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們的熱情,讓李麗質心中一暖。
她如今是府里重點保護對象,平日里輕易都不能出門,確實也有些悶了。
她看向程母,見婆婆也是一臉慈愛地看著自己,便乖巧地點了點頭。
“好呀,多謝母親,多謝三位嫂嫂。”
“那我們就說定了,初五一早,咱們就出發!”
程母一錘定音,臉上滿是笑意。
……
回到房間,卸下釵環,李麗質換上舒適的寢衣,靠在床頭,看著還在那里傻樂的程處輝。
“夫君,你今晚到底在高興什麼呀?”
她實在是好奇。
雖然夫君平時也總是樂呵呵的,但今晚的開心,卻是由內而外的開心。
“跟撿了元寶似的。”
程處輝嘿嘿一笑,湊到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
“撿了元寶哪有這麼開心?”
“我是撿到了能讓我的麗質過上好日子的寶貝。”
他沒有細說,但語氣中的真誠,卻讓李麗質甜到了心底。
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就你嘴甜。”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拉著他的袖子撒嬌。
“對了,夫君,初五那天,你也跟我們一起去法華寺好不好?”
“你陪我一起去,菩薩肯定會更靈驗的。”
“好,陪你去。”
程處輝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他刮了刮李麗質挺翹的鼻尖,眼中滿是寵溺。
“不止是法華寺,要是那天天氣好,我再帶你去逛逛廟會。”
“從初五到十五,長安城里可熱鬧了。”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整個盧國公府就徹底熱鬧了起來。
里啪啦的鞭炮聲不絕于耳,驅散了舊歲的晦氣,也迎來了新年的第一縷晨光。
程處輝被李麗質從溫暖的被窩里挖出來的時候,還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唔……我的好麗質,再讓我睡會兒……”
“不行呀夫君,快起來,待會兒還要隨父親去給長輩們拜年呢。”
李麗質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幫他更衣,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程處輝打了個哈欠,看著窗外依舊漆黑的天色,忍不住吐槽。
這大唐的年,過得也太有儀式感了。
簡直比後世的996還卷!
不過,當他看到妻子溫柔的側臉時,那點起床氣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他家公主殿下真好看。
這麼一想,早起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
梳洗完畢,程處輝跟著老爹程咬金,踏上了漫漫拜年路。
作為國公府的門面擔當,程咬金的拜年名單長得能從長安城東排到城西。
先是宮里,給陛下和長孫皇後拜年。
然後是宗室長輩,一個都不能少。
最後是朝中同僚,房玄齡……
程處輝跟在後面,全程保持著標準化的假笑,嘴里說著吉祥話,心里卻在瘋狂吐槽。
這哪里是拜年,這簡直是年度社交拉練!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拜年行程才算告一段落。
程咬金紅光滿面,顯然在牌桌上收獲頗豐,大手一揮。
“行了,剩下的下午再說,你小子先自個兒玩去吧。”
“別忘了晚上回家吃飯!”
“好 ,爹!”
程處輝如蒙大赦,一溜煙就跑了。
剛出尉遲恭的府邸,就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在街角鬼鬼祟祟地沖他招手。
秦懷道、尉遲寶琳、李德獎,還有柴哲威和劉仁實......
“處輝,這兒!”
尉遲寶琳嗓門最大,一嗓子吼出來,半條街的人都看了過來。
程處輝腦門一黑。
跟這幫糙漢子出門,實在是有點丟人。
他加快腳步湊了過去,沒好氣地拍了尉遲寶琳一巴掌。
“嚷嚷什麼,怕別人不知道咱們在這兒聚眾賭博嗎?”
“去去去,誰賭博了,咱們是聯絡感情!”
尉遲寶琳渾不在意地揉了揉後腦勺,嘿嘿直笑。
“走走走,我請客!今天不醉不歸!”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殺向了長安城最銷魂的溫柔鄉。
……
雅間之內,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一群年輕人早就沒了剛開始的拘謹,一個個敞著領口,吆五喝六,好不熱鬧。
柴哲威端著酒杯,臉上帶著幾分感慨。
“處輝,你是不在昆州不知道,你派去的那位岳飛將軍,可真是個神人!”
他一開口,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好奇地看了過來。
柴哲威當初自請去昆州,跟著岳飛歷練,這事兒大伙都知道。
“哦?怎麼說?”
程處輝心中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
他對岳飛自然是百分百的信任,但能從別人口中听到對岳飛的夸贊,那感覺又不一樣了。
“那練兵的手段,我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柴哲威的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令行禁止,嚴苛到了骨子里!但賞罰分明,弟兄們沒一個不服氣的。”
“就那短短幾個月,昆州衛的兵,整個精神面貌都換了樣!一個個跟狼崽子似的。”
“我跟你說,就那股氣勢,拉出來絕對不比咱們精銳差!”
他越說越激動,最後重重一拍桌子。
“依我看,岳將軍的練兵之能,怕是足以與衛國公比肩了!”
話音剛落,雅間里的氣氛瞬間就凝固了。
“咳!”
秦懷道在一旁拼命使眼色。
兄弟,你這話可說岔了啊!
這里還坐著人家的親兒子呢!
果然,李德獎的臉當場就黑了下來。
“啪”的一聲,他把酒杯重重地頓在桌上。
“柴二哥,我敬你是兄長,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李德獎的臉上滿是傲氣和不服。
“我父親用兵如神,百戰百勝,乃是我大唐的軍神!那岳飛是何人?不過是你手下的一個無名小卒,也配與我父親相提並論?”
他這話說的很不客氣。
柴哲威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德獎,我只是就事論事。岳將軍的本事,我是親眼所見,絕無半句虛言!”
“哼,親眼所見?你才從軍幾天,見過什麼叫真正的強軍?”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尉遲寶琳趕緊上來打圓場。
“哎哎哎,大過年的,都少說兩句。”
“德獎,哲威也不是那個意思。”
房遺愛也在一旁勸道。
“是啊是啊,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程處輝看著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心里卻樂開了花。
有競爭才有進步嘛!
李德獎維護自家老爹的聲譽,天經地義。
柴哲威推崇岳飛,也證明了岳飛確實有真本事。
這波啊,這波是雙贏!
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開了口。
“行了,都別爭了。”
他一開口,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程處輝端起酒杯,笑呵呵地說道。
“光說不練假把式。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不就知道了?”
他看向李德獎,又看了看柴哲威。
“這樣吧,等開春了,天氣暖和了,我做個東。”
“讓衛國公麾下的精銳,跟岳飛練的昆州衛,來一場軍演,搞個紅藍對抗。”
“誰強誰弱,戰場上見真章,如何?”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軍演?
紅藍對抗?
這詞兒新鮮!
李德獎眼楮一亮,當即應下。
“好!一言為定!到時候我倒要看看,那岳飛有何等通天本事!”
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送上門來給自家老爹揚名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