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酒店套房里安靜得只剩下電視里財經頻道主持人平鋪直敘的播報聲。
水晶吊燈的光芒被調得柔和,給冷色調的奢華裝潢鍍上了一層暖意。
駱州行靠在沙發上,長腿交疊,姿態閑散,目光卻專注地落在屏幕上跳動的紅綠數據上,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引人入勝的風景。
沈梔洗完澡,身上帶著水蜜桃味的甜香,像只小貓一樣蜷進他懷里,拉過他一只手放在自己腰上,腦袋自然地枕上他的肩膀,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
她沒去打擾他看新聞,只是伸出白嫩的手指,去玩他另一只閑置的手。
男人的手掌寬大,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干淨整齊,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性張力。
沈梔把自己的小手覆上去,鮮明的大小對比讓她心里沒來由地生出一絲滿足。她用指尖描摹著他的掌紋,從生命線到事業線,像是在研究什麼稀世珍寶。
駱州行任由她動作,視線不曾從電視上移開分毫,只是身體的肌肉卻不自覺地放松了些許,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也因懷中的溫軟而消融。
玩了一會兒,沈梔覺得有些無聊了,她抬起水光瀲灩的眸子,仰頭看著男人輪廓分明的下頜線,聲音又輕又軟,帶著一絲故意的天真。
“哥哥,你今天在片場,好帥呀。”
她先是夸了一句,見男人沒什麼反應,又往他懷里蹭了蹭,繼續用摻了蜜的嗓子問︰“那個夏小姐……你真的不喜歡她了嗎?”
電視里的主持人還在分析著股市行情,駱州行終于舍得將目光從屏幕上挪開。他垂下眼,漆黑的瞳仁里映出沈梔那張寫滿好奇的小臉,看不出什麼情緒。
空氣安靜了幾秒,他忽然伸出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指腹不輕不重地摩挲著,語氣听不出喜怒。
“說起這個,我倒想起來一件事。”
沈梔心里“咯 ”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她眨了眨眼,試圖萌混過關︰“什麼事呀?”
駱州行盯著她,眸色漸深,能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你前天中午,還說自己臉沒事。”
他的聲音很平,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沈梔在他胸口作亂的手一頓,悄悄的往下縮。
看著她做賊心虛的表情,駱州行眼底的墨色翻涌得更厲害了。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她有事瞞著他,就算她的初衷是為了他也一樣。
她是他的,她的一切都該向他坦誠。
“為什麼要騙我?”
他俯身,靠得更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廓,帶起一陣戰栗,“梔梔,你還沒學會對我誠實。”
沈梔的心跳得飛快,一半是舊事重提的心虛,另一半,卻是因他此刻危險又極具侵略性的氣息而引起的慌亂。
她囁嚅著︰“我……我只是不想你操心……”
駱州行的手順著她的下頜線滑到縴細的脖頸,拇指輕輕按在她脆弱的頸動脈上,感受著那里的每一次搏動,“但是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是不信任我……”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怒意和委屈。
下一秒,沈梔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啊!”她下意識地驚呼一聲,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脖子。
“我們去臥室,”駱州行抱著她,邁開長腿,直接走向主臥,聲音里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好好算算這筆賬。”
主臥的門被他用腳踢上,發出“砰”的一聲輕響,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沈梔被扔在柔軟的歐式大床上,整個人陷在天鵝絨的被子里。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高大的身影便欺身而上,將她牢牢地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
他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將她禁錮在自己與大床之間,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囚籠。
“哥哥……”沈梔被他這樣看得頭皮發麻,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宿主別這樣,系統這邊檢測到你明明興奮的要死……】
沈梔︰你可別說話了,屏蔽屏蔽!
“晚了。”駱州行低頭,鼻尖幾乎要踫到她的,灼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曖昧又危險,“每一次說謊,都該有懲罰,這樣,你才能記得牢。”
他的目光像帶著鉤子,細細地描摹著她的眉眼,她的鼻尖,最後落在她因緊張而微微張開的、水潤的唇瓣上。
沈梔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像一只被蛇盯上的小鳥,動彈不得。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漆黑眼瞳里自己的倒影,那個小小的、慌亂的、無處可逃的自己。
當然,她並不覺得害怕。
心髒在胸腔里狂跳,血液在血管里奔流,一種奇異的、酥麻的戰栗感,從他凝視的目光和滾燙的呼吸里,傳遍四肢百骸。
她知道,這就是她想要的。
這份令人窒息的、只屬于她一個人的偏愛與佔有。
她放棄了掙扎,伸出微顫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回抱住他的脖頸,像是在邀請,又像是在投降。
“那……哥哥想怎麼懲罰我?”她的聲音很輕,像羽毛拂過心尖,帶著一絲認命的嬌憨。
這個主動的姿態,瞬間點燃了駱州行眼底最後一點克制。
他不再說話,而是用行動給了她答案。
一個吻,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
不同于以往的溫柔或淺嘗輒止,這個吻帶著濃烈的、不容置喙的佔有意味。他撬開她的齒關,帶著薄荷味的清冽氣息瞬間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這不是一個吻,更像是一場掠奪。
沈梔的腦子“嗡”的一聲,變成了一片空白。
她被迫仰著頭,承受著他狂風暴雨般的索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後腦,讓她無法逃離。
另一只手則解開了她睡袍的系帶,順著光滑的曲線,探了進去,滾燙的掌心貼上她微涼的肌膚,激起一連串細小的電流。
“唔……”沈梔發出一聲模糊的嗚咽,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他背後的襯衫,將昂貴的布料攥得滿是褶皺。
在快要窒息的邊緣,駱州行終于稍稍松開了她一些,額頭抵著她的,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的眼底是一片濃稠的欲望,像是被墨染過的深海,翻涌著駭人的漩渦。
“記住這種感覺了麼?”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像是在砂紙上打磨過,“這就是你騙我的代價。”
沈梔的眼角泛著生理性的紅,眼波水光瀲灩,迷離地看著他。她張了張被吻得紅腫的唇,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記住了……”
“下次還敢不敢?”
她搖了搖頭,長發在枕頭上散開,像一灘繾綣的海藻。
【宿主,你明明敢的很!我要跟男主拆穿你!!!心口不一的女人!】
沈梔︰怎麼還沒屏蔽?差評!
得到滿意的答案,駱州行眼中的風暴才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失而復得的珍重。他低頭,輕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濕潤,動作輕得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梔梔,”他一遍遍地吻著她,從眉心到鼻尖,再到唇角,聲音低沉而繾綣,“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你的一切,都只能屬于我。”
“我是哥哥的。”沈梔主動仰頭,回吻住他,聲音含混不清,卻無比堅定,“只是哥哥一個人的。”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悄悄爬了進來,在交疊的人影旁,灑下一地溫柔的清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