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蹲在地上仔細的打量卻看不出任何的端倪,而此時張浩之也是走近,眼神之中盡然是沒有抓住活口的懊悔。
見到蹲在地上的不語的許陽,張浩之不由的問道。
“許兄弟可是有什麼發現?”
許陽閃過身子指了指這些殺手脖子上的刺青,而後問道。
“這個刺青,張參將可曾見過?”
“刺青?”
張浩之一愣,旋即蹲下來,扒開一名殺手的衣領赫然也是見到了這宛如鮮血一般的彼岸花,一瞬間張浩之的臉上變得無比凝重起來。
“這是繡金樓的標志!”
“繡金樓?”
許陽有些疑惑。
張浩之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嚴肅的開口道。
“這繡金樓乃是當今江湖之上第一的殺手組織,朝廷剿滅多年但是依舊活躍于天下。”
“這繡金樓的樓主無人見其真顏,麾下殺手以奇花異草為記。”
“其中這彼岸花代表著殺伐之道!能刺此等刺青的代表此人乃是繡金樓乙等的殺手,想讓他們出手起步便是一萬兩!”
“這繡金樓,如其名一般,認錢不認人。”
“只要是找到了他們,不管用不用都要給錢!”
“而且只要你給得起銀子,王公貴族他們也敢下手,不過是價錢多寡罷了!”
“而且這些殺手行事狠辣,極少失手。沒想到楊莽背後之人,竟然能動用繡金樓的力量來滅口!”
許陽聞言頓時一顆心也是跟著一起沉寂了下去。
既然是職業的殺手而非是圈養的死士,那想要從這些人的身上追查幕後的雇主那簡直是難如登天一般!
而今這些殺手全部服毒自盡,更是死無對證,看起來線索到了這里就斷了。
許陽想過事情棘手,但是沒想到如此棘手。
正當許陽打算放棄從這些殺手身上追查線索的時候,下一刻周安民卻是突然開口道。
“校尉大人,您看。”
許陽扭頭望去,只見周安民的手上擺著兩枚鑄造精美,成色極足的金錠!
許陽接過金錠在火光下仔細一看,下一刻眼神忽然收縮成針尖的大小。
只見那金錠下方的火印赫然刻著兩行小字“遼州庫房”“伍拾兩”
這金子竟然是遼州的庫金!
許陽將金錠遞到了張浩之的手中。
張浩之僅看了一眼,便是立刻認出來這金錠的樣式和來源。
“是遼州府的庫金!若非朝廷撥付或特許,尋常人絕不可能持有!”
頓時二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能用庫金作為酬勞,明顯這人在遼州必然位高權重!
許陽和張浩之沒有立刻帶著金錠趕往了總兵府。
書房內,甦在孝望著擺在自己面前的金錠,眼神閃爍。
最終還是到了他考慮到的最壞結果,走私軍械的真正主謀來自遼州高層!
邊疆高官私通滿韃,到底是養寇自重還是另有圖謀,眾人都不敢多想。
“繡金樓,遼州庫,楊莽,軍械.......”
甦子孝呢喃自語,良久之後呵呵一笑。
“當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沉吟片刻之後,甦子孝對著許陽開口道。
“此事牽扯太大,朝廷的水太深了,楊莽背後的參天大樹非你我現在可以撼動,貿然繼續深查,必然遭到反噬,所以此事暫時到此為止即可。”
“反正楊莽已死,事到如今便給他們一個放心的結果便是,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放下戒備,露出馬腳。”
說罷,甦子孝望著一旁的張浩之道。
“放出消息,就說楊莽在地牢之中遇刺身亡,刺客身受重傷不知所蹤。”
張浩之聞言連忙拱手道。
“末將領命!”
就在張浩之抬頭之際,甦子孝的目光緊緊地盯在他的臉上。
“今天的事情你們誰都不許透露出去半分明白嗎?”
很明顯甦子孝這話就是在說給張浩之听的,畢竟誰都知道張浩之背後的靠山就是遼州節度府,如果張浩之將這個消息泄露出去,很有可能就被潛藏在其中的幕後主使听去。
甦子孝那強大的壓迫力直接襲來,張浩之額頭之上瞬間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連忙拱手道。
“還請總兵放心,這件事末將一定爛在肚子里。”
甦子孝聞言點了點頭,這才開口道。
“你們先下去吧,關于楊莽作亂走私軍械的事情我會親自報告給節度使大人,此間你們二人的賞賜節度使自有定奪。”
言罷了之後,二人離開。
張浩之的後背此刻已經濕成了一片,作為當今遼州節度使的小舅子,他也算是見過無數的高官將軍,但是他們給自己的壓迫力完全不如身為總兵的甦子孝十分之一。
總兵府內,甦子孝把玩著手中的兩枚金錠,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的寒冷。
“想玩,咱們就奉陪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