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站在原地，微微喘息著。
看著那堆灰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這是他來到這個修仙世界後，第一次親手殺人。
讓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的是。
除了最初腎上腺素飆升帶來的心跳加速之外。
此刻他的內心竟異常平靜。
沒有預想中的惡心、恐懼或強烈的負罪感。
甚至，還不如剛才擊殺那頭凶猿時來得激動和後怕。
“或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本就如此？或許……是我潛意識里早已接受了這種你死我活的生存法則？”
林凡心中閃過幾個念頭。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迅速冷靜下來。
確認張虎已經死得不能再死，連渣都不剩了。
林凡這才快步走到那堆人形灰燼旁。
雪地被高溫灼出一片焦黑。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焦糊味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
他蹲下身，用一根樹枝小心地撥開灰燼。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枚之前自動護主的龜甲小盾。
此刻它已經失去了所有光澤，表面布滿細密的裂紋。
中心處甚至有一小塊熔化的痕跡。
顯然在硬抗了火鴉術一擊後徹底報廢了。
“果然破損了。”
林凡將其撿起，入手一片冰涼，但他並不在意。
“不過沒關系，能修就行。”
繼續撥弄，在灰燼深處，他又發現了一樣東西。
一柄約莫三寸長、造型古樸的黑色小刀。
刀身黯淡，但隱約能感覺到一絲微弱的鋒銳之氣。
“還有攻擊法器？”
林凡有些意外，張虎這家伙，裝備還挺齊全。
他娘那個雜役總管事，為了寶貝兒子真是下了血本。
這一攻一防兩件法器，加起來市場價恐怕接近百塊下品靈石了。
百塊下品靈石啊！換算成世俗銀兩，那就是十萬兩雪花銀！
不知道要克扣多少雜役的份例才能攢出來。
“現在，都歸我了。”
林凡將小刀也撿起，擦干淨上面的灰燼。
他習慣性地動用面板鑒定了一下︰
【物品】︰黑鐵刃（殘次品）
【狀態】︰煉制失誤導致結構不穩（威力降低40%，易崩刃）
【成分】︰精煉黑鐵、微量銳金粉…
【修復需求】︰10點靈氣值
【評價】︰粗制濫造的失敗品，勉強躋身下品法器之列。若能修復煉制瑕疵，或可煥發新生。
果然，這柄小刀本身材質應該不錯。
但煉制過程中出了差錯。
才導致品質只有下品。
如果能修復，說不定品質能提升一截。
連續得到兩件法器，林凡的心情稍微好轉了一些。
張虎這個麻煩解決掉，還發了一筆橫財，總算沒白冒風險。
接下來是處理現場。
張虎被燒成了灰，大部分痕跡都消除了。
但焦黑的雪地和散落的灰燼依然顯眼。
林凡不敢怠慢，迅速動手，將周圍的積雪覆蓋上去。
又把灰燼連同燒焦的泥土一起鏟起來。
找了個偏僻的土坑深深埋掉，盡量恢復原狀。
雖然難免會留下些蛛絲馬跡，但在這樣大雪紛飛的夜晚。
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新雪覆蓋，應該問題不大。
做完這一切，林凡仔細檢查了一遍周身。
確認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的痕跡，這才快步下山。
回到雅苑時，院子里靜悄悄的。
其他雜役應該全部都離開了。
林凡暗自松了口氣，看來張虎是獨自一人去找他的。
並未驚動旁人。這無疑減少了許多麻煩。
他像沒事人一樣，將今天砍好的柴火整齊地碼放進柴房。
在這個過程中，他腦子里飛快地復盤著整個事件的經過。
從後山遇襲，到反殺凶猿，再到與張虎沖突並將其擊殺。
每一個環節都仔細推敲，確保沒有留下明顯的破綻。
就算張虎失蹤的事被發現，調查起來。
線索也應該指向後山那頭凶獸。
反正現在死無對證。
怎麼也懷疑不到自己這個“普通雜役”頭上。
“唯一的隱患，就是這兩件法器了。”
林凡心想。它們來路不正，短時間內絕不能見光。
“唉，寶貝越來越多，沒個儲物袋真是麻煩。”
林凡再次感受到了沒有儲物法器的窘迫。
像這種見不得光的東西，連藏在住處都覺得不安全.
只能像之前的凶獸血一樣，找個隱蔽地方埋起來。
“不過，在埋起來之前，得先讓它們‘煥然一新’。”
離開雅苑，找到一處僻靜處。
林凡迫不及待地取出了那面破損的龜甲小盾和那柄黑鐵小刀。
集中精神，調動體內靈氣，溝通腦海中的面板。
“修復！”
隨著意念指令下達。
一股無形的能量分別注入兩件法器之中。
龜甲小盾表面的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合，黯淡的光澤逐漸恢復。
甚至變得更加溫潤厚重。
而那柄黑鐵小刀，則發出一聲輕微的嗡鳴。
刀身上的晦暗之處褪去，透出一股更加內斂卻凌厲的鋒銳之氣。
片刻之後，修復完成。
林凡拿起兩件法器，面板信息自動浮現︰
【物品】︰玄龜盾（已修復）
【狀態】︰完好（防御力提升）
【品質】︰中品法器
【評價】︰堅固可靠的防御伙伴，能為你抵擋不少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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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品】︰黑鐵刃（已修復）
【狀態】︰完好（鋒銳度提升）
【品質】︰中品法器
【評價】︰如黑夜中的毒牙，迅捷而致命。
兩件下品法器，經過面板修復，赫然都提升到了中品品質！
感受著手中法器傳來的更加強大的靈力波動。
林凡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由衷的笑容。
這一次的危機，雖然凶險，但收獲也是巨大。
不僅解決了張虎這個心腹大患，得到了珍貴的凶獸血。
還平白得了一攻一防兩件中品法器。
第二天一早，林凡像往常一樣來到雅苑。
人還沒進院子，就听見里面嗡嗡的議論聲，氣氛明顯不對。
他不動聲色地走進去，側耳一听。
原來眾人議論的焦點還是後山那頭凶獸。
據說昨天那畜生又跑出來傷人了。
好幾個去後山邊緣地帶辦事的雜役遭了殃，尸骨無存。
消息傳開，弄得人心惶惶。
現在別說去後山，就連靠近山腳都沒人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