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沒有著急上前,叫回大黃向後退幾步,點上一個根煙開始打量起四周的林子。
    這個地點已經算是山林的外圍,離著貫穿各個村屯的大路步行不超過兩個小時。
    之前野狼也好,黑熊也罷,可從來不會在這附近出現。
    將煙頭扔在雪地里,陳軍上前查看黑熊,已經徹底死亡,陳軍掏出柳葉刀開始處理黑熊。
    熊膽和熊皮是一定要留下的,還有熊掌,柳葉刀和開山刀來回輪換之下,黑熊的尸體已經被分割完畢。
    至于野狼,這次最多帶走狼王的尸體。
    天色已經變暗了,剩下的狼尸干脆聚攏到一起,堆放在了一個山溝,再用樹枝蓋住,陳軍打算明天再過來去。
    陳軍發動摩托離開,發動機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里傳出去很遠。
    “咦,于林你听到動靜麼?!”
    一名身穿森嶺公安大衣的人停了下來,問向一旁同伴。
    “明輝哥,听著是魔多車的動靜!這山里咋還進了這個東西啊!”
    “別向前走了,在這看看!”
    這兩個人還真是森林公安,而且還是郭大鵬管轄大隊的隊員,兩個人的父母在一個村上,這次是結伴回家休假。
    過了將近五分鐘,摩托車的動靜變得越來越小,兩人這才繼續前行。
    “明輝哥,听著是往山上走的!”
    “恩,我也听出來了!這附近的山里住著個人物,我已經猜到是誰了!”
    “是誰啊,明輝哥!”
    “陳軍!你還記得麼?”
    “哦,我知道他!”
    吳明輝站在崗上點上一根煙,看著山里的方向,
    “走吧!天色已經不早了,咱們得快點走!”
    名叫于林的森林公安,加快了幾步走到吳明輝身旁,聲音放低,
    “明輝哥,你手上的金條都換了麼?”
    吳明輝定定的看著于林,點點頭,
    “這玩意得早脫手,不然在手里早晚是個事!你得沒換?!”
    于林先是點頭,後來又搖頭,
    “我的還沒換,我爹娘說要留下給我娶媳婦!”
    吳明輝一听,臉色怔了怔,
    “也好,不過你一定要藏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也不知道為什麼吳明輝一提起金條心里就七上八下的,特別是前階段他們跟著郭大鵬去抓高崗他們。
    之前也沒有太注意,自打在河西村谷家大院發現同樣的金條後,不光是吳明輝,連帶著大隊上都拿到金條的人,心里都變得慌了起來。
    吳明輝想起自家小舅子去偷偷換金條也不知道咋樣了,當初自己也是實在拗不過媳婦,沒攔下。
    自己因為工作總是不著家,父母孩子都是媳婦一個人照顧,吳明輝自覺虧欠媳婦,有些事都在忍讓。
    況且這次還是小舅子要娶媳婦,當姐姐的想幫一把,自己更不能說什麼。
    想起這事,吳明輝腳步變得沉重,但速度確是越來越快。
    這時候一旁的于林突然叫住吳明輝,
    “咦!明輝哥你看,那里邊是不是狼腳印!”
    吳明輝收攏思緒,順著于林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不遠處的雪地上果然有著不少的腳印。
    “ !”
    “走,過去看看!”
    吳明輝反應很快,第一是時間將長槍取下,直奔腳印而去。
    身後的于林亦是如此。
    兩人在腳印附近查看了許久,又分別向兩側單獨查看了一會,這才重新走到一起,
    “明輝哥,看這腳印應該是昨天留下的,這是個狼群啊,最少七八只狼!”
    吳明輝點頭,
    ”我看到了,這狼群的來向,正是咱們村子那邊,先回去,明天白天再說!”
    確定是狼群在這停留後,看著狼群來向的痕跡,吳明輝心里的擔心又高了幾分。
    二人不再說話,一路急行,不過精神頭卻高度緊張,不停的盯著林子里的動靜。
    這邊陳軍已經到家,听到動靜的鐵頭早已經從屋子里跑了出來,對著摩托車上的狼尸就開始吠叫。
    不一會四只小狗崽也跟著跑了出來,身後居然還跟著母猞猁。
    母猞猁一看到狼尸,還有車斗里的血腥味,就立馬弓起身子,全身炸毛,嘴里更是發出嗚鳴聲。
    陳軍笑了笑,直接拎起狼尸掛了起來,這時候鐵頭已經不叫了,只有小狗崽還躲在鐵頭身後,看著高高掛起的狼尸,奶凶奶凶的叫著。
    陳軍也沒管,先是把身上的熊膽處理好,放進一旁的晾藥房,這才開始將熊肉搬向地窖。
    當陳軍將熊皮扔到一旁的時候,母猞猁更是一躥就跳上了木牆之上,表現得更是不安。
    倒是鐵頭嗅著鼻子,靠近熊皮聞了聞,就轉身離開。
    等陳軍處理好熊肉,進屋添了些柴火將爐子挑旺,又把壁爐生起火來,這才重新走回院子,打算趁著狼尸沒有凍僵,盡快處理完。
    鐵頭看著陳軍掏出柳葉刀,走向掛起來的狼尸,屁顛屁顛的就跟在了陳軍身後,尾巴一直歡快的搖著。
    “呵呵,都給你,大黃早就吃飽了!”
    陳軍拍了拍鐵頭的腦袋,然後開始處理起狼尸來。
    不一會鐵頭就吃到了尚溫的狼內髒!
    連帶著在屋子里睡覺的招財也跑了出來,加入鐵頭!
    陳軍看了看還蹲在木牆上的母猞猁,拿著狼心走了過去。
    “下來,吃!”
    當陳軍靠近的時候,母猞猁眼中帶著懼怕,猞猁和野狼可是天生的對頭。
    它可是看著野狼在陳軍的刀下一點點被分割的,此時陳軍靠近,手里還拿著柳葉刀,母猞猁炸毛的更加厲害。
    陳軍也沒多停留,放下狼心就又走回去處理狼尸,這次要快點把狼皮扒下來。
    待陳軍離開良久後,母猞猁也沒有跳下來,一直瞪著一雙琥珀色的眼楮看著陳軍。
    直到鐵頭和招財吃完身前的內髒,將目光看向母猞猁身下的狼心,兩個貪吃的玩意,居然同時舔了舔嘴角。
    母猞猁見狀,這才一躍而下,叼起狼心便重新跳上木牆。
    陳軍也看到了這一幕,笑了笑手上的動作沒停。
    將狼皮處理好,陳軍又在院子里有血跡的地上,撒了些藥粉,這才進屋開始收拾。
    將手上的血跡洗掉,又將黑狼皮裘的上的血點子都擦掉,陳軍這才坐在爐子前歇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