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自己被下毒,那毒藥難道出自楊氏之手?還讓太醫都查不出來。
不可能,她一個內宅婦人,怎麼可能有如此高的醫術?
在霍家這麼多年,從沒表現出來過。
世間確實少有女子行醫的。
霍凝玉想通這點,驚出一身冷汗。
難怪謝正陽與江寧在一起那麼久都沒懷孕。
有這樣的醫道高手在身邊,怎麼可能讓她還沒嫁進謝家就生下孩子。
“妹妹,怎麼了?”霍鳴羨發現妹妹不對勁。
“大哥,我們回家。”霍凝玉神情嚴肅。
出了藥鋪,霍凝玉再沒了逛街的心思。
“妹妹,我們還沒用午膳,要不要找個食肆吃些東西?”霍鳴羨提議道。
現在回去,再吃午膳就太遲了,母親定會罵他沒照顧好妹妹。
“好。”霍凝玉也等不及到家,她想告訴大哥,她的猜測。
兩人就近找了一家酒樓,要了一個雅間。
兩個丫鬟打發去樓下自己吃。
“妹妹?”
“大哥,我猜楊氏會醫,而且醫術非常了得。”霍凝玉鄭重說道。
“你如何得知?”
“昨夜,我與二弟在那小院後窗蹲了好一會兒,听她們母女說話。
楊氏說以後她不再藏拙,全力助江寧實現願望。
一個內宅女子,所會也就那些,不是琴棋書畫就是算個賬,管個中饋。
楊氏這麼多年在我們家,從沒表現出什麼特別的本事。
而今天我卻看到那兩張方子都是楊氏的字跡,說明她一直藏著的本事就是會醫。”
霍凝玉分析道。
“她的身世,父親應該知道。晚上問問父親。”霍鳴羨對楊氏不怎麼關注,他是男子,大多時間在外院。
又加上,楊氏母女住得比較偏,距離更遠。
她們只是客居在霍府,還有一個角門讓她們拿著鑰匙,可以出入自便。
“妹妹,你對她會醫,好像很抵觸?”霍鳴羨早就發現妹妹對楊氏會醫很震驚,已經超出正常人的反應。
一個女子會醫,雖少,但也不足為奇。她又沒有以此為生,而是在霍家老老實實過著內宅婦人的生活,會不會也無甚大用。
“大哥,一個會醫的人,十有八九會毒,如果她想毒死我們全家,輕而易舉。她們母女從沒感恩過父親的收留,反而一直想報失親之仇。”霍凝玉分析道。
“這麼多年,她也沒有行動。”霍鳴羨給妹妹倒上茶,他已隱隱明白妹妹什麼意思。
“因為她們把霍家作為踏腳石,還沒利用完,怎麼能讓霍家出事。一旦利用完,就會實施報復。”霍凝玉對此深惡痛絕。
果然。
“可她們就兩個女人,能有多大能耐?伺候的下人都是霍家的。”霍鳴羨輕視了女人的力量。
霍凝玉淡淡搖頭。
霍家沒有妾室,沒有庶子庶女,沒有那些骯髒事。
大哥就小瞧了女人的手段。
也小瞧了女人一旦發起狠來有多喪心病狂。
“大哥,女人和男人都是人,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只要她們有欲望,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去獲取。
就像你努力讀書一樣,不就是想考上進士嗎?如果你不努力,你一輩子只能做個碌碌無為的世家子。
同樣的道理,她們母女想過上人上人的日子,就得利用霍家,再找更大的依靠。
一步步再計劃報復霍家,達到報仇的目的。
謝家就是她們選擇的依靠。”霍凝玉對大哥輕視女人有些無奈,只得多說點。
“你說的有道理。”霍鳴羨深以為然,“妹妹,不能讓她嫁入謝家。一旦她得勢,我們再想打壓就難了。畢竟謝家是勛貴,我們只是官家,認真講,霍家地位不及謝家。”
“嗯,之前捉奸的事,並不會破壞她與謝正陽之間的感情,反而讓他們倆的事情公之于眾。
等謝正陽養好了傷,第一件事肯定會去小院看她,再商量他們未來的路。
昨晚我與二弟放幾條蛇不過是出出氣而已的小孩子把戲。”霍凝玉心里很清楚。
兩兄妹一邊吃飯一邊思考,如何阻止江寧嫁進謝府。
如果他們不行動,江寧至少能入謝家做個妾,以她們母女的心機,遲早能做上正妻之位。
哪怕謝正陽另娶了正妻,也會如霍凝玉前世那般被毒死。
“大哥,我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附耳過來。”忽然,霍凝玉腦子一靈光。
霍鳴羨探過身子。
霍凝玉在他耳邊悄聲嘀咕了一陣。
“好,這事你不用管,大哥去辦。”霍鳴羨包下此事。
兄妹倆商量好,心里陰霾散去。
另一邊,楊氏抓了藥回到小院,剛一到門口就看到謝正陽來了。
“謝大公子,你還在養傷,怎麼就出府了?你合該再養養。身子可還好?”楊氏很感激謝正陽這種時候來看女兒。
“謝楊嬸子關心,寧兒讓卓津帶回來的藥膏很好用,已經能下地了,所以第一時間來看看你們。
都是我不好,連累你們被趕出了霍家。”
謝正陽這三天趴在床上,輾轉難眠。心里總記掛著江寧。
“哎,這都是命,你與寧兒還是太急了點。要是再等等就好了。”楊氏想責怪他,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他們還是太年輕,考慮問題太過簡單。
女兒居然都不與她說一聲就把身子給了他。
“我听卓津說院里進了蛇,這是怎麼回事?”謝正陽臉有些發燙,岔開話題。
他每天都派卓津來小院看看,今日帶回去的消息把他嚇得不輕。
被蛇咬可不是小事,一個不好,就中毒而亡。
他與寧兒還沒成親,怎麼能死。
“我們也不知道,昨晚,房里突然就進了五條大花蛇,其中一條爬上了床,正好咬了寧兒一口。
不得已,只得劃傷皮肉,把毒血擠出來,也請了大夫,但今早她的腿還是腫得老高,我剛又去抓了藥回來,早上的藥效果不是很好。”
楊氏把昨晚的情況說了一遍。
來到臥房,江寧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
一看到謝正陽,眼里瞬間蓄滿了眼淚。
四天了,自那天從宮里出來,她再沒見過他。
“正陽.....嗚嗚......”如看到依靠般,江寧委屈地哭了起來。
“寧兒,莫哭。”謝正陽心都要碎了。
那天在宮里,他挨了三十板子,暈了過去。
寧兒挨板子時,他什麼都不知道。
醒來後,他已在自己的床上,正在接受太醫的診治。
那時他就想去看看寧兒怎麼樣了。
可父母在,他什麼也不敢做,只得悄悄吩咐長隨去霍府外候著,看看什麼情況,回來稟報他。
果然如他猜測,她們母女被趕出了霍家。
他也傷得重,下床都困難。
這幾天一直在養傷,不然他早就來了。
“正陽,我現在只有你了。我再也沒有別的依靠了。”江寧哭得好不傷心,我見猶憐。
“你放心,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你快說說,你怎麼會被毒蛇咬的?這院里什麼時候有蛇了?”謝正陽很疑惑。
左鄰右舍這麼多住戶,從沒听說誰家有蛇出現。
“正陽,一定是霍凝玉報復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