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神秘出現,身份存疑
石台震動還沒停,光從盒縫里噴出來,照得人睜不開眼。蕭景珩一把將阿箬拽到身後,折扇橫在胸前,眼楮死死盯著右側岩縫。那邊空氣在抖,像有東西要破牆而出。
下一秒,黑影躍出。
刀光直奔咽喉,快得只剩一道線。蕭景珩擰腰側身,扇骨硬踫刀刃,火星炸開。他借力後撤兩步,腳跟踩穩,低吼︰“閉嘴!先活命!”
阿箬沒廢話,袖口一抖,三枚鋼針甩向黑袍人腳下。針尖撞地,發出清脆響動。那人腳步微頓,頭都沒偏,刀勢卻已轉向蕭景珩面門。
蕭景珩翻滾躲開,順勢貼著石台滑出半丈,和阿箬背靠背站定。兩人呼吸都緊了,誰也不敢先動。
黑袍人立在原地,全身裹在寬大黑衣里,臉上蒙著暗紋布巾,只露一雙眼楮。冷得像井底水。
“你擋路了。”蕭景珩甩了甩發麻的手腕,“這地方又不是你家炕頭。”
對方不答,抬手就是一刀。刀走直線,力道沉猛,明顯是軍中打法。蕭景珩用折扇格開,感覺虎口又是一震。
“北地軍營的劈刀術?”他冷笑,“還夾著南陵倒懸劍的變招?你到底算哪頭的?”
黑袍人依舊沉默,但左手握刀的姿勢變了,肩關節微滯了一下。
蕭景珩看在眼里。剛才那一下,和之前守盒子的黑衣人傷處一樣——左肩舊疾,發力時會卡頓。
阿箬突然開口︰“你是南陵親衛?還是被人改頭換面的冒牌貨?”
黑袍人眼神一縮,刀鋒壓得更低。
“別裝啞巴。”蕭景珩往前踏半步,“你要是真南陵舊部,該認得我懷里這塊銅錢。你不說話,反倒讓我覺得你心虛。”
話音剛落,對方突然暴起。連環三刀劈下,全是殺招,逼得蕭景珩連連後退。最後一刀削過肩頭,布料撕裂,血立馬滲出來。
“世子!”阿箬驚叫。
“沒事。”蕭景珩咬牙,“皮外傷。”
他抬手抹了把血,忽然咧嘴一笑︰“兄弟,你們組織編號是多少?A組?B隊?還是‘幽闕宗第十三實驗體’?”
黑袍人動作猛地一頓。
就這一瞬的遲疑,被蕭景珩抓到了。
“果然。”他低聲,“你听懂了。說明你受過訓練,習慣等指令行事。現在突然被打亂節奏,腦子短路了吧?”
阿箬立刻接戲︰“天啊!他是被洗腦的?還是前朝鬼影計劃的殘次品?”
她一口氣報出好幾個名號,眼楮盯著黑袍人反應。
當她說出“南陵舊血”四個字時,那人左手猛然收緊,刀柄 的一聲輕響,指節泛白。
蕭景珩心里一沉。
南陵舊血……這是只有極少數老卒才知道的暗語。當年南陵軍戰敗解散前,親衛統領曾在密令里提過這個詞,意思是“寧死不降,血繼忠魂”。
一個冒牌貨不可能知道。
可眼前這人,明明戴著篡改過的南陵銅牌,招式混雜異族手法,行為又不像自己人。
“你不是叛徒。”蕭景珩盯著他,“你是被改造過的‘工具’。”
黑袍人終于開口,聲音沙啞扭曲,像喉嚨被鐵砂磨過︰“此物……不容玷污。”
“憑什麼?”阿箬跳出來,“你守在這里,誰知道你是保護它,還是想私吞?你連臉都不敢露,還好意思說我們玷污?”
黑袍人不答,反而再次逼近。刀尖劃地,發出刺耳聲響。
蕭景珩拉住阿箬手腕︰“別激他了,他現在只想完成任務。”
“任務是什麼?”阿箬壓低聲音,“啟動盒子?還是滅口?”
“都不重要。”蕭景珩眯眼,“重要的是,他怕的不是我們,是盒子里的東西醒過來。”
正說著,石台光芒驟然增強。盒子縫隙里的光開始跳動,頻率越來越快,像是在回應什麼。
黑袍人臉色一變,立刻轉向石台,一手按上牆上的凹槽。
“他又要啟動機關!”阿箬喊。
蕭景珩沖上去攔,卻被一刀逼退。刀鋒擦過胸口,劃開一層布。他踉蹌後退,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阿箬撲上來扶住他,兩人退到石台邊緣。黑袍人站在中央,雙手同時動作,牆上符號全亮,光芒交織成網,罩住整個平台。
“他在召喚什麼東西。”蕭景珩喘著氣,“或者……在阻止我們打開盒子。”
“那咱們怎麼辦?”阿箬攥緊鋼針,“打不過,跑不了,總不能在這兒等死吧?”
“等。”蕭景珩盯著黑袍人背影,“等他露出破綻。他左肩撐不了太久,這種高強度運轉,傷一定會發作。”
話音未落,黑袍人身體猛地一晃。左臂垂了一下,刀差點脫手。
機會!
蕭景珩剛要動手,阿箬突然拉住他︰“等等!你看他胸口!”
黑袍人衣襟被動作扯開一角,露出里面掛著的銅牌。殘缺不全,紋路被重新刻過,但核心圖案仍是倒懸劍——只是劍尖朝下,還纏著一圈詭異符文,像是被詛咒過。
“這不是南陵制式。”蕭景珩瞳孔一縮,“是被人強行改過的‘傀儡牌’。”
“什麼意思?”阿箬問。
“意思是他已經被控制了。”蕭景珩咬牙,“有人把他變成執行命令的機器,抹掉記憶,只留戰斗本能。”
黑袍人似乎察覺到他們在議論自己,猛地轉身,刀鋒指向兩人。
“你們……不該來。”他聲音更啞了,“這里……是終點。”
“終點?”蕭景珩冷笑,“我看是屠宰場吧。你守在這里,不過是別人手里的一把刀。”
黑袍人眼神劇烈波動了一下。
蕭景珩抓住這點動搖︰“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燕王?皇帝?還是……前朝遺族?”
對方沒回答,但握刀的手在抖。
“你記得一點過去的。”蕭景珩步步緊逼,“你本不該死在這里,你是南陵的人,你應該回到故土,而不是被人改造成怪物,替別人賣命!”
黑袍人喉嚨里發出一聲悶響,像是想喊什麼,卻喊不出來。
就在這時,石台光芒突然暴漲。
整個洞窟被照得通明,連影子都消失了。盒子縫隙里的光瘋狂跳動,像是心跳加速。
黑袍人猛然抬頭,看向盒子,眼神第一次出現恐懼。
“它……要醒了。”他喃喃。
“所以你怕的根本不是我們。”蕭景珩明白了,“你怕的是它醒來後,認出你是誰。”
黑袍人猛地回頭,刀鋒再次揚起。
這一次,他不再壓制速度,全力撲來。
蕭景珩拉著阿箬往側邊滾,但動作慢了一拍。刀鋒掃過手臂,鮮血飛濺。
“不行!”阿箬急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會死在這兒!”
“那就賭一把。”蕭景珩抹了把臉上的汗,“你信我嗎?”
“廢話!”阿箬瞪眼,“我都跟你闖到這里了,你說呢!”
蕭景珩點頭,突然把手伸進懷里,掏出那枚南陵舊幣。銅錢正面刻著倒懸劍,背面是“景元”年號。
他高高舉起,對著光芒大喊︰“南陵蕭氏,持令在此!你若還認得此物,便停下!”
黑袍人沖勢戛然而止。
刀尖停在半空,離蕭景珩喉嚨不到一寸。
他的眼楮死死盯著那枚銅錢,身體開始輕微顫抖。
幾秒後,他緩緩抬起左手,摸向自己胸口的銅牌。
。
一聲輕響。
銅牌表面的符文裂開一道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