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情急生智,反敗為勝
南陵舊幣砸中銅牌,發出清脆一響。裂縫瞬間擴大,瘋老頭整個人猛地一震,手上的血符戛然而止。玉佩在空中劇烈搖晃,青光忽明忽暗,像是被什麼東西拉扯著。
蕭景珩沒有停。他撲向石台,右手直取玉佩。指尖剛踫到那冰涼的表面,一股刺骨寒意順著掌心竄上來。他沒縮手,反而一把將玉佩按在掌心。
老者怒吼一聲,帶人沖來。刀光逼近眼前,可蕭景珩閉上了眼。
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這玩意兒要是真有靈,現在不幫忙更等何時?
他不再想著搶、奪、壓,而是把玉佩貼在胸口,低聲說︰“幫我。”
話音落下,四周安靜了一瞬。
下一刻,玉佩猛地一顫。
一道青光從他掌心炸開,像水波一樣朝四周擴散。光掃過的地方,灰袍人全都跪倒在地,雙手抱頭,發出慘叫。有人直接吐出黑血,有人抽搐著倒下,再也動不了。
瘋老頭瞪大眼楮,嘴里噴出一大口血,胸前銅牌“ ”地碎成幾塊,掉在地上。
蕭景珩睜開眼,呼吸有點亂。他低頭看玉佩,它正安安穩穩躺在手里,光暈微弱,但還在跳動,像一顆活著的心髒。
“成了。”他低聲道。
他抬頭看向阿箬的方向。她還靠在岩角,臉色發白,左手緊緊抓著布條纏住的手臂,指節都泛白了。鷹七趴在地上,一只手撐著身體,另一只手還握著弩機,對準最後兩個想救瘋老頭的灰袍人。
那兩人已經不敢動了。
蕭景珩站起身,腿有點軟,但他沒管。幾步沖到阿箬身邊,蹲下把她扶起來。
“能走嗎?”他問。
阿箬咬著牙搖頭,“手使不上力,腳倒是還能動。”
“那就掛著我。”他說著,一手托住她後背,一手穿過她腿彎,直接把她背了起來。
阿箬“哎”了一聲,“我自己能……”
“少廢話。”他打斷她,“你現在是傷員,听命令就行。”
她沒再推辭,腦袋輕輕靠在他肩上,小聲嘀咕︰“還挺暖和。”
蕭景珩沒理她,轉頭看向鷹七。
“怎麼樣?”
鷹七喘著氣,抬起臉,“主子,我還撐得住。外圍還有三個人包抄,但我提前埋了絆索和陷坑,剛才听見兩聲悶響,應該是落進去了。”
“干得漂亮。”蕭景珩點頭,“剩下那個呢?”
“不知道躲哪去了,但肯定不敢輕舉妄動。”
“好。”蕭景珩環視一圈戰場。地上躺了一地灰袍人,有的在**,有的不動了。瘋老頭蜷在地上,只剩一口氣,老者站在原地,半邊身子被光波掃中,衣服破爛,臉上全是血,卻仍死死盯著他手中的玉佩。
“你還想打?”蕭景珩冷笑,“人都快死光了,你還在這裝什麼忠臣義士?”
老者沒說話,只是緩緩舉起刀。
蕭景珩懶得再費口舌。他背著阿箬,一步步走向石柱後方的安全位置,把阿箬輕輕放下。
“你在這別動。”他說,“等我收拾完這些人,咱們就走。”
阿箬抓住他袖子,“等等。”
“怎麼?”
“玉佩……真的听你的話?”
“我不知道。”他實話實說,“我只是試了一下。以前總覺得得靠力氣搶,結果越搶越糟。剛才我想通了,它不是武器,更像是……一個伙伴。”
阿箬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所以你是跟它談心,把它感化了?”
“差不多。”他揚了揚眉,“現代心理學,了解一下?”
她笑出聲,雖然疼得皺眉,但眼神亮亮的。
蕭景珩也笑了下,隨即收起表情,轉身看向戰場。
他從靴筒里摸出最後一根透骨釘,又撿起半截折扇。扇骨斷了一根,但他用布條纏了幾圈,還能用。
他走到鷹七身邊,伸手把他拉起來。
“還能射箭嗎?”
“能。”鷹七咬牙站直,“只要有一口氣,就能替主子擋住背後。”
“我不需要誰擋背後。”蕭景珩說,“我要你們站在我前面,一起往前走。”
鷹七一怔,隨即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帶血的牙。
“好!屬下奉陪到底!”
兩人並肩而立,面對殘存敵人。
老者拄著刀,艱難地向前邁了一步。他身後只剩四個灰袍人,個個帶傷,氣息不穩。
可他們還是舉起了武器。
蕭景珩抬手,透骨釘夾在指間。鷹七舉起弩機,對準最右邊那人。
“你們可以現在投降。”蕭景珩說,“我可以留你們全尸。”
老者呸了一口血沫,“叛賊……休想……得到聖物……”
“聖物?”蕭景珩嗤笑,“你們拿它殺人放火,說是聖物?我看是邪物還差不多。”
他話音未落,忽然察覺懷中的玉佩輕輕跳了一下。
他低頭看了眼。
不對勁。
玉佩的光又開始閃,不是剛才那種爆發式的強光,而是一閃一閃,像是在提醒什麼。
他立刻反應過來——有人在動機關。
視線一掃,發現角落里有個灰袍人正悄悄往牆上一塊凸起的石頭摸去。那是之前他們見過的符文按鈕,一旦按下,整個密道可能會塌。
“鷹七!”他低喝。
鷹七立刻會意,抬手就是一箭。
“嗖!”
箭矢破空而出,正中那人手腕。那人慘叫一聲,手被打穿,整個人撞在牆上。
可他的腳,在倒下的瞬間,還是踢到了機關邊緣。
地面微微震動。
頭頂沙石簌簌落下。
“不好!”鷹七大喊,“要塌了!”
蕭景珩迅速掃視四周,發現石台旁邊有條窄道,似乎是通往更高處的台階。那邊結構看起來更穩固。
“走那邊!”他指向台階,“帶上阿箬!”
鷹七立刻沖向岩角,背起阿箬就跑。阿箬一手搭著他肩膀,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胸前的通行牌。
蕭景珩斷後,一邊跑一邊回頭。老者帶著最後三人追了上來,離他們只有十幾步。
沙石落得越來越密。
眼看就要沖上台階,蕭景珩突然停下。
“怎麼了?!”鷹七吼。
“玉佩。”他說,“不能丟。”
他轉身沖回石台,一把抓起剛才放在地上的南陵舊幣——那是他扔出去擊碎銅牌的那枚。他撿起來塞進懷里,然後重新握緊玉佩。
這時,一塊巨石從上方墜落,砸在他剛才站的位置。
他猛沖上台階,三步並作兩步。
鷹七已經背著阿箬到了平台高處。那里有道石門虛掩著,後面似乎還有空間。
“進來!”鷹七喊。
蕭景珩剛踏上最後一級台階,整片地面轟然塌陷。石台沉入黑暗,老者和那幾個灰袍人全掉了下去,連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塵土飛揚。
三人喘著粗氣,靠在石門邊。
“死了嗎?”阿箬問。
“摔不死也會被活埋。”蕭景珩說,“暫時清靜了。”
鷹七咳了兩聲,嘴角又滲出血,“主子……接下來怎麼辦?”
蕭景珩低頭看著手中的玉佩。它還在跳,光比之前穩定了些。
他知道,事情還沒完。
但至少,他們活下來了。
而且,贏了這一局。
他抬頭看向石門縫隙,“先進去。不管里面有什麼,總比留在這里等塌方強。”
鷹七點頭,用力推開石門。
門後是一間圓形石室,中央擺著一張石桌,桌上放著一卷竹簡,上面刻著和玉佩背面一樣的紋路。
蕭景珩走進去,把玉佩靠近竹簡。
兩者同時發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