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身材婀娜、容貌艷麗,梳著辮子的女子下樓。
走到武松身前,女子深深一個萬福︰
“奴家秀眉,見過解元老爺。”
“娘子有禮了。”
武松拱手回了一禮,秀眉喜道︰
“請解元老爺閣里坐。”
秀眉引路,武松跟著進了一個房間,里面布置得非常雅致。
幾個婢女在旁邊伺候著,瓜果酒水齊備。
“解元老爺請坐。”
秀眉恭敬地請武松坐下,自己在對面陪坐。
“解元老爺科場技壓群雄,連著何公子都比下去了。”
“奴家能請動解元老爺,著實僥幸。”
倒了一杯酒,秀眉玉手捧著,送到武松嘴邊。
武松一口干了,笑道︰
“僥幸中舉罷了。”
“解元老爺謙虛了,何公子父親乃轉運使,若非老爺學問出眾,這個解元必定是何公子的。”
秀眉雖是青樓女子,但她對科場、官場都極為了解。
科場之上,雖然看文章,但人情世故也很重要。
甚至說,有時候是最重要的。
武松能把這樣的官二代壓下去,肯定非常厲害。
秀眉也是看中這一點,才主動給武松請帖。
武松笑了笑,仔細打量房間和秀眉。
穿越到這個世界,第一次逛青樓,感覺還是很不一樣。
秀眉是恩州府第一花魁,放在現代社會,就是當地的明星,至少也是頂級網紅。
說實話,武松前世只是個窮學生,沒去過高級會所。
而這個世界的武松,對女人不感興趣。
《水滸傳》里的英雄好漢,都有一個特點︰
是個好漢,只愛學使槍棒,于女色上不十分要緊!
世人都說︰《三國演義》中,曹魏愛人妻,蜀漢全是基,東吳控蘿莉。
相比起來,《水滸傳》的基情有過之而無不及。
面對女色,絕對不要。
遇到兄弟,赴湯蹈火!
秀眉見武松眼神好奇,笑問道︰
“解元老爺第一次到青樓?”
“嗯,之前苦讀詩書,不曾到過。”
秀眉嫣然一笑,起身坐在武松旁邊,又倒了一杯酒,送到武松嘴邊︰
“請解元老爺滿飲此杯。”
武松一口干了,笑道︰“娘子也喝點。”
“奴家敢不從命。”
秀眉自己也喝了一杯。
酒過三巡,秀眉笑道︰“奴家為解元老爺獻舞一曲。”
“娘子請。”
叫來幾個樂師伴奏,秀眉就在閣中翩然起舞。
水秀飄飄,雙眸含情,看得武松一陣雞動。
青樓好啊,青樓得逛!
那些梁山賊寇都是糙漢子,放著嬌滴滴的美嬌娘不睡,天天哥哥長哥哥短。
我武松不一樣,我武松就要近女色!
一曲舞畢,武松贊嘆道︰
“娘子好似洛神下凡,看得我眼花。”
秀眉嬌笑道︰“難得老爺看得起,奴家再敬解元老爺。”
俗話說︰風流茶說合,酒是色媒人。
幾杯酒下毒,秀眉臉色潮紅,嬌軀倚靠在武松懷里,嬌滴滴說道︰
“老爺若是看得上奴家,就替奴家梳攏了吧。”
梳攏是青樓的專用詞,意思是第一次接客。
沒有破身子的青樓女子扎辮子,就像現在的秀眉一樣。
第一次接客破身後,頭發盤起來,從此就是女人了。
武松是解元,長得又身材魁梧,秀眉希望以後跟著武松。
武松酒勁上來,抱起嬌滴滴的秀眉,放在床上︰
“好,日後你便跟著我。”
秀眉激動地抱住武松。
龜公和老鴇在樓下等著消息。
婢女輕聲快步下樓,喜道︰“解元老爺和娘子睡了。”
龜公喜道︰“快,快把消息放出去,今年的解元在我們樓里!”
這是一件十分榮耀的事情,龜公要大肆宣揚。
一連三天,武松和秀眉都在閣樓里。
到了第四天,秀眉受不了了,求武松讓她歇一歇。
從閣樓下來,龜公喜滋滋行禮︰
“老爺能給秀眉梳攏,是秀眉的福氣。”
武松說道︰“待會兒我會送一百兩金子過來,替秀眉贖身,還請你割愛。”
龜公馬上說道︰“哎呀,解元老爺看得上 ,小的哪敢不放。”
老鴇子听說武松要給秀眉贖身,雖然不舍得,但一百兩金子足夠了。
“謝解元老爺。”
老鴇子喜滋滋上樓安排。
武松離開輝月樓,剛走沒幾步,就看見兩個男子走過來。
“可是解元老爺武松?”
一個中年男子笑呵呵行禮。
武松停下來,仔細打量男子,反問道︰
“你是何人?”
“在下陽谷縣西門慶,祖籍清河縣,和解元老爺是同鄉。”
“還有我的岳父,也是清河縣人。”
臥槽!
武松差點本能地抬手一巴掌扇在西門慶臉上。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打他!
“哦,你就是西門慶啊。”
西門慶疑惑,問道︰
“解元老爺如何知道小的?”
武松心中罵道︰
誰他媽不知道你西門慶啊,你的事跡遺臭萬年!
“听說過,沒想到在此處遇見。”
西門慶見武松居然知道自己,激動地說道︰
“哎呀,沒想到哥哥居然知道小弟。”
“請哥哥到樓上說話。”
西門慶比武松年紀大一輪,此時為了巴結武松,恬不知恥地喊哥哥。
武松看了一眼旁邊腎虛的男子,問道︰
“想必這位就是花子虛?”
花子虛驚訝道︰“哥哥如何認得我?”
西門慶喊哥哥,花子虛跟著喊。
武松心中暗道︰
你老婆李瓶兒是個淫婦,所以你也很出名!
“听說過,你的干爹花公公現今如何?”
武松想打听花子虛的干爹,如果花公公還活著,花子虛不能踫。
如果花公公死了,那麼花子虛就是個廢物了。
“哎,干爹去歲冬天死了。”
“節哀。”
武松心中暗道︰沒有了花公公,你的死期不遠了。
西門慶熱絡地邀請︰
“哥哥到樓上說話。”
“好。”
西門慶帶路,武松又進了旁邊的青樓。
找了幾個妓女作陪,西門慶趕忙倒酒伺候,花子虛陪坐。
喝了兩杯酒,武松心中感慨︰
千防萬防、千算萬算,沒想到還是遇到了西門慶。
其他人都還好,唯獨這個西門慶必須弄死。
現在的武松是個讀書人,不能親自動手殺人,得想個法子,怎麼弄死他...
“哥哥再喝一杯。”
西門慶笑呵呵又倒了一杯酒。
武松又干了一杯,西門慶說道︰
“弟弟我祖籍清河縣,後搬到了陽谷縣,如今每逢清明祭祖,都是回去的。”
“只恨無緣,沒有和哥哥早些相識。”
武松笑了笑,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西門慶把事情說了一遍,就是他和花子虛去東京汴梁找花公公。
沒想到花公公死了,然後兩人回陽谷縣,暫時在恩州落腳。
“哦...如今怎麼打算?”
西門慶無奈道︰“只得先回去了。”
“哥哥也要回清河縣吧?省試要待明年三月。”
北宋省試三年一考、春季舉行,一般是三月,也就是所謂的春闈。
考完州解試,明年春天趕往汴梁參加省試,還有半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