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堂的氣氛微微停滯,一旁的甦含雪身體向著許陽靠近了幾分。
甦含雪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無論許陽做出什麼選擇,她都會站在許陽這一邊。
內堂之中許陽深吸一口氣,腦海之中無數的念頭閃過,然而最後卻定格在一句話上,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按照許陽的推測,眼下的大胤王朝自毀城牆,亂世來臨只在旦夕之間。
許陽必須把握住每一次的機會盡量的擴大自己的勢力,唯有這樣才能在時代的洪流之中屹立不倒。
一念至此,許陽舉起杯中酒水,開口道。
“還請總兵大人放心,于公于私,這六鎮軍演,我都不會退縮。岳丈大人的冤屈,含雪所受的苦楚,我許陽,定要討個公道!”
“叮咚!恭喜宿主做出抉擇!”
“系統獎勵已經發放。”
此言一出,甦子孝和甦含雪的臉上同時露出一絲的笑容。
對于甦子孝而言許陽答應了他的好意,那就代表他甦家未來就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而對于甦含雪而言她無需在家族仇恨和丈夫之間做艱難的二選一,畢竟甦含雪知道無論自己最後怎麼選都會後悔。
而眼下的局面正是皆大歡喜,許陽能借助鎮國公府的力量加速發展自己的勢力。
鎮國公府也能借助許陽的身份和能力來復仇。
內堂燭光下,三人舉杯,家仇國恨,盡在這一杯酒中。
翌日清晨,沃野、懷朔、撫冥、柔玄、懷荒五鎮前來參與軍演的隊伍也是陸續趕到。
原本安靜的軍營,瞬間變得人聲鼎沸起來。
各種軍旗在軍營之中迎風招展,戰馬撕鳴,刀甲踫撞,十分熱鬧。
畢竟六鎮軍演也是遼州一年一度的盛事,在這個娛樂資源極其匱乏的時代,能有熱鬧看絕對是人生一大幸事。
大街小巷之上來往的百姓商販無不在激烈討論這次六鎮軍演誰能拿到第一。
各大賭坊甚至直接開盤下注,如此一來更是極大地激發六鎮軍演的熱度。
武川鎮最大的賭坊之前,一個魁梧漢子站在桌子上手持銅鑼大聲的喊道。
“來!來!來!下注!下注!一文錢不嫌少!一百兩不嫌多!”
這嘹亮的聲音頓時引來周遭人的注意,不一會的功夫賭坊門前便是聚滿了人。
明日便是六鎮軍演的第一場,所以今日這第一場的賠率也是立刻被掛在門口的。
圍觀的眾人仔細的望去,而後念道。
“懷朔敢當字營第一,一賠半。”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幾個人不滿道。
“這敢當營怎麼賠率如此低?”
聞听此言,周圍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道。
“懷朔敢當字營那可是咱們遼東六鎮第一精兵,連續三年那都是六鎮軍演第一名,此等實力賠率可不得低一點,不然你以為賭坊是做善事不成?”
聞听此言,周圍人方才明白。
一點小小波瀾之後,有人繼續高聲讀道。
“沃野先登營第一,一賠一。”
“懷荒血狼營第一,一賠一。”
“撫冥旅賁營第一,一賠二。”
“柔玄虎嘯營第一,一賠三。”
前面五鎮賠率有高有低還算在意料之中,然而當他們看到最後一個木牌之上頓時全都愣住。
“武川戊字堡第一,一賠十!”
轟的一聲!在場的所有人都炸鍋了!
一賠十啊!這等倍率簡直是讓人匪夷所思。
頓時周圍人掰著手指頭一算,驚呼道。
“那豈不是說我投十兩銀子若是咱們武川贏了那就能賺一百兩?”
“我的個親娘啊!這能置多少晌地啊!那不是發大財了嗎?”
話音剛落,周圍人便是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咱們武川鎮已經連續十年墊底了,而且這次來的還是戊字堡的堡兵。”
“堡兵是什麼德行咱們還不知道嗎?他們那些人能打得過其他五鎮的精銳府兵嗎?”
“把錢拿去押他們那就是拿著錢打水漂啊。”
聞听此言,剛才還興奮的那人瞬間失落了下來。
“嘿,俺說呢,哪有這種好事。”
站在桌子上手持銅鑼吆喝的漢子也是哈哈大笑道。
“誒!這位客官怎麼說話呢?正所謂富貴險中求,這可是一賠十啊!若是真押中了以後你可就是地主老爺了。”
眾人聞言,不禁打趣道。
“嘿!你要是押咱們就押!”
賭坊的漢子聞言連忙面露訕訕之色。
“算了,爺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
眾人聞言都是不屑地切了一聲。
“誒!武川這次竟然派出去一隊堡兵,看來真是破罐子破摔了。”
“誰說不是呢?依我看咱們這次又得墊底了。”
“媽的!年年墊底,老子出門在外頭都抬不起來,韃子打不過就罷了,自己人也打不過。”
一時間周圍人都是紛紛開始吐槽起來,認為這一次武川鎮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眾人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音。
“我押三千兩武川戊字堡贏。”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一陣驚呼。
手拿著銅鑼的漢子直接被嚇得從桌子上摔了下來,而後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的問道。
“三......三千兩?”
話音落下,圍觀的百姓立刻向著兩側分開一條小路,隨後只見一位猶如仙子的女人緩步走出。
這人正是前兩天跟在許陽車隊之後一起入城的女子。
見到這女子的美貌周圍的漢子們頓時饞的流口水。
“好.....好漂亮的美人?咱們武川鎮什麼時候出現這等的仙女了?”
正當周圍這些漢子要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色欲之際,忽然一道刀光閃過,霎時間距離這女子最近的那個漢子胸前的衣服便是直接被斬碎。
若是刀光再進一分這人便會被大卸八塊。
而出刀的人正是之前駕車的馬飛被喚做小風的青年。
如此刀法瞬間嚇得周圍人後退數步,紛紛不知道這女子是什麼來歷。
正當所有人都在思索武川鎮什麼時候冒出來這麼一號人物的時候,只見那女子開口道。
“小姚拿錢。”
隨後便見一個扎著兩個羊角辮的侍女從衣袖之中,掏出一張銀票拍在桌子上而後昂首道。
“趙氏商行三千兩銀匯票。”
賭坊的伙計何曾見過這多麼錢,連忙去賭坊內把大當家給叫了出來。
此間賭坊大當家拿起被按在桌子上的銀票仔細的檢查起來,確認無誤之後,大掌櫃望著眼前的氣質出塵的女子試探著問道。
“不知道姑娘這銀票從何而來?”
此言一出,小姚當即便是不樂意了。
“嘿!你這人怎麼說話的?難不成是我們搶來的?還是說這銀票是假的不成?”
“又或者說你們賭坊根本賠不起銀子?”
大掌櫃聞言咧嘴一笑,連忙擺手道。
“這位小姐誤會了,莫說區區三千兩,便是三萬兩我這賭坊也賠得起。”
“雖然這銀票是真的,只是這面額太大,我也是不得不謹慎啊,若是賊贓小店收了豈不是自找沒事?”
“因此想要請教一下這位小姐芳名,一來了解身份,二來賭碼憑證小店也得登記一番吧。”
女子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她自是知道眼前這人是在打探自己的身份,畢竟賭坊混于黑道欺善怕惡,恃強凌弱本就是常態。
若是自己沒有靠山,他們自然也就肆無忌憚一些。
一念至此,這一襲白衣的女子平靜的開口道。
“趙瑾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