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昆原劇情就暗中助趙敏策劃,乘著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之際,由趙敏帶同大批高手,企圖坐收漁人之利,將明教和六大派一鼓剿滅。
這一次因為雲長空的橫空出世,武林風雲因其而動,他立刻捕捉到了覆滅明教的機會。
他能利用徒弟謝遜與武林正派結仇,那麼利用雲長空與魔教結仇,自然也是輕車熟路了。
雙方仇恨越深,越能殺將起來!
雲長空只是听成昆的笑容,不用看,都知道他臉上一定陰森無比,登時熱血貫頂,心道︰“這老賊太過狡詐,老子不過是江湖恩怨,他卻大肆渲染,讓我的行為一步步關乎天下大局,我以後還怎麼混?此人不死,我心難安!”
他心知魔教中人為非作歹,卻也極重義氣,自己的確因為先入為主的先知優勢,有些目中無人。若真有魔教上門尋找自己,一旦開殺,自然會墮入他的彀中,成為他手中之刀。
但若不殺,這習武何用?
自己也會陷入無休止的危險!
哪怕今日無意知曉他的此番陰謀,可以提早防備,可這人奸猾惡毒,他的算計不會停止。
就像他挑動圍攻光明頂被張無忌解救後,他又立刻將目光轉移到丐幫,總之他一日不死,陰謀不休!
他若不死,誰知道他以後還有什麼陰謀等著自己,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雲長空這樣一想,那就必須弄死成昆再說!
其他的都要靠後了!
當即決定,待成昆出來,志得意滿之時,給他上演一出惡虎撲食!
就听趙敏笑道︰“成先生這招卞莊刺虎之計,小女子佩服之至,但你這一計,利用雲長空是極為重要的一環,恐怕未必能如你所想!”
“哦?”成昆陰沉道︰“怎麼說?”
趙敏笑道︰“以你的了解,雲長空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成昆道︰“我細細打听過他在江南之事,與大多數年輕人一樣,自命不凡,年輕氣盛,目空一切,驕傲自負,卻又不擇手段。
就沖他將約戰地點放在武昌黃鶴樓,這是效仿昔日武當派意圖在黃鶴樓召開英雄大會之舉,足見此人野心之大,那是覺得天下事無不可為。別說殷天正,哼,或許張三豐都是以後的挑戰目標!”
雲長空听的一怔︰“你這老小子真是老子知己啊!”
就听趙敏咯咯一笑道︰“成先生,你算無遺策,卻未免將此子瞧的小了些。”
長空頓生好奇。
就听成昆道︰“郡主此言何指?”
趙敏道︰“此人我今日應該是見到了,鹿杖先生,你覺得呢?”
雲長空這才吃了一驚,原來房中還有鹿杖客?
自己卻到現在都沒有感應,雖說是心思均放在趙敏與成昆的對話中,但此人氣息悠長,幾無可察,實是一個難得的高手。
只听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江湖上盛傳雲長空武功了得,今日一見,此人武功如何不好評判,但能夠身不移,輕松接住趙錢孫李四箭齊發,在十幾歲的年紀,舉世絕無第二人。
是不是,鶴兄弟?”
右邊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達道︰“師哥說的不錯,此人內力之深,應該不在我等之下。”
這顯然是鶴筆翁了。
雲長空素知玄冥二老那是極為難纏的人物,卻沒想到他們一直在房內,直到現在方才開口說第一句話,內功深就罷了,也真他媽忍得住!
就听成昆說道︰“二位這麼說,必然不虛,可他越厲害對我們越有利,這有什麼問題嗎?”
趙敏笑道︰“我是想說,成先生想要利用雲長空,就必須讓他如你所言,那麼囂張,那麼目空一切,一遇挑釁就給予迎頭痛擊,可在我眼里,他並不是這麼蠢的人啊!”
成昆沉默了,他覺得趙敏只是不想被自己言中,失了威風,說道︰“郡主說笑了。”
雲長空怒罵︰“笑你媽,難道老子沒腦子呢?”
趙敏搖頭說道︰“並非說笑,事實如此!
今日我打獵遇上兩人,起初並未在意,但隨後就發覺一人面相好似探子傳來的雲長空,
我故意折走,在他們來路等待,可他竟然在大道上施展輕功而來,我想著此人無論出于何種原因,應該是對我生了興趣。
所以我以詢問他的名姓為由,好能套出他的師門,誰知他竟然顧左右而言他,試圖探出我的底細。
我又好言邀請,想將他引至別院,看是否有機會收為己用,可他竟然婉言拒絕了,根本不給我施展的余地。”
“什麼?”成昆吃了一驚︰“郡主邀請,他拒絕了?你是……”
“不錯!”趙敏嬌聲笑道︰“我就是女子裝扮。”
趙敏容貌之美,哪怕只有十四歲,已經是冠冕京城,不少蒙古親貴都有求親之意,那些達官顯貴的兒子能跟趙敏說句話,都會覺得受寵若驚,滿面愉悅。
誰知雲長空一個少年郎就這麼給拒絕了,著實讓成昆有些意想不到。
成昆說道︰“年少慕艾,人之常情,雲長空少年郎一個,遇上郡主能有如此定力,著實不凡。”
長空听到這里,心中卻是不由一震︰“是啊,這可是趙敏啊,為什麼我見了她沒有心動的感覺?”
要說是因為自己猜到了趙敏身份,出于忌憚不敢赴約,可自己的反應與前世看到美貌女孩,那也是大為不同的。
這讓長空不禁有些茫然,他自己知道自家事,他前世與正常男人一樣,最喜歡美女了,
而且趙敏古靈精怪,文武雙全,一心向著愛人,戀愛腦一個,那是男人良配啊!
誰不希望自己在愛人心里超越他的父母。
可自己面對她,竟然能心如平湖,不起漣漪?這是為何?
要說是她年齡還小,或者是自己的心已經被黃衫女給佔去了,可長空知道不是這樣的!
他現在一回想,自己嘴上說的非要娶黃衫女當老婆,那都是故意撩撥對方心弦而已,讓她好能心神不定,
而且自己根本沒有前世那種看見中意美女開始的拘束,再到沖動以及後來的欲望!
這種種反應,不對啊!
這一瞬間,讓雲長空心中警鈴大作︰“老子怎對女色不感興趣了呢?”
他再一想雲鶴,我操,老子今年才十六,便宜老子都快六十了,以他的身份地位,要娶老婆不跟玩一樣,怎會四十多歲才有兒子?
莫非練少林內功,真會對女色漸漸不感興趣了?
自己修煉三年少林入門內功,再苦練五年“羅漢伏魔功”,內力與日俱增,莫非代價就是不喜歡女人了?
這讓雲長空一向平靜的心,劇烈猛跳,手心滲汗。
女人是個好東西啊!
怎麼能夠不愛?
我要不愛女人,練這一身武功,要這鐵棒何用?
屋里的趙敏卻是神色泰然,淡淡一笑道︰“他拒絕我的邀請這也不打緊,江湖險惡,怎能不做提防?最令我出乎意料的,是我授意趙錢孫李四神箭,直接疾射于他,我既想看看這雲長空是否浪得虛名,也想看看他是會作何反應!”
成昆道︰“郡主身邊幾個人?”
“只有我與趙錢孫李五個人,鹿鶴兩位先生從始至終未現身,成先生,換了是你,你會怎麼樣?”
成昆道︰“這幾人武功不怎麼樣,弓箭之技,當世一流人物也未必能及。他們出箭,這是要我性命,我自然要還以厲害!”
趙敏笑道︰“是啊,他身邊一個草包就忍不住了,可雲長空不但忍得住,還要立刻離開,連句多余的話都沒有。”
成昆嘆了口氣︰“這少年人的確不像個年輕人!”
趙敏點了點頭︰“這還沒完,我又直接叫破他的身份,說雲長空浪得虛名,藐視于他,我想著少年人剛剛成名,怎麼能在一女子丟面子呢?卻沒想到他還能忍的住!
唉,此人武功好,倒也沒什麼了不起,力不勝智,取之不難,可此人如此年紀,心性如此沉穩,這才當真難得!”
長空听她“恭維”自己,心里發笑,什麼沉穩,那是老子知道你的身份,你身邊也有高手,不敢輕舉妄動,否則早就收拾你了。
還敢射老子,遲早得射還回來!
成昆很是沉重道︰“這或許是他知道玄冥二老在側,不敢輕舉妄動吧?”
“也有可能!”趙敏道︰“我也這樣猜測過,可不論如何,足以說明他是個動腦筋的聰明人,而非依仗武力的莽夫。
先生要利用這種人,乘勢而為,咱們身在暗處,他或許難以察覺。
但若有意算計,難保不會被發現,誠如你所言,咱們暗中蓄勢,強力出擊的機會只有一次,倘若被他發現端倪,有了防備之心,是不是有可能讓咱們的大計,弄巧成拙呢?”
花廳中寂靜無聲,各人都懷心思。
雲長空心想︰“趙敏這女娃果然爭強好勝,不管成昆說的對不對,她也不會讓人牽著鼻子走!”
過了良久,成昆方才嘆一口氣,徐徐說道︰“郡主娘娘說的是,老朽受教了。”
“豈敢!”趙敏微笑道︰“我還小,還要先生多加指點。不過成先生,你剛才有一句說的對,此子的確心機深沉,定力過人,跟你成先生比起來都是不遑多讓。
此子若不能與我大蒙古一條心,只有自己的小算計,活著一日,總是心腹大患……”忽地住口。
成昆眉頭連挑,知道趙敏在點自己。
長空听了這話,心中暗罵︰“小娘們?你也這麼說,老子哪點像成昆了?好,那你可得給我記好了,看老子怎麼學成昆!”
說到這里,趙敏打了個哈欠。
成昆道︰“夜深了,那就不打擾郡主歇息了。”
趙敏道︰“好,成先生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
成昆客套了一下,趙敏道︰“夜深路黑,趙錢孫李,讓人送先生出莊。”
“是!”門外的四人應了。
“吱啞”一聲,房門打開,當先走出一個身材瘦削之人。
此刻月亮撥開重重烏雲,露出清輝,可這人一出來就帶上了面巾,長空都沒看見他的長相,心道︰“老賊做賊心虛,既然到了人家地頭,還遮臉做什麼?當漢奸沒臉見人嗎?”
他見兩個人提著燈籠,引著成昆走來,正向自己方向,當即屏息凝神,暗運勁力于四肢,直待成昆到樹下,就給他迎頭痛擊!
成昆走到樹下,還有兩三丈,突然停下腳步,說道︰“郡主娘娘,今夜有沒有邀請什麼好朋友來做客呢?”
長空心生懷疑︰“這話中有話?他莫非發現我了?”但又一想,自己從他出來就閉氣凝神,縱然近在咫尺,未必都能被人發現,他憑什麼?
只听趙敏笑道︰“莫非還有什麼梁上君子光顧小院嗎?這就勞煩成師父了。”
成昆道︰“不……”突然雙眼射出兩道冷電,轉頭看向長空藏身的大樹,斷喝道︰“滾下來!”
他這一聲喝出,相伴成昆之人也沒太大反應,就覺得他只是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然而隱藏樹上的雲長空卻感受不同,就覺好像一柄鋼錐,穿破耳鼓,直插腦門。
當真讓他神搖心動,灌注四肢的真氣都散亂了,更是痛得他齜牙咧嘴,從樹上立足不住,跌落下來。
也幸虧他以黑布蒙臉,這幅狼狽之色,旁人沒能看見。
不過雲長空有苦難言,可人心念不停,人在半空,腳在樹干上一蹬,深吸一口真氣,頭腦一清,體內被震散的真氣已經調勻,好似蒼鷹般撲出,雙掌罩向成昆。
月色之下,成昆雙眼光芒一閃,似驚似怒,雙掌急忙迎出。
要知道他這一喝可不是隨隨便便,而是少林絕技“金剛禪唱”,與獅子吼都是音波攻擊。
二者所不同者,就是“獅子吼”一旦喊出,不分敵我,驚心動魄,奪人心智。
可這金剛禪唱卻是束音成線,可以精準對敵,就好似鋼針插入一般。
而所有音波功法,之所以能讓人無法承受,原因每人耳中有一半月形小物,專司人身平衡,若此半月形物受到震蕩,任你天大本事也站立不穩。
而成昆看似對趙敏說話,卻驟然以“金剛禪唱”喝出一聲,把握極巧,那就是好比一把刀子插進了雲長空腦子。
正如大象之力雖巨,婦人小兒卻能以繡花小針刺入其膚,這是一個道理,二者差距並不在力量大小,而在于功其一點,不及其余之道。
故而哪怕雲長空內力不弱成昆多少,卻也受到極大震蕩,立刻從樹上跌下。
但成昆也沒想到此人猛吃自己一喝,竟然沒有昏厥,竟能直接提氣攻向自己。
一瞬間,他只覺得銳氣如山,洶涌壓來,好似泰山壓頂,避無可避!
成昆武功本高,又在少林寺修煉多年,武功之高,當世能與之比肩者寥寥無幾。雙腿微蹲馬步,以天王托塔式,翻掌一迎。
只听蓬的一聲大響,喀喇一聲,成昆踏腳的兩塊青磚已然震為碎粉。
雲長空一個筋斗翻了出去,成昆蹬蹬蹬連退三步,站定之時,胸中氣血翻騰,怎料雲長空掌力之中還蘊有後勁,騰騰騰又退出三步,方才化解這股大力。
成昆這一聲驚破寂靜黑夜,有人驚呼︰“有刺客!有刺客!”
驚呼的當然汝陽王府的人,他們在院子每一個需要布防的位置上恪盡職守,但是卻被人輕易突入,自己失職,不得被軍法處置?
要知道汝陽王不光自己帶兵有方,兒子女兒也一樣,所以這喊叫聲,夾著不安和驚恐。
緊接著,無數個火把在各個角落亮了起來,轉眼間整個莊園火光大盛,示警聲四起,手持兵器的武士從四面源源不絕地往後花園趕來。
這邊雲長空與成昆對了一掌,向後翻出,身子並不落地,雙腳又在樹上一蹬,好似怒箭一般,左掌前推,右掌後出,沖向成昆。
他連用最為凌厲的“履霜破冰掌”,就是非要斃了成昆不可。
可掌力未撲向成昆,但听一人冷冷道︰“放肆!”一陣寒風斜刺里疾撲而來。
長空眉頭緊鎖,斜眼一瞥,來人臉上如同罩著一層黑煙,一部稀稀朗朗的花白胡子,雖不認識,听聲音正是鹿杖先生。
這股寒氣他沒領教過,也知道必然是“玄冥神掌”的掌力了,雲長空不敢大意,掌力回收,左手食中二指儼如利劍。
“哧”,“純陽指”毫無阻滯,刺穿掌風,正中對方手掌,就听一聲悶哼,鹿杖客飄閃出去。
“師兄!”鶴筆翁本欲撲上出掌,這一幕吃了一驚,知道師兄吃虧,一怔之下,急忙搶上扶住師兄,就見他面上罩著一股紅氣,兩腮鼓起,臉上神情甚是痛苦。
雲長空擊退鹿杖客,左掌仍舊拍向成昆,成昆右手食指抬起,也點向雲長空來掌。
雲長空左手疾縮,掌倏化指,迅速地與他對了一指。
“奪”的一聲,兩人指力相交,成昆就覺一股純陽熱力竄了上來,哼了一聲,飄出丈余,
雲長空接連擊退兩大高手,身子也是一寒,連退三步,真氣鼓蕩,方才化解這“玄冥神掌”與幻陰指之力。
三人這一輪交手,雖然只是數招,卻無不變招神速,威力絕倫,無人不為之驚奇︰世上竟有此等人物?這又是哪里跑來的高手?
雲長空抬起右手向鹿杖客一睨,淡淡道︰“玄冥神掌,好大的名頭,也不過如此。”
鹿杖客冷冷道︰“閣下這純陽指力好生了得,在下佩服!”
他自知已然走了一遭鬼門關,差點身死名毀,不禁冷汗如雨,後怕不已。
原來雲長空的“羅漢伏魔功”雖然是陰陽兼具,可終究是少林武學,以陽剛為主,而這“純陽指”更是純陽指力,再則掌力對指力本就處于劣勢,這是以點破面之道。
三者相合,雲長空與鹿杖客一見手,就將純陽真氣送進了鹿杖客掌心,他練的是至陰至寒的內功,一遇純陽之氣侵襲,自然難以寧靜。
這要是雲長空“羅漢伏魔功”大成,這一指點在他手心“勞宮穴”上,就能廢了他的玄冥神掌。饒是如此,也是鶴筆翁握住了鹿杖客的手,合兩人之力,這才將純陽真氣消淨。
趙敏園中高手素來知曉玄冥二老之能,見這黑衣人如此厲害,先是一呆,繼而有人叫道︰“一起上,殺了他!殺了他!”
雲長空雖然剛才大佔上風,卻已經試出這些人都有驚人藝業,單打獨斗,自己誰都不懼,一擁而上,別說殺成昆,自己脫身都難。
可他這人面對任何境況,都能迅速做出反應,心中暗道︰“老子要這麼夾著尾巴逃了,那也不是我!殺不了成昆,就拿趙敏!”
長空這樣一想,索性雙手背後,來回踱了幾步,意態甚閑,全似沒把全場之人放在眼里,說道︰“听說這里高手如雲,原來就是會一擁而上?呵呵……”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道︰“這有阿大,阿二,阿三就已足夠,其余各人,各回原位。”
雲長空轉頭一看,只見趙敏雙手背負,緩緩而來,她已經換了白天裝束,穿了一身翠綠衫子,月光之下,秀色怡人,真像一個精靈。
她見雲長空看來,小嘴上翹,仿佛頗有不屑,可是眼底深處,活潑潑的光彩流轉不定,抱拳說道︰“朋友深夜光臨,意欲何為?”
原來雲長空一身夜行裝束,只露出一對亮晶晶的眼楮,而且因為有黑布蒙口,說出的話有些甕聲翁氣,也與平日聲音不同,所以無法以聲音得出長空身份。
雲長空看向成昆,戟指道︰“為他而來。
說說,怎麼發現我的?”
成昆目光閃動,陰沉沉道︰“听到的。”
“就憑你?”長空不屑道︰“別吹牛了,行嗎?”
成昆哼了一聲,抬頭說道︰“你的藏息功夫了得,可你不知道,什麼是月光嗎?”
雲長空看了一眼大樹,以及灑落的清輝,暗道慚愧,喟然一嘆道︰“原來如此!難怪你這麼難殺,了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