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氣鼓鼓︰“听說你彩禮都收了不少,怎麼還跟我們搶飯碗啊。”
兩個買菜的嬸子也在旁邊嘰嘰喳喳︰
“就是仗著那張臉,不然誰買她那些玩意兒啊?”
“既然靠臉吃飯,干嘛賣東西啊,直接去賣身唄。來得更快。”
舒梨這才明白,幾人排擠自己,不是為了爭位置,而是眼紅自己生意好。
剛剛出攤沒多少天,就能讓顧客特意聞名過來,招人嫉妒了。
位置可以讓,但這個黃謠舒梨不準備吞,“砰”一下,將飯盒砸在推車上,震得旁邊人都一個激靈。
她一字一字︰“我賣我的東西,跟你們有關系嗎?我什麼時候靠臉賣東西?說話要講證據,不然就是誹謗,我可以隨時把你們拎到派出所!”
雞蛋大娘咬牙︰“公安來了又咋樣,我們就隨便說兩句,還犯法了?只知道你一來,搔首賣姿地做生意,壞了咱們這里的風氣!啥……啥肥棒?咱們不懂!別糊弄我們!”
其他幾個人也不怕了︰
“是啊,還肥棒呢,啥亂七八糟的。”
就在這時,腳步聲踱來,男人低沉聲音襲來︰
“國家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規定,誹謗就是故意捏造並散布虛構的事實,貶損他人人格,破壞他人名譽。”
舒梨已經準備擼袖子開干了,一看陸銘州來了,忙過去︰“陸大哥。”
在場有人認出陸銘州,知道是陸家老大,舒梨的新未婚夫,自然也知道他的身份,看他威猛英武、一個頂十個的樣子,一時都不敢做聲了。
到底是軍官,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就是比一般人更震懾人。
陸銘州知道那個賣雞蛋的老太太是帶頭針對舒梨的。
他見雞蛋大娘想溜回去,喊住︰“你不問問誹謗罪怎麼判刑?”
大娘一個咯 ,只能停住腳步。
陸銘州說︰“情節嚴重者,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就是進去蹲著,讓你兒子給你送三年牢飯。”
大娘和幾個小販的臉刷的白了。
陸銘州面無表情︰“還要胡亂抹黑別人嗎?”
大娘干巴巴︰“不會了。不會了。”
正要走,被陸銘州再次喊住︰
“大娘,你還沒道歉。”
語氣毫無起伏,又隱隱透著不可違逆的霸氣。
雞蛋大娘不情願,迎上男人逼人的氣勢和健碩的肌肉,只能對舒梨說︰“對不住了。”
陸銘州長軀一轉,又看向另外幾個人︰“你們呢?”
幾個小販也不敢得罪這陸家老大,紛紛說︰
“我們也是听人亂嚼舌根,才誤會了。以後不會了。”
還有人怕得罪了陸銘州,看向雞蛋大娘︰“你也是,人家小姑娘都能當你孫女了,一個鎮子上,何必非要針對人家?”
大娘一看幾人不敢惹陸銘州,把責任推自己身上,漲紅了臉,氣得半死。
陸銘州又說︰“還有,她沒跟你們搶飯碗,她生意做得紅火,引得更多的人過來,也能給你們帶生意。別顧著自家的一畝三分田。”
幾人對視一眼,倒也是,剛才那小伙子買了舒梨的糕點後,還順手買了點菜回去呢。
舒梨將陸銘州拉到自己攤位後︰“你怎麼來了。”
陸銘州不來怎麼知道她做點小生意還要被人欺負。
早知道這樣,他肯定不準她做生意。
無論這場婚姻是不是真心,她既然是他陸銘州的媳婦,就由不得她被人糟踐。
他說︰“他們欺負你多久了?”
舒梨一愣,馬上笑起來︰“沒事,今天他們看見你來了,準保不敢再找茬了。”
他摸了摸堅硬的下頜,眯眸,他長得這麼凶嗎?
舒梨又問︰“對了陸大哥,你來找我是有事嗎?”
陸銘州掏出個鼓鼓的信封遞給她。
她打開一條縫,一看知道,是昨天她給小蔣的那1000塊錢。
他退給她了。
陸銘州臉色不是很好看︰“小蔣沒跟你說清楚嗎?冰箱也算是陸家給的彩禮,誰讓你掏錢了?”
舒梨還想推回去︰“不行,你已經給了夠多了。”
“我不是賣冰箱的。收著。”陸銘州見她推來推去,大掌將她小手連著信封一抓,蜷住,雷厲風行地把她挎包打開,強行塞進去,然後大步離開。
*
當天回去後,舒梨把陸銘州退還一千塊錢的事說了。
許秀珍見陸銘州執著,只能感嘆道︰“梨梨,你以後可得一心一意好好待銘州。可別辜負了人家對你的好。”
說起來,陸家老大還是挺好的,就是不能生……哎。
不過要是能生,怕是早成了搶手貨,也輪不到自家外孫女。
舒梨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和陸銘州結婚是準備讓他喜當爹的,只能連連點頭︰“知道了,外婆。”
接下來的幾天,可能有了陸銘州威懾力,那雞蛋大娘把舒梨的位置讓了出來。
她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也再沒人敢排擠舒梨了。
另外,舒梨在家做了一些廣告傳單,打算在鎮子上發一下。
特意過來買甜食的那個男老師給她提示了。
生意就是靠口耳相傳做出來的。
她沒錢去報紙、雜志上打廣告,電視廣告更別提。
但還是有其他辦法打廣告的。
那就是發傳單。
這種在21世紀現實世界里已經有些過時的方法,在八十年代,正合適!
她花了一晚上寫了一沓傳單,把鄰居家幾個小孩子叫過來,每個人給了一袋核桃糖和杏仁糕,讓他們放學後做完作業,幫自己到處發一下。
幾個孩子一看有甜食吃,答應都來不及,拍胸脯保證︰“梨梨姐姐放心!包咱們身上!”
許秀珍笑得合不攏嘴。
她住個院,這丫頭,心思變得以前活泛多了。
廣告單一派發,舒梨的糕點攤在鎮子上更出名了。
舒梨這邊忙得風風火火,梁紅霞那邊心情卻陰雲密布。
這天傍晚,她出去買菜,剛到家門,被一個小男孩塞了一張紙,一看上面寫著幾個手寫的漂亮楷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