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和趙瑾塵定下分賬的比例之後,沒有任何的猶豫,許陽當即點齊了麾下人馬直奔賭坊而去。
當戊子堡眾人听到是去賭坊要錢,個個都是興奮的差點跳起來,這等好事一輩子也遇不到幾次啊。
尤其是王大茂那更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
此刻戊子堡眾人剛剛在第一日軍演中奪魁,正是氣勢如虹,銳氣正強之時。
此刻行走在武川的大街之上,雖然並未著甲,但是一身的悍勇和煞氣讓周圍的百姓紛紛退避三舍。
“這不是戊子堡的人嗎?這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是要干嘛去?”
“不知道啊?看這樣子恐怕不是小事啊。”
一時間周圍的百姓都是在指指點點十分好奇戊子堡這是想要作甚。
許陽的目標明確直奔開盤的賭坊而去。
此刻賭坊之內楊莽尚且還未曾離開,畢竟幫了賭坊大掌櫃這麼一個大忙不撈點好處豈不是白來了。
然而正當楊莽在賭坊里面打秋風之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聲如驚雷滾地一般。
楊莽這邊在賭坊大掌櫃的奉承下一杯茶水還未喝完,下一刻賭坊的大門便是被王大茂一腳踹飛出去。
王大茂本就是長得五大三粗的,這半年來戊子堡伙食提高,連帶著讓本就壯實的王大茂更是如同吹了氣球一般膨脹起來。
別的不說起碼這一腳很有大將風範!
穿了一身儒衫的許陽雙手背負在後,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賭坊之內,目光如電,掃過全場。
“滾!”
許陽的聲音不高,而且僅僅吐出了一個字。
話音剛落,戊子堡眾人便是如狼似虎一般撲向賭坊之內的那些個賭客。
僅僅三四個呼吸的功夫,這零星幾個賭客便被“請”了出去。
隨後戊子堡眾人展現了極高的戰術素養,已經升任什長的陳二狗立刻帶著幾個人把賭坊的前後門都給堵住了。
樓上听到動靜的大掌櫃帶著幾個打手下樓查看,這不看不要緊剛一露頭便是被王大茂給揪著趕到了大廳中央。
賭坊之內燈光暗淡,四周的窗戶全都用黑布蓋住。
這是為了不讓賭坊之內的賭徒們感受時間的流逝,好讓他們一直玩下去。
而此刻因為光線的昏暗,賭坊的大掌櫃一時間竟然沒有認出那位坐在牌桌前把玩著骰子的身影。
只不過感受著周圍人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大掌櫃就知道這群人絕非善茬,但是此刻仗著楊莽就在樓上,大掌櫃氣勢也不弱道。
“你們是什麼人?敢來這里鬧事?知不知道這里是誰罩著的?”
許陽緩緩扭過頭來,燭光閃爍打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滅。
“認識我嗎?”
大掌櫃揉了揉眼楮仔細一看,頓時嚇得他六神無主。
“許陽!?”
許陽的模樣這位大掌櫃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畢竟當許陽拿下那面象征勝利的帥旗之時,大掌櫃覺得天都塌了。
許陽也不看他,徑直的拉開一個板凳坐下,而後手指有節奏的輕擊在賭桌之上,發出一陣富有節奏的叩擊聲,聲音回蕩在賭坊的上空,仿佛每一擊都敲在大掌櫃的心尖上。
“昨日有一位姓趙的小姐,在你這押了三千兩的銀子買我武川鎮戊子堡奪魁第一,可有這件事?”
听聞此言,賭坊大掌櫃立刻明白眼前的許陽是趙瑾塵拉來的救兵。
不過許陽區區一個堡主,大掌櫃也是不怕,冷笑一聲道。
“有這件事又能如何?”
見大掌櫃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許陽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
“一賠十押三千兩銀子,那就該是賠償三萬兩銀子。”
“我算得沒錯吧。”
大掌櫃冷笑一聲道。
“不錯,一分不少。”
許陽伸了個懶腰,而後道。
“既然沒問題,那就拿錢吧。”
大掌櫃聞言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
“許陽?莫不是你以為你奪了一次魁首那就能無法無天了?”
“這武川鎮的天!還不是你區區一個堡主就能翻的了的!”
“況且這糾紛乃是本賭坊跟趙小姐之間的事情,跟你們又有何干?”
許陽聞言冷笑一聲。
“何干?押的是我戊子堡奪魁第一!這銀子自然有我戊子堡一份!”
“一炷香內,本堡主若是見不到三萬兩銀子,我就以‘擾亂軍心、欺詐軍屬’之名,封了你這賭坊!所有賬目,一律查封充公!”
許陽這一個大帽子壓下來,頓時讓賭坊大掌櫃面色一變!
他跟甦瑾塵的糾紛頂多算是民間經濟糾紛,可一旦牽扯到了軍中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尤其牽扯的還是最近風頭最盛的戊子堡!
正當大掌櫃被許陽這一頂大帽子扣得壓不過來氣時,二樓之上傳來一道怒喝之聲。
“許陽!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帶兵私闖民宅!擾亂市集!你這是要造反嗎?”
楊莽帶著身後數十個親兵氣勢沖沖的從二樓走下來。
剛一見面便是給許陽扣了一頂更大的帽子!
見到楊莽許陽絲毫不覺得意外,更沒有任何要認慫的跡象,相反隨著許陽緩緩起身,四周戊子堡眾人眼神瞬間死死的盯在楊莽身上。
那種近乎凝結成實質的煞氣,讓楊莽也為之一駭!
眼前許陽挑選的這一百人,那可都是正面跟韃子血拼過的,可不是楊莽身後那幾個樣子貨可以比的。
“楊參將好大的火氣啊。”
許陽的語氣平淡的厲害,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鎮參將而是路邊一條狗一樣。
“卑職在此處理軍務,何來造反一說?”
“這賭坊掌櫃欺詐之人押注的乃是卑職奪魁,此事關乎我戊子堡軍威更關乎我武川鎮聲望!”
“此人不兌承諾!豈不是輕視我武川百姓!寒了我武川將士之心?”
“此風若漲!今後遼州還有誰敢信任我武川軍威!此等動搖軍心之舉!其罪當誅!卑職身為此番軍演的武川統制!此事豈能坐視不理!?”
此刻由于賭坊的大門被王大茂一腳踢碎了,所以賭坊之內發生的一切都被門外的百姓看得清楚。
而在賭坊對面茶樓的二層,趙瑾塵手端茶盞饒有余味的看著許陽發揮。
此刻的趙瑾塵當真是有些好奇,此事究竟會如何收尾。
“本姑娘這一萬五千兩的白銀,可不是這麼好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