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無忌當即向著這位美人看去。
只見這周家小姐周佩寧,與柳鶯鶯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韻。
柳鶯鶯繼承了她母親的一股風流味。
而這位周小姐身姿挺拔如蘭,面容清麗絕俗,肌膚白皙勝雪,眉宇間帶著一股書卷氣的寧靜與疏離,手上還捧著一本書,看到甦無忌進門連忙放下。
她不像柳鶯鶯那般嬌艷如火,主動撩人,而是如空谷幽蘭,清冷自持,仿佛外界紛擾皆與她無關。
見到甦無忌進來,周佩寧依禮微微屈膝,聲音清越如玉石相擊般悅耳道︰“民女周佩寧,見過甦公公。”
甦無忌心中莫名地動了一下,這還是他真正意義上接觸到所謂的大家閨秀。還真是和他之前接觸的女子都不相同。
到底是書香門第出身,確實是別有一番韻味。
甦無忌定了定神,壓下心頭那絲異樣的波動,以公事公辦的語氣道︰“周小姐請起,本公公奉旨查驗,需依制而行,望小姐配合。”
周佩寧輕輕頷首,依言站直身子,只是那微微低垂的眼睫和悄然握緊的縴指,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畢竟,她大概也知道接下來要干什麼。
而面對一位男人脫衣,即使是太監,她也無比害羞。
“請周姑娘寬衣解帶。”
果然,甦無忌的聲音響起。
周佩寧的臉頰瞬間飛起兩抹紅霞,一直蔓延到耳根後,連那白皙如玉的脖頸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她咬了下唇,動作明顯帶著遲疑與羞窘,全然不似柳鶯鶯那般大方自然。
但她也知道皇後之位意味著什麼,雖然她自己並不想踏入紛亂凶險的後宮,但她明白她的父親需要,她的家族需要。
于是,周佩寧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她顫抖著手,開始解開衣服上的花枝盤扣。外衫輕輕滑落,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中衣的料子更薄,隱約勾勒出少女初綻的窈窕曲線。她的動作很慢,帶著一種近乎儀式般的遲緩,每一次衣料的摩擦聲在此刻都顯得格外清晰。
脫到最後,她雙臂下意識地交疊,試圖遮擋。
“抬手。”甦無忌依舊沒有抬頭,只是依據流程發出指令。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讓周佩寧的身體幾不可查地一顫。
她依言抬起雙臂,如同受刑般僵硬。甦無忌這才抬起眼,目光如同最冷靜的匠人審視玉器,從她縴細的指尖,沿著流暢的手臂線條,掃過圓潤的肩頭,再到優美的鎖骨……他的目光所及之處,周佩寧的肌膚便仿佛被點燃一般,泛起更深的紅暈。她能感覺到那目光如同實質,讓她無所遁形,羞恥感如同潮水般涌來。
“周小姐,請放松,本公公需動手一番,例行規則。”甦無忌聲音依舊平穩,腳下卻不著痕跡地向前挪了半步。
周佩寧咬著下唇點了點頭,努力放松身體,但緊繃的肌肉還是出賣了她的緊張。
而當甦無忌微涼的手指觸踫到周佩寧腰側的肌膚時,她忍不住輕輕吸了一口氣,身體猛地一顫,像是受驚的小鹿。
周佩寧緊緊閉著眼楮,長睫顫抖得如同風中蝶翼。她從未被男子如此觸踫過,即使對方是一個“太監”,即使這觸踫是依制而行,依舊讓她感到無比的羞恥與難堪。她只覺得被他手指劃過的地方,仿佛留下了一道道灼熱的痕跡,幾乎要將她點燃。
而就在周姑娘緊張的無以復加之際,甦無忌藏在袖中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彈——正是那“靈犀百變手”的精妙手法,一撮細微的“醉朦朧”粉末已悄然混入旁邊香爐升起的青煙之中,無色無味,瞬間彌散開來。
周佩寧只覺一股極其清淡、難以言喻的異香鑽入鼻息,還未等她反應過來,腦中便是一陣強烈的暈眩,眼前景物迅速模糊、旋轉,嬌軀一軟,便向一旁倒去。
甦無忌早有準備,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她軟倒的身子,將她輕輕安置在旁邊的軟榻上。看著周佩寧昏睡中依舊微蹙的眉頭,那清麗絕俗的容顏此刻更添幾分脆弱,甦無忌心中五味雜陳。
說實話,甦無忌真不想傷害這個無辜的女子。
但權力斗爭就是如此險惡。榮國夫人還要幾天後才會毒發,若是自己不幫她完成這個任務,那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怪只怪這女子卷入了皇後之爭吧,如此凶險的地方,實在不適合這麼書卷氣的女子。
“罷了……”甦無忌低嘆一聲,終于做出了決定。
“如此清冷脫俗之人,又何苦將她拖入後宮那吃人的泥潭?那里勾心斗角,污濁不堪,她這般性子,即便入了宮,恐怕也難得善終。不如……就此斷了她的前程,讓她在民間尋個踏實人家,安穩度日,或許才是她的福分。”
想到這里,甦無忌心中那份負罪感似乎減輕了些許,強行的安慰自己。
同時,甦無忌也沒有喪心病狂到真的睡了這女子。
畢竟甦無忌其實不好色,那些和他有關系的女子,都是出于種種原因,很多都是身不由己。
像和太後娘娘,和趙傾城都是因為被下了藥。
而對李太妃確實是他主動,但也是為了對付曹德貴不得已而為之。
不然,以他現在的權勢其實已經可以找不少對食了,但他還從沒找過。
甦無忌為了完成任務,他想了另一個辦法,畢竟只要讓後宮最後的嬤嬤發現這周小姐不是處子而已,此事倒也不是非要那啥才行。
于是,甦無忌最終用手指……完成了榮國夫人交代的任務。
結束後,甦無忌立刻停手,迅速取出準備好的干淨布帛,為她仔細清理痕跡。
做完這一切,他又小心翼翼地為周小姐整理好衣裙,讓她看上去與昏睡之前一般無二,只是臉色更顯蒼白柔弱了些。
甦無忌凝視著她沉睡的容顏,在心中嘆息默念道︰“周小姐,今日之辱,實乃無奈。他日若我甦無忌能攀上高位,手握權柄,定當尋機補償于你,保你一世安穩。”
這承諾,既是對她的歉疚,也是對自己良知的一份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