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詭物首領,終于被張虎逼到了絕境,決定傾巢而出,主動攻打磐石堡壘!
而它們不知道的是,遠在堡壘靜室中,剛剛結束短暫調息的張虎,正通過一面水鏡,看著三位統領傳來的、顯示兩大聚集地詭物異常大規模調動的畫面,嘴角緩緩勾起一抹一切盡在掌握的冰冷笑容。
“終于……忍不住了嗎?”
“岩魁,青鋒,炎姬,按計劃行事。‘九幽禁絕大陣’,該啟動了。”
“一天……只需要困住它們一天時間……”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堡壘,穿透了無盡虛空,落在了那片所有詭能源頭、所有災難起點的猩紅標記之上。
詭源胚胎!
他的真正目標,從來都不是這兩個已經被他當成“磨刀石”和“資糧供應體”的八劫首領。
調虎離山,直搗黃龍!
狩獵的最高潮,即將來臨。
磐石堡壘之外,天地失色,萬籟俱寂。
前所未有的恐怖威壓如同實質的海嘯,從兩個方向碾壓而來!東方,劍氣沖霄,腐朽死意彌漫,無數殘破的兵刃虛影如同蝗蟲過境,所過之處,萬物凋零。
西方,怨念滔天,灰霧遮天蔽日,億萬痛苦面孔哀嚎嘶嘯,侵蝕著一切生靈的神智。
劍冢荒原與怨念深潭的詭物大軍,傾巢而出!在劍骸與怨魂聚合體兩大八劫首領的親自驅使下,如同兩股毀滅洪流,誓要一舉踏平這座頑抗了太久的人類堡壘!
堡壘城牆之上,所有修士面色慘白,握緊武器的手心滿是冷汗。即便有陣法守護,那兩股八劫巔峰的恐怖氣息,依舊讓他們如同暴風雨中的扁舟,心神搖曳。
岩魁、炎姬、青鋒三位統領立于牆頭,面色凝重至極,眼中卻並無太多恐懼,反而隱藏著一絲決絕與……期待。
“來了!”岩魁低吼一聲,聲如悶雷,傳遍城牆,“啟陣!九幽禁絕!”
嗡——!!!
堡壘深處,早已準備多時的數百名精銳修士同時將自身法力毫無保留地注入預設的陣眼之中!一座龐大無比、刻畫在堡壘地基之下的古老陣圖驟然亮起!
並非璀璨的光華,而是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幽暗光芒沖天而起,瞬間化作一個倒扣的碗狀光罩,將整個磐石堡壘以及其前方千里之地,盡數籠罩!
這光罩之上,無數玄奧的幽冥符文流轉,散發出隔絕天地、禁絕萬法的恐怖氣息!
正是三位統領耗費心血、甚至動用了堡壘最後底蘊布置下的“九幽禁絕大陣”!此陣並無太強攻擊之能,卻專擅困鎖、隔絕,乃是一座極其強大的困陣!
轟隆隆——!!!
兩股詭物洪流狠狠撞在了幽暗光罩之上!
光罩劇烈震顫,表面泛起滔天漣漪,卻硬生生將洪流擋在了外面!
無數低階詭物在撞擊的瞬間便被大陣的反震之力湮滅,但更多的詭物如同瘋魔般,在劍骸與怨魂聚合體的驅動下,瘋狂攻擊著光罩!
“哼!區區龜殼,能擋幾時?!”劍骸怒吼,斷裂巨劍爆發出萬丈灰暗劍芒,狠狠斬在光罩同一處!怨魂聚合體則凝聚出無數怨魂巨矛,如同雨點般攢射!
光罩波動得更加劇烈,甚至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顯然無法長時間支撐兩位八劫巔峰的狂攻。
“穩住!全力維持大陣!”岩魁咆哮,額頭青筋暴起,與眾多修士一起拼命輸出法力。
他們的任務,並非殺敵,而是……困住它們!不惜一切代價,困住一天!
……
就在兩大詭物首領被九幽禁絕大陣暫時困住的同一時間。
一道模糊的虛影,如同融入了空間本身,以遠超之前任何一次的速度,無聲無息地掠過淪陷區,直撲此界最核心、最恐怖、也是所有詭能源頭之地——詭源胚胎所在!
張虎將《宙光碎影步》與詭樹內天地的時空之力結合,速度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沿途那些被驚動的詭物,甚至無法捕捉到他的軌跡。
越是靠近核心,周圍的景象便越發超乎想象。
大地不再是暗紅色,而是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如同生物內髒般的活體肉質感,還在微微搏動。
天空被濃郁的、如同血漿般的暗紅詭能籠罩,壓得人喘不過氣。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甜膩的腥氣,法則扭曲到幾乎崩潰,各種光怪陸離的幻象層出不窮。
這里,已經不能稱之為“世界”,更像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活著的……腫瘤!
即便是張虎,也感到極大的壓力,不得不全力運轉詭樹內天地之力抵抗那無孔不入的侵蝕與污染。
終于,他穿越了最後一片扭曲的血肉叢林,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卻也令人頭皮發麻,神魂戰栗!
那是一片無比廣闊的、如同巨大**般的腔室!腔室的“牆壁”由不斷蠕動、分泌著粘稠黑液的肉質構成。而在腔室的中央,懸浮著一顆……
無法用言語形容其巨大與詭異的……胚胎!
它通體呈半透明的暗紅色,隱約可見內部有無數扭曲的、難以名狀的器官和組織在蠕動、生長。
胚胎表面,覆蓋著無數密密麻麻、不斷開合的孔洞,每一次開合,都噴吐出海量的、精純到極致的詭能霧氣,仿佛是整個宇宙腐朽與混亂的源頭!
它散發出的氣息,並非簡單的強大,而是一種……生命層次上的絕對壓制!仿佛它是此界一切法則的主宰,是萬物終焉的歸宿!
其能量波動,遠超八劫,甚至讓張虎感覺,比無憂塔第四層那位閣主同境留影,還要恐怖、深邃、不可測度!
詭源胚胎!
僅僅是凝視著它,張虎就感到真靈刺痛,道基搖晃,仿佛自身的存在都要被其同化、吸收!
他深吸一口氣,混沌原初之眸亮到極致,周身詭樹虛影前所未有的凝實,暗混沌的光芒與枝頭那枚已然長大的“果實”交相輝映,全力抵抗著那恐怖的壓迫感。
他做好了惡戰的準備,甚至做好了不敵便立刻遁走的打算。
然而,就在他嚴陣以待,準備先下手為強,試探性攻擊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