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秦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領袖，您覺得永元液的事情，能瞞多久？”
羅瑞祥沉吟片刻，搖了搖頭。
“瞞不住，一旦我們開始大規模配發，哪怕只是在內部，炎黃國十幾億人，總會有蛛絲馬跡泄露出去。
一個兩個人的變化是偶然，成千上萬人的變化，就不是偶然，而是人為，這肯定是藏不住的。”
“沒錯！”
秦浩將那枚棋盤外的棋子，在指尖輕輕一轉，“既然藏不住，不如我們主動掀開這張底牌。”
他看著羅瑞祥，嘴角上揚。
“我們不僅要掀開，還要把它變成一張請柬，邀請全世界都來參加我們舉辦的盛宴。只不過，入場的門票，會非常的昂貴。”
羅瑞祥的目光一凝，他示意秦浩繼續說下去。
“永元液有三種功能模塊，這就是我們手里的三張牌。”
秦浩豎起三根手指。
“第一張牌，【治療模塊】，我們可以向全世界宣布，我們又研發出了一種藥劑，它可以治療目前所有的絕癥，像什麼艾滋病、遺傳病等頑疾。
其它各種疑難雜癥更是不在話下，而且我們可以出售，當然，出口的不能是完整版，是閹割過的。”
“閹割版？”
羅瑞祥立刻抓住了重點。
“對，閹割到只能針對特定疾病，治愈周期更長，需要多次注射才能徹底治愈。這樣一來，我們既展現了仁慈，又掌握了持續的需求。”
秦浩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想要買？可以，拿資源來換，拿技術來換。反正，我們不收廢紙。”
羅瑞祥點了點頭，這和之前賣機器人的思路一脈相承，但顯然，藥劑的吸引力要大得多。
“第二張牌，【戰斗強化模塊】。”
秦浩的語氣變得玩味起來，
“這張牌，我們暫時不對他們的民眾出售，只賣給各國的高層和他們的精銳衛隊。
你想想看，鷹醬的總統，會不會希望他和他的軍隊，個個都能刀槍不入，反應如電？我想他會的。因為這關乎他的安全，關乎他的權力。”
“這會讓他們內部產生隔閡。”
羅瑞祥立刻洞察了其中的關鍵。
“沒錯，就是隔閡！”
秦浩一拍手，“當一個國家的領導層和精英階層，擁有了遠超普通人的力量時，他們和民眾之間，就出現了一道看不見的鴻溝。
猜忌、恐懼、矛盾……這些都會成為埋在他們社會內部的炸彈。
他們為了維持這種優勢，就必須不斷地向我們購買強化藥劑，而價格嘛……自然是由我們獅子大開口。”
一說到這里，秦浩想到了那種場景。
“最後，是第三張牌，也是我們的王牌——【生命延長模塊】”
秦浩的眼神立刻變得深邃。
“這張牌，我們只賣給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人。各國的元首，真正的財閥領袖，那些站在金字塔尖，能影響世界走向的人。
我們同樣出售閹割版，比如，完整版能活到一百七十歲，我們就賣給他們一個能活到一百二十歲的版本。告訴他們，這就是我們的技術能做到的極限。”
“沒有人能拒絕多活幾十年的誘惑，尤其是那些已經擁有一切的人。他們會為了這多出來的幾十年，付出任何代價。”
秦浩看著羅瑞祥，一字一頓地說道︰
“而我們要的就是他們最核心的，甚至還在實驗室里，連他們自己都還沒完全搞明白的尖端技術。
比如新材料的分子式，比如F國壓箱底的核動力技術……讓他們把技術、資料、甚至是頂尖的科學家，打包一起送過來。”
“雖然我們有更先進的技術，但是拿過來參考下，或許能夠啟發我們科學家的思維，我們也不算了虧。”
羅瑞祥的呼吸，不知不覺間變得有些沉重。
秦浩的這個計劃，已經不能用“狠”來形容了。
這是在用人類最原始的欲望做鉤子，堂堂正正地對全世界進行一場史無前例的敲骨吸髓。
它比任何武器都可怕。
武器只能摧毀肉體，而這個計劃，瓦解的是人心，動搖的是國本。
秦浩靠在椅背上，像是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到時候，整個世界都會陷入一種奇特的循環。底層民眾為了治病，會倒逼他們的政府向我們購買治療藥劑。
中上層精英為了鞏固地位，會想方設法搞到強化藥劑。而頂層的統治者為了續命，會不惜出賣國家的核心利益，來換取幾十年壽命。”
“他們會哭著、喊著、求著，把我們想要的一切都送上門來。
整個世界的資源、技術、人才，都將如百川歸海一般，源源不斷地匯入炎黃。”
秦浩攤了攤手，臉上露出一絲略帶孩子氣的得意。
“雖然我能復制這些東西，但領袖，你不覺得，看著他們心甘情願地把那些資源交到我們手上，這種感覺，才更讓人心情舒暢嗎？”
長久的沉默。
羅瑞祥端起已經微涼的茶杯，喝了一口，眼神犀利。
他看著面前的秦浩，那張俊秀的臉上，此刻寫滿了與年齡不符的老謀深算。
突然，羅瑞祥笑了。
開始是低笑，然後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開懷大笑，笑聲在客廳里回蕩。
羅瑞祥伸出手指，在空中指了指秦浩，笑罵道︰
“你小子真是一肚子壞水啊！這主意要是讓外面那幫人知道了，怕是得把你當成世界公敵，懸賞百億來追殺你！”
秦浩嘿嘿一笑，沒有接話。
笑聲漸歇，羅瑞祥的表情重新嚴肅起來，但眼中的欣賞和贊許卻怎麼也藏不住。
“不過，我喜歡！”
他看著棋盤上的所有棋子，大腦思緒飛速運轉。
“這個計劃，可行！而且必須要做！但是具體細節必須反復推敲。
發布的時機，出售的順序，定價的底線等等。每一步都不能錯，這等于是在全世界的傷口上撒鹽，撒得少了，他們不疼，
撒得多了，他們會疼死過去，跟我們拼命。這個度，要拿捏得恰到好處。”
秦浩點了點頭︰
“所以，我才說，我們之前的格局小了。機器人只是敲門磚，永元液，才是我們收割這個時代的鐮刀，為我們走向星際提供燃料。”
羅瑞祥看著那盤已經勝負分明的棋局，然後伸手將秦浩放在棋盤外的那枚黑子拿起，
他沒有放回棋盒，而是重重地按在了棋盤正中央的位置。
“啪！”的一聲，清脆無比。
“這盤棋，不下了。我們要去下一個更大的棋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