虎山第三十代天師名叫張繼先,道號虛靖先生、自號 然子。
張繼先也很驚訝, 然子的道號是他自己取的,少有人知道。
武松居然一听就猜出他的身份!
“武解元如何知貧道?”
“天下誰人不知張天師。”
張繼先雙眸如電,仔細審視武松一番 ,然後笑道︰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你一身勇力,居然選擇走仕途、考科舉,著實讓貧道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