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八個字,宣告了絕對的主權。
林瑞舉著麥克風,整個人僵在原地,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變得慘白。
他引以為傲的家世,精心準備的告白,在此刻這個男人面前,都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周圍的學生們大氣都不敢出,空氣仿佛被抽干,只剩下無形的壓力。
宴漣張著嘴,看看氣場全開的小叔,又看看被碾壓成泥的副主席,悄悄咽了口唾沫。
小叔……好帥,不對,好嚇人。
宴奕沒再給林瑞第二個眼神。
他攥住沈梔的手腕,力道不容抗拒,拉著她轉身就走。
那件還帶著他體溫的西裝外套裹在沈梔身上,下擺幾乎到了膝蓋,將她整個人罩得嚴嚴實實,也隔絕了所有窺探的目光。
人群自動為他分開一條通路。
“小叔……”沈梔被他拉著,踉蹌地跟上他的步伐,手腕被他握得有些疼。
男人卻充耳不聞,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砰”的一聲,賓利的車門被關上,像一個沉悶的句號,將這場鬧劇徹底終結。
引擎再次轟鳴,黑色的車身決絕地駛離,只留下一地狼藉的玫瑰花瓣和呆若木雞的眾人。
躲在人群後方的祝禾箐,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她看著那輛絕塵而去的豪車,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她算到了一切,算到了林瑞的愚蠢,算到了沈梔的為難,唯獨沒有算到宴奕。
這個時間他應該還在國外才對,上次出現在宴會上就已經很奇怪了,現在居然還出現在了京大。
一定是有哪里出問題了。
…………
車內,氣壓低得可怕。
密閉的空間里,全是宴奕身上那股清冽又極具侵略性的雪松氣息。
他專注地開著車,側臉的線條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下頜緊緊咬合,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意。
車速很快,窗外的景物飛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動的光影。
沈梔安靜地坐著,攏了攏身上屬于他的外套。
她能感覺到男人身上翻涌的怒火,那是一種幾乎要實質化的情緒,讓她身邊的空氣都變得滾燙。
她知道他在氣什麼。
良久,就在沈梔以為他會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宴奕終于開口了。
“不是說了有事情跟我說?”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從喉嚨深處碾磨出來的,帶著沙啞的質感,“還是你很喜歡這種被人告白的感覺?”
話語里的質問和怒意,毫不掩飾。
沈梔垂下眼,縴長的睫毛顫了顫,再抬起頭時,眼眶已經微微泛紅。
她轉過臉,看著男人冷硬的側臉,聲音里帶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和哽咽。
“小叔,你是在怪我嗎?”
她的聲音很輕,像一片羽毛,卻精準地撓在了宴奕那根即將繃斷的神經上。
“可是……他們喜歡我,我也沒辦法呀。”
“吱——”
刺耳的剎車聲劃破長空,輪胎在地面上摩擦出焦糊的味道。
因為巨大的慣性,沈梔的身體猛地前傾,又被安全帶狠狠地拽了回來。
宴奕一腳踩死了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
他猛地轉過頭,那雙深不見底的墨眸里,風暴正在醞釀。
所有的克制、偽裝,在這一刻盡數撕裂,露出底下最原始、最偏執的瘋狂。
他終于明白了自己的感情。
“沒辦法?”他重復著這三個字,尾音微微上揚,帶著危險的弧度。
他死死地盯著她,像是要將她整個人看穿,烙進自己的骨血里。
腦海中,無數個陰暗的念頭呼嘯而過。
把她關起來,讓她再也見不到任何人。
折斷她的翅膀,讓她只能依賴自己。
讓她哭,讓她求饒,讓她身上只留下自己的印記。
這些被他用理智死死壓在心底的欲望,因為她一句輕飄飄的“沒辦法”,徹底沖破了牢籠。
【系統︰男配黑化值95%。】
宴奕重新發動了車子,只是這一次,他拐上了一條沈梔完全陌生的路。
車子最終駛入一棟頂級公寓的地下車庫。
從電梯直達頂層,隨著“叮”的一聲輕響,電梯門緩緩打開。
宴奕拉著她走出來,用指紋解鎖了面前的公寓大門。
“ 噠。”
門被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公寓的內部景象展現在沈梔眼前。
巨大,空曠,冰冷。
入目所及,皆是黑白灰三色,線條利落到近乎刻板的家具,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以及一整面牆的落地窗。
這里不像是一個家,更像是一個精美卻毫無生氣的陳列館,和他這個人一樣。
宴奕松開她的手,扯了扯領帶,將其從領口粗暴地拽下,隨手扔在玄關的櫃子上。
他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露出一小片肌理分明的胸膛,一步步向沈梔逼近。
沈梔下意識地後退,背脊很快就抵上了一片冰涼。
是那面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是京市最繁華的夜景,萬家燈火匯成璀璨的星河,流光溢彩。
窗內,男人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投下的陰影充滿了壓迫感與佔有。
“沈梔,你是不是覺得,我管不了你?”
宴奕抬手,撐在她耳側的玻璃上,將她困在自己與冰冷的窗面之間。
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灼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的臉頰上。
沈梔的心跳驟然加速,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一種隱秘的、戰栗的興奮。
她抬起頭,迎上他那雙燒得通紅的眼。
她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倒影,被他眼底翻涌的、濃稠如墨的佔有欲徹底吞沒。
“沒有。”她小聲說。
這個答案顯然無法讓他滿意。
宴奕俯下身,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抬得更高。
他的拇指帶著薄繭,粗糲的指腹在她的唇瓣上反復摩挲,動作曖昧又危險。
“你很喜歡被別人追求,是不是?”
他的氣息幾乎與她交融,“喜歡看他們為了你神魂顛倒的樣子?”
“我……”
“既然你只要出門,就會被別人喜歡……”
他打斷她,湊得更近,鼻尖幾乎要踫到她的鼻尖,低沉的聲音像是蠱惑人心的魔咒。
“那你以後,就不要出門了。”
他看著她因為震驚而微微睜大的眼楮,唇角勾起一個近乎殘忍的弧度。
“梔梔,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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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Daddy感,對不起點梗的寶子了嗚嗚,火火水平不夠,等火火再去拜讀幾篇pO文學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