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著孕肚去隨軍[六零]

4 奸夫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浣若君 本章︰4 奸夫

    陳棉棉確實血口噴人。

    因為那些淤傷全是女配自己一拳拳捶出來的。

    她信了陳金輝的鬼話,以為趙凌成果然不要自己的骨肉,就一拳拳的,想要捶掉孩子。

    可誰又能想到,一個女人能在自己身上下那麼狠的毒手?

    剛才還在生悶氣的吳菁菁幫她裹好衣服,搬來了凳子︰“快,快坐下。”

    辛酸抹淚,她問︰“肚子痛不痛啊,要不要上醫院?”

    圍觀群眾也開罵了︰“簡直畜牲,喪盡天良!”

    婦女們齊戳陳金輝的腦袋︰“你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老公安看著離婚證,卻直擊問題的核心︰“離婚半年,你懷孕多久,孩子的父親呢,能聯絡到嗎,要不要我們來幫忙?”

    吳菁菁可算不懵了,搶著說︰“給孩子爸的電報,我已經發出去了。”

    電報上只有一句話︰我懷孕了,孩子是趙凌成的。

    剩下的就是時間問題了,陳棉棉也只能等。

    她也更關注公安對于陳金輝的處理情況。

    她問︰“我弟會坐牢吧?”

    老公安合上離婚證說︰“我們會帶走他,也會嚴肅教育他。”

    陳金輝百口莫辯,但必須辯︰“我向領袖保證,那些傷都是她自己捶的。”

    陳棉棉反問︰“你腰上的繩子呢,難道不是為了捆綁,控制我?”

    陳金輝一本正經狡辯︰“我要去上班,繩子是捆貨用的。”

    再看公安們︰“鐵路上常有掉落的貨物,就得用繩子捆。”

    許小梅也說︰“我親眼看見的,那些傷全是陳棉棉親手捶出來的。”

    老公安冷冷一笑,卻是反問︰“作為一家人,你親眼看到她捶打肚皮,卻只是看著,就不怕她萬一捶出個肝髒,脾髒,或者子宮破裂,一尸兩命?”

    許小梅一噎,陳棉棉卻恨不能當場鼓掌。

    不愧老同志,看問題的角度夠犀利。

    但老公安慧眼如炬,一般的小伎倆還真瞞不過他。

    合上離婚證,他低聲對陳棉棉說︰“但要真是你弟打的,你的胎早掉了。”

    如果真是男性捶她,不但胎掉了,她的子宮都得掉。

    老公安看出她在撒謊,也只想對陳金輝來個批評加口頭警告。

    陳棉棉搜索回憶,又說︰“我還要舉報陳金輝,當初他要考鐵路巡查,槍法不過關,是我剃光了頭幫他替考的,要不然他就進不了鐵管所。”

    記筆錄的公安一愣,斜眼︰“就你,會打槍?”

    老公安卻說︰“小李同志,八千湘女上天山,女性能頂半邊天。”

    這是六十年代的大西北,全民皆兵,而且狩獵合法。

    因為老爹死的早,老娘又裹小腳,陳金輝只管玩,家里的農活都是女配和大姐倆干。

    家里的民兵任務由女配出,天天訓練射擊,她土.槍打的極好。

    正好鐵管所要招人,槍法是唯一指標,打得好才能進。

    而當時的檔案上還沒有照片,于是女配就剃了光頭,幫他去考了。

    在所有應征者中,她打出了第二名的好成績,也讓弟弟成功端上了鐵飯碗。

    不想二姐竟會嚷嚷出替考一事,但現在陳金輝的槍法已經練出來了。

    他干脆的說︰“要不拿槍來,我和我二姐比槍法,看誰更好?”

    公安小李想掏槍,但老公安制止了,他問陳棉棉︰“你為什麼要幫他替考?”

    又說︰“你不懂法嗎,不知道一旦被查,你得坐牢?”

    陳棉棉誠言︰“我娘跪著求我,要我幫弟弟。”

    女配只是扶弟魔,還沒瘋癲,但她娘王喜妹是個護兒狂魔。

    連生八個閨女後才有的兒子,丈夫又死的早,她一心要兒子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鐵路招工就好比鯉魚躍龍門的好機會,王喜妹當然不會放過。

    她曉之以情,跟女配講自己撫養幾個兒女長大有多不容易,一邊又動之以理,讓女配相信只要弟弟有了公職,當了干部,就會對姐姐多好,多孝敬姐姐,女配也愛弟弟入骨,頭發一剃就上陣,幫他打比賽去了。

    圍觀群眾一听不干了,有人說︰“鐵路系統那麼好的單位,他作弊進去的?”

    還有人說︰“這種人得抓去坐牢吧?”

    老公安點頭︰“這些我們都會查證,人我們也會帶走,大家稍安勿躁,一切以證據為準。”

    群眾紛紛說︰“趕緊查呀,查實了就給他判刑,這也太可恨了。”

    群眾判案,覺得嚴重的就統統坐牢。

    但陳金輝當然知道,問題沒那麼嚴重,鐵管所也不可能因為陳棉棉一句話就開除他。

    但現在問題嚴重了,他必須認錯認慫,以消彌群眾的怒火。

    所以他深深鞠躬︰“不管咋樣,惹了姐姐生氣就是我的錯,對不起了姐,我向你賠罪!”

    又對大家說︰“我全權配合公安調查。”

    叫小李的公安停下筆錄,問陳棉棉︰“識字嗎,要不認識,筆錄我讀給你听,覺得沒問題就簽字摁手印,會寫自己的名字吧,不會就畫個圈,然後摁手印。”

    許小梅也知道,丈夫最多就被拘留幾天,調查一下就會被放,但她還是不甘心。

    她冷笑說︰“一個男人不要了的離婚婦女,坑弟弟就是坑自己的靠山,你呀,早晚遭報應。”

    豈知陳棉棉立刻接了一句︰“公安同志,只拘留可不行,我要求槍斃陳金輝。”

    ……

    槍斃當然是胡扯,但她需要公安多關陳金輝一段時間。

    因為不論趙凌成還是趙慧,都在保密單位。

    泉城位于戈壁,各單位之間距離都很遠,沒有專車接泊根本無法到達。

    各單位家屬院也都需要隨軍和探親手續方能進入。

    陳棉棉不知道趙慧什麼時候才收到電報,又會不會來接自己,她也只能等。

    可陳金輝不但是鐵管所職員,仨小舅子目前還都在當民兵,其中有一個還是小領導。

    要他出了局子,再有他幾個小舅子,不得搞死陳棉棉?

    但听她這般狠毒,許小梅被激怒了,尖叫︰“陳棉棉,你娘生過九個孩子!”

    再吼︰“他是你娘生了八個賠錢貨才有的寶貝兒,你卻要他死?”

    生了八個女兒後才得到個帶把的,那是真耀祖,他姐姐卻要他被槍斃?

    陳棉棉挑眉冷笑,輕飄飄問︰“他罪有應得,不是嗎?”

    許小梅心說既你不仁,那我也不義了。

    她大聲說︰“同志們,我這二姑姐,她搞破鞋!”

    又說︰“知道為啥軍官前夫把她退貨了嗎,因為她跟別的男人搞破鞋,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雜種,是孽種!”

    本來以為瓜吃完了,群眾都要散了,可風波再起,還如此勁爆?

    公安們也集體震驚,皆不可置信。

    軍人工作特殊,軍嫂們出軌的可能性就比較大。

    再加上陳棉棉又離了婚,就……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想啥的都有。

    只有吳菁菁不相信,大聲說︰“不可能。”

    又說︰“我見過她老公,長得可好看了,她不可能出軌的。”

    從污蔑陳棉棉是瘋子,再到喊她搞破鞋,許小梅用的全是潑婦攻擊。

    這種攻擊對性格軟弱的女性來說是致命的,但可攻擊不到律師出身的陳棉棉。

    她也休息好了,站了起來,她直逼許小梅。

    她說︰“搞破鞋得有奸夫,誰主張誰舉證,你來舉證,那個奸夫是誰?”

    許小梅才要張嘴,陳金輝卻是一聲吼︰“媳婦,閉嘴!”

    他猜到了,媳婦是想嚷嚷出魏科長來。

    但且不說在陳棉棉婚內,魏科長跟她總共只見過兩次。

    離婚後也只見了四五回,拉了拉小手,還沒有過深入交流,要有,人家不就知道她懷孕的事了?

    許小梅想給陳棉棉潑髒水,但軍嫂出軌是非常嚴肅的事,跟軍嫂通奸是要被判刑的。

    魏科長又沒做過,莫名被栽贓,他能不氣?

    以他的脾氣,和他在鐵路系統的勢力,他不得弄死陳金輝?

    陳金輝也搞不懂,曾經那麼愛他,只為他著想的二姐怎麼就翻臉無情了。

    他想不通也看不明白,他的腦子都快炸了。

    她步步緊逼許小梅︰“和我通奸,破壞軍婚的男人是誰,把他說出來。”

    許小梅反應過來了,不敢說,只嘴硬︰“你自己心里清楚。”

    陳棉棉冷笑,先說︰“說不出來吧,因為你是在造謠。但因為你的謠言,我會被在場所有人誤解,他們會繼續散播謠言,而我將活不下去,我會痛苦到自殺。”

    吳菁菁真情實感的流眼淚︰“棉棉你好慘啊。”

    陳棉棉再看老公安︰“假設我因出軌離婚,我的前夫必然知道誰是奸夫,這件事也關乎我的生死,我懇請你們聯絡我前夫來為我正名,否則,我將活不下去。”

    老公安掏出紙筆來,問︰“你前夫部隊的番號呢,多少?”

    再看許小梅︰“把她也拷了,一起帶走。”

    許小梅懵了,連迭聲說︰“我就隨便說說,至于拷我嗎?”

    老公安聲厲︰“因為謠言可能致人死亡,所以要負法律責任,拷上。”

    許小梅總算慫了,放聲大哭,圍觀群眾也全閉緊了嘴巴。

    ……

    老公安一開始以為陳棉棉只是個普通軍嫂。

    但一听部隊番號,他嚴肅了︰“你確定這個趙軍官,是在這兒工作?”

    又說︰“這可是特級保密番號。”

    特級保密番號是,如無要事,地方政府一律不得隨意聯絡的。

    離異的前妻而已,非一般的事公安也不會幫她。

    陳棉棉懇求說︰“您再加一句,就說我懷孕了,孩子是他的。”

    她故意激著許小梅污蔑她,其實就是為了一通經由公安發出的電報。

    畢竟不是電話直聯,她不確定趙慧能不能收到消息,也不確定人家管不管她。

    但難產是一柄懸在她頭頂的利劍,她必須多做幾手準備。

    見老公安猶豫,似乎還下不了決心。

    挺胸抬頭,她又是一聲高呼︰“同志們,我冤枉啊。”

    再指許小梅︰“我之所以離婚,全是他們兩口子害的。”

    招待所今天連連爆大瓜,不但客人們集體出動,附近的居民也全來湊熱鬧了。

    有的人還從國營商店買了瓜了飲料,邊吃邊看。

    許小梅下意識反駁︰“你放屁。”

    陳棉棉嗓音高亢︰“我要告陳金輝夫妻破壞軍人婚姻,盜竊軍人財物,危害軍人人身安全,差點害死一位軍官,而且我有證據,就在現場。”

    又是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急轉彎。

    群眾只怕陳棉棉太激動傷到自己,齊聲說︰“閨女別激動,慢慢說。”

    吳菁菁說︰“把證據拿出來,公安會幫你撐腰的。”

    陳棉棉先說︰“原本我婚姻美滿夫妻恩愛,但自打我結婚,陳金輝就覺得,姐夫的東西都應該是他的,听說趙軍官家里有茅台和保命藥,他就強迫我去偷。”

    又說︰“他原本是臨時工,是給領導送了茅台才轉正的。”

    陳金輝一臉的血和大水泡,徹底懵了︰“姐,茅台酒是咱娘要的,可不是我。”

    許小梅也說︰“酒是我婆婆給的,咋就成偷了?”

    又哭著說︰“再說了,小舅子拿姐夫的東西,能算偷嗎?”

    小舅子拿姐夫的東西確實不算偷。

    但陳棉棉再說︰“陳金輝听說部隊冬天發的棉衣靴子特別保暖,想要,就不停毆打,逼迫我,讓去偷我丈夫的棉衣。”

    又揚起調子說︰“在陳金輝的淫威下,我偷走了我丈夫的特制棉衣,他帶著普通棉衣進大漠,卻差點凍死在冰天雪地里。”

    真實情況是,陳金輝听說保密部隊的特供棉衣好,想要,就寫信給女配,撒謊說自己得了肺結核,要沒件好棉衣,這個冬天他熬不過去,她可就沒有寶貝弟弟了,女配當真了,就悄悄把丈夫的新棉襖給調包了。

    趙凌成進了大漠才發現棉衣不保暖,差點沒活活凍死。

    回來後倆人吵起來,女配要離婚,他也就同意了。

    就好比妞妞之死,女配和陳金輝都不覺得自己有錯一樣,調包棉衣也是。

    他們差點害死人,可他們全沒意識到自己有錯。

    趙凌成犧牲後,陳金輝听說時還要啐一句︰當了首長不會玩權力,他死的活該!

    那時他們全家都在鐵路系統了,但又盯上了部隊,想撈油水。

    可因為妞妞死,他們撈油水的美夢也就破滅了。

    是為了保護自己,也是為了書里慘死的小妞妞,陳棉棉必須讓陳金輝去蹲回大獄!

    ……

    被姐姐連番背刺,陳金輝徹底懵了。

    機械搖頭,只一味說︰“撒謊,她撒謊。”

    但老公安突然一把擼起他的褲管︰“ ,特供翻毛皮鞋?”

    再扯他的衣服︰“特供手表特供皮帶,哥們,你把你姐夫給抄家了吧。”

    證據確鑿,他渾身上下,全是保密部隊的特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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