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考公的話能通過政審嗎？”
“……”
孟錚岳沉默半晌，還真認真思考起來。
“應該是不能的，據我所知我的直系血親沒有違法犯罪記錄。但我在國外待過幾年，這個也有影響。”
“這樣啊，那我也考不了。”姜梨霏聳肩，她也才知道有這麼個規定，“我小時候我媽媽在國外，中間回來了幾年，沒多久又出去上學了。”
孟錚岳正要說什麼，姜梨霏的手機響了。
她本以為是姜望潮的，正要掛掉，沒想到卻是祖母。
“我接個電話。”
“需要我回避嗎？”
姜梨霏搖搖頭，孟錚岳便安靜地等她。
順帶觀察她，和12年前相比好像差別不是很大。
“喂，奶奶？”
祖母聲音和藹，內容卻讓姜梨霏很失望。
“霏霏啊，听說你又和爸爸吵架了？”
“如果您是來當說客的，那我勸您死了這條心，他永遠欠我的，欠我媽媽的。”
“我沒有這個意思，也沒有讓你原諒他。不過和林霽吃個飯還是可以的，他們家我也打听過，家大業大，他性格也好，嫁過去也不會受欺負。”
听到林霽這個名字，孟錚岳臉色微妙，眉眼中多了一份戾氣。
“你確定？林家二公子風流成性，夜夜笙歌的破事誰不知道！”她原本還以為祖父母至少是真心疼愛她的，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她在自以為是。
“男人不都這樣嗎？結婚了就收心了。”祖母還是勸著。
“那姜望潮婚內出軌，生了一對雙胞胎私生子怎麼說？我媽還沒離婚呢，小三就帶著兩個私生子登堂入室。”
“是我和你爺爺沒有把他教好，對不起啊霏霏……不過我現在也年紀大了，活不了多久，總是要找個護著你的人吧，林霽這孩子品行還是不錯的，林家父母也是有名的恩愛夫妻，子肖父。他也差不到哪里去的。”
姜梨霏懶得听祖母的苦口婆心，直截了當︰“想要找個人保護我，找個保鏢不比找個老公劃算？您要是真的心疼我，愛我，就不要逼我結婚。”
一陣悉悉索索，“老大。”
是祖父接過了電話，只有他才會這麼叫姜梨霏。“哪個女人不結婚的？趁現在年輕條件好，早點找個好男人嫁了，不然之後嫁不出去咋辦？”
“那就不嫁，我不需要靠別人養活我自己。”
“你不嫁人怎麼對得起你媽？你老了怎麼辦？”
姜梨霏听著這些話都冒火氣，正要開罵。
孟錚岳直接拉過她的手，對著電話那頭，“找個男人入贅不就好了。”
姜梨霏愣住了，呆呆地看著孟錚岳發揮。
“你誰啊你？你和我孫女什麼關系？”
“我就是要入贅你家的那個男人，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我一定不會吃了軟飯還出軌。”
“混賬……”
孟錚岳不等他罵人，手動掛了電話。他原來是知道姜梨霏不算好過，也確實沒有想到她家里的人都是這樣的。滿腦子封建余孽，恨不得裹小腳。
“抱歉，是我沖動了。”
“沒事，”姜梨霏搖頭，“你也算是給我出了一口惡氣。”
“我總算知道你這麼年輕為什麼著急結婚了。”
“我不想我的婚姻變成他們的籌碼。”她總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了，但是每次被親人這樣對待，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孟錚岳說︰“現在去民政局還來得及，要和我結婚嗎，姜小姐？”
“你……不用再考慮考慮嗎？不提提要求的嗎？”真到了這一刻姜梨霏反倒猶豫起來了。
“你提醒我了，如果結婚姜小姐打算給我每月多少的零花錢？”
“一萬零花，一萬家庭支出。家庭支出超預算了可以和申請報銷，剩下的你自己拿著，第二個月會給新的。”
“真大方啊，合作愉快。”孟錚岳揚眉，伸出右手。
“合作愉快。”姜梨霏也伸出右手，兩人輕輕一握。
姜梨霏從來都是不缺錢的，自然也沒干過什麼活，手上最多有一點筆繭。孟錚岳手上的繭子明顯多很多，看起來像是健身器材留下的。
握起來有些粗糙，幾乎包住了她整個手掌，帶著遠高于她的體溫。
雄性荷爾蒙撲面而來，燒地她臉頰通紅，姜梨霏總算理解閨蜜為什麼喜歡談戀愛喜歡親密接觸了。
因為真的挺爽的，很有安全感。
“那就出發！”姜梨霏心情昂揚，話都多了不少，拉著孟錚岳談天說地。
當然主要還是為了增進了解。
“你都28了還沒有談過戀愛，為什麼呢？你長得這麼帥，怎麼可能沒人追？”
孟錚岳︰“追我我就得答應嗎？”
“那你這麼就答應我了？”
“和你一樣的理由。”
“哈哈，和我一樣見色起意啊。”
“但我其實還比你多一項，我見錢眼開。”
“你還挺幽默的。”姜梨霏笑得不行，她喜歡坦率的人。
“既然你是為了錢，那我給你寫一個協議吧。”
“不用。”孟錚岳眉心一跳，已經能預想到以後他向姜梨霏坦白，這個協議就是他欺瞞的證據。絕對不能有。
姜梨霏已經從包里取出紙筆，“還是要有的，至少你多一份保障吧。”
“我相信你。”
“光有信任可不能夠，人心善變。”她堅持要寫。
孟錚岳堅定拒絕，“我們這不是一見鐘情然後閃婚嗎？弄一個這個像是協議結婚，挺沒意思的。”
一見鐘情……
姜梨霏眼楮順著他的臉往下依次看去，確實是一見鐘情啊，好想捏。
“那好。”
既然這麼信任她，那她也不能讓孟錚岳失望，等拿到銀行卡號先付新婚老公半年的定金吧。
窗外景色急速後退，孟錚岳開車很穩當，速度也不慢。給人的感覺很像他這個人，可靠安全。
姜梨霏沒有閑著，干脆給自己畫了個淡妝，拍結婚照當然要隆重一點。
等車子停到了民政局門口，姜梨霏這才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要不今天還是別進去了吧？”
“什麼？”孟錚岳還以為她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