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作為耕牛幫助地主耕地的時日對牛大升來說，不說是恥辱，卻也是不願意提起的過往。
但現在主動提起，可見其決心。
陳源見此，補充道︰“越快越好！另外，我會讓鎮魔司之人停留在這小島之上，只要找到，那一艘船，你便立刻告知此人，我自會知曉消息，明白嗎？”
“是，大人。”牛大升回答道。
其實他是想要喊神明大人的，可想到神明大人在生活在人族中，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自己不能隨意暴露，因此學著人族，稱大人。
對此，陳源很是滿意，不再多說，只是拍了拍牛大升，讓其回到水中，立刻開始工作。
牛大升不敢有絲毫的耽擱，跳回了水中。
神明大人如此著急，他要是不快，怎麼對得起神明大人的提攜。
至于什麼越快，獎勵可能越多，他是完全沒有想的。
待水牛妖離開後，鎮魔司眾人才靠近過來。
他們沒有看到陳源做了什麼，可知曉水牛妖既然離開，多半是已經談妥。
“陳兄，你是怎麼做到的？”秦宣很是好奇。
陳源聞言，笑道︰“用了些手段，總之牛大升會幫助我們尋找那只疑似青花寨船的蹤跡，只要找到，許多事情就好解決。”
此次降服水牛妖，陳源並未得到任何山河之息的獎勵。
因為水牛妖算不上妖魔。
既然如此，就只能在青花寨身上找回來。
盤踞青花江上數年之久的水匪，殺人如麻，若是將其剿滅，哪怕不是剿滅的主力，估計依舊能夠得到不少山河之息。
就當是彌補此次的損失了！
秦宣見陳源不願意深談，便不再談論此事，而是說道︰“水牛妖的事情在陳兄的幫助下，算是完美解決，此功我會上報百戶大人，想來陳兄又能得到不少功勞……”
隨後，眾人上船返回，只有一位鎮魔司之人帶著一些物資留了下來，等待牛大升的消息。
然而陳源等人剛剛回到碼頭沒有多久，他們便收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告知他們信息的王家碼頭負責人，自殺了！
在家中上吊死亡。
听到這消息，秦宣立刻道︰“這碼頭負責人有問題！”
“多半是了！”陳源點了點頭，此事太過巧合，“說不定就是幕後黑手專門讓他來給我們說線索的。”
“可這樣做不是會加快自己的暴露嗎，這是為何……”秦宣陷入沉思，不多時，他腦海中靈光一閃，“不對，水牛妖牛大升的信息對于漁民來說，是公開的，就算他不說，我們遲早也能查到。”
“此事真正關鍵的乃是牛大升，此次若非陳兄你實力高強，我們恐怕要請動武師前來，而以牛大升的特殊，一般的武師前來，只要入水，很有可能出現問題，若是百戶大人前來，那就是……”
“調虎離山。”陳源吐出幾個字。
“沒錯。”秦宣立刻想明白了許多，“如此看來，若此次我真的將武師請來，宜江縣說不得會出現問題。”
“可若是不請強大的武師來，那就無法降服水牛妖，獲得線索，他們依舊是得利的。”
“不僅如此，他們派人提醒我們，深怕我們晚知道此事，說明這件事情需要在這幾日內完成，且這幕後黑手的實力應該與宜江縣差不多，甚至弱一些，否則不會使用這種計策。”陳源補充道。
“只是他們料到了許多，唯獨沒有料到陳兄的實力，哪怕不動用武師，依舊是將水牛妖降服，甚至讓水牛妖為我們所用。”秦宣想到這點心情好了許多。
無論他們的計謀要如何執行，現在鎮魔司得到想要東西，便已經足夠。
失蹤者的線索找到了，武師也沒有調離。
想到這點，秦宣立刻讓人快馬加鞭，返回宜江縣，向百戶雷寧通知此事。
雖說武師沒有調離，幕後黑手未必會繼續執行計劃，可不得不防。
而他先是讓人去調查碼頭負責人離開碼頭後的行蹤，自己則是帶著一人前往碼頭負責人死亡的家中，也就是碼頭負責人自殺的地方。
幕後黑手既然選擇了出手滅口，那便代表露出了狐狸尾巴。
陳源自然也跟上了，當然，他也帶上了一直在碼頭等待的吞日。
不多時，一行人便到了碼頭負責人的家中。
此人是上吊自殺。
陳源不會查案，因此沒有干預，不過他並非沒有事情做。
他讓吞日前往碼頭負責人身邊，嗅了嗅。
待到吞日回來，他才問道︰“那人身上的味道記住了沒有？”
“汪！”吞日點了點頭。
嗅覺，可是他的看家本事之一。
“好，你嘗試下，看看能否找到此人最近去的地方。”
從他們從負責人口中知曉事情到負責人死亡，還不到半日。
只要負責人接觸過幕後黑手，或者去過幕後黑手所在的地方，以吞日的嗅覺找到負責人的活動軌跡，想來不難。
然而吞日卻搖了搖頭。
“汪！”
陳源明白了吞日的意思。
負責人身上，沒有那種極為特殊的味道，也不像是周田這個醉漢，長時間不洗澡，味道濃郁。
因此想要細分負責人身上沾染氣息的區別以及沾染的時長，吞日如今的嗅覺還差些意思。
得到緣由後，陳源一點沒有慌，而是問道︰“也就是說，嗅覺足夠強大，便可以細分吧？”
“汪！”吞日點頭承認。
陳源不同嗅覺領域的事情。
但是他尊重吞日的嗅覺。
而尊重的方法很簡單——
打錢！
不對，是上原始之息！
因此陳源沒有絲毫遲疑，蹲下摸上了吞日的狗頭，調動山河圖。
給我加點！
【山川之息︰14—>11】
三縷山川之息使用，吞日再一次開始了進化。
與此同時，幕後黑手也得到了鎮魔司成功返回的信息。
上次那年輕聲音說道︰“朝廷走狗的人成功返回了，根據我們的人調查，似乎沒有出事。”
“他們沒有接近那水牛妖？”蒼老的聲音詢問道。
年輕的聲音欲言又止，道︰“不……剛才我派人偽裝漁民遠遠看了，朝廷走狗不僅接近了，似乎還有過大戰，水牛妖所在的地方水都被攪渾了！”
“怎麼可能！他們中，最強的不過是兩位五次蛻變武者，不可能如此強大，哪怕曾經宗門鼎盛時，那些武者天驕也無法做到在水下戰勝那水牛妖，這小地方的武者怎麼可能！”
蒼老的聲音難以接受。
年輕的聲音沒有說話，只是沉默，這種場景他見過很多遍了，稍微年老一些的人，都會懷念那所謂的宗門鼎盛之時，總是說著宗門攬盡天下天驕，是最強的。
什麼普通人不過是他們手下的奴僕之一，不，奴僕都不如，精怪才是奴僕，普通人就是耗材。
宗門被滅接近十年了，依舊在懷念。
等到蒼老聲音冷靜下來，年輕的聲音才說道︰“我們會不會被發現，朝廷走狗肯定會發現問題。”
此次計劃，似乎被朝廷輕松破局。
蒼老的聲音斬釘截鐵，道︰“不可能，我們潛伏如此之久，早就是正常人家，而那奴僕，每次來都會偽裝，更不會被人發現，不用管，就讓那些朝廷走狗白費時間。”
“而且現在動作太大，更容易被發現。”
年輕的聲音不認為前半段話是對的，大夏朝廷真要不行，他們也不會隱藏如此之深，生怕被發現了。
但認可最後一句話，現在動作太多，確實露出破綻，因此也沒有多說。
這地方，他也參與了偽裝，還是有信心不被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