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小不點還挺橫。”一個歹徒獰笑著逼近,“老子倒要看看你怎麼擋?”
就在這時,那個被唐糖救過的小胖子,看著擋在他們身前那小小的、卻異常堅定的背影。
他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猛地一咬牙,沖到了唐糖身邊,雖然腿肚子都在打顫,還是大聲喊道︰
“大姐大!你快跑,我……我給你斷後。”
他這一喊,仿佛點燃了什麼。
其他孩子雖然害怕,但也陸續有幾個稍微大點的男孩女孩,顫抖著卻堅定地站到了唐糖身邊。
“對!大姐大你先走。”
“我們擋住他們。”
唐糖看著這些剛剛脫離牢籠、明明自己怕得要死卻還要保護她的哥哥姐姐們,心里一下子被一種暖暖的、脹脹的情緒填滿了。
這就是當大姐大的感覺嗎?
有危險的時候,大家會一起扛。
她怎麼能自己先跑呢?
唐糖小胸脯一挺,用更大的聲音喊道︰“不行,糖糖是大姐大,大姐大就要保護小弟。”
她轉向那些步步緊逼的歹徒,雖然聲音奶聲奶氣,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你們這些壞蛋,糖糖超厲害噠,不準再過來,不然……不然糖糖就不客氣了。”
歹徒們被這小不點的威脅逗笑了,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繼續逼近。
一個歹徒伸手就要去抓離他最近的小胖子,“壞人!吃糖糖一腳!”
唐糖急了,體內真氣本能運轉,小身子猛地竄出,速度極快,一腳踹在那歹徒的小腿上。
“ 嚓!”一聲巨大的骨裂聲。
“啊——!”那歹徒發出淒厲的慘叫,抱著小腿倒地哀嚎,腿骨都裂開了。
其他歹徒臉色一變,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孩子邪門得很,不好對付。
“一起上,先抓住這個小怪物。”為首的歹徒怒吼道。
剩下的兩名歹徒同時撲向唐糖。
唐糖雖然力氣大,但畢竟年紀小,實戰經驗幾乎為零,面對兩個成年人的圍攻,頓時有些手忙腳亂。
她躲開一根砸來的木棍,卻被另一個歹徒抓住了空檔,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抓住她了!”歹徒大喜。
“放開大姐大!”
孩子急得大叫,想沖上來幫忙,卻被另外的歹徒攔住,那明晃晃的匕首讓他們腿軟。
唐糖則是一個小蹬腿踩著空氣撞向歹徒,小拳頭打在歹徒的胸腔,人當場擊飛出去撞在牆壁上摳不下來。
“都他媽給老子住手!”
一個冰冷陰沉的聲音傳來,只見那個外號禿鷲、迷暈並綁架唐糖的男人,緩緩走了出來。
他臉上帶著一絲殘忍的冷笑,而他的手里,正像拎小雞一樣,拎著那個剛剛喊著要斷後的小胖子。
粗壯的手臂死死勒住小胖子的脖子,小胖子被勒得滿臉通紅,雙腳離地,徒勞地掙扎著,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小怪物,”禿鷲陰冷地盯著唐糖,另一只手拿出一把匕首,冰冷的刀鋒輕輕貼在小胖子肥嘟嘟的臉頰上。
“你再動一下,或者敢跑,我就在他臉上劃一道口子,然後是他的脖子。”
唐糖的小身體瞬間僵住了,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看著小胖子痛苦掙扎的樣子。
在看著那冰冷的刀鋒,大眼楮里充滿了憤怒和焦急,卻真的不敢再動一下。
她想起暖暖阿姨被刀挾持的樣子,心里害怕極了。
“放開他!”
“放開他?可以啊。”
禿鷲獰笑,“你自己乖乖走過來,讓我把你重新綁起來,我就放了他,怎麼樣?
很公平吧?用你一個,換他們所有。”他掃了一眼其他嚇得瑟瑟發抖的孩子。
“不要!大姐大別听他的。”
“不能過去,我們大不了被關回去。”孩子們哭喊著。
唐糖的小臉上充滿了掙扎。
她不想再被綁起來,不想再被關進黑暗里。
但是……她是大姐大啊。
師虎虎說過,大人不會拋棄自己的孩子,他們有苦衷的,都是為了保護唐糖。
小弟們保護糖糖,糖糖也不會拋棄自己的小弟。
小胖子是為了保護她才被抓住的。
而且……這次和暖暖阿姨那次好像不一樣。
這個壞蛋只是用手勒著小胖子,沒有用刀死死頂著脖子。
距離……好像也近一點……
一個大膽的念頭像閃電一樣劃過唐糖的小腦袋,她可以試試。
師虎虎,糖糖要不听話,小兔子蹦蹦跳啦。
“好……糖糖過去……你不準傷害他……”
唐糖裝作害怕妥協的樣子,小步小步地往前挪,大眼楮里卻閃爍著光芒。
禿鷲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放松了警惕,到底是個小孩子,太好騙了。
就在唐糖走到距離禿鷲還有一米遠的地方時,唐糖真氣灌注于雙腿。
“嘿!”
她發出一聲短促的奶喝,小小的身體仿佛化作了一道紅色的殘影,腳下如同生了風一般。
速度之快,遠超之前任何一次。
幾乎是在眨眼之間,直接沖到了禿鷲的身下,禿鷲臉上的笑容甚至還沒來得及轉換成驚愕。
唐糖將全身的力量和所有的真氣都凝聚在右拳上,那白白嫩嫩的小拳頭,自下而上,狠狠地轟向了禿鷲的腹部。
“砰!!!”
一聲沉悶得令人心悸的巨響,那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禿鷲的眼珠瞬間暴突出來,他只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仿佛被一柄巨大的鐵錘狠狠砸中、然後瘋狂攪動。
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勒著小胖子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松開。
整個人比他小弟還要慘,如同斷線的風箏,雙腳離地,向後倒飛出去。
“哇!”
他人在空中,就噴出一口血霧,然後重重砸在五六米外的水泥柱上,又軟軟滑落在地,生死不知。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
快到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唐糖在一拳轟飛禿鷲的同時,另一只小手已經敏捷地向前一撈,抓住了即將摔落的小胖子,用力將他拽了回來,拉到自己身後。
整個廢棄廠房,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歹徒,所有孩子,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小小身影。
月光從破舊的屋頂漏下,照在她身上,仿佛為她鍍上了一層銀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