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三千六百萬神秘值,其中有兩千五百萬神秘值都是張家人貢獻的,康巴落人不行啊!”
赫連盤腿坐在床上,數著自己剛剛收割的神秘值,眼神遺憾,搖頭感嘆︰“果然,同樣的手段使兩次,遠沒有第一次的神秘值多了。”
赫連是一個知足常樂的人,他立即抱著腿躺下︰“不過三千多萬也好!哪怕是一個神秘值都比沒有強!”
【……心態這方面,嘖嘖……】
赫連下意識地忽略系統的話,他揮手︰“睡前追個番。”
【……果然是有錢了】
“在這種地方,長時間沒有娛樂活動,人會抑郁的。”
“我花點兒小神秘值,是為了防止我殺人。”
“你懂什麼?”
【……】
【什麼番?】
“有推薦的嗎?”
【《寒蟬鳴泣之時》】
“這名字不錯,文藝,就看這個!”
……
天光邁著輕緩的腳步踏上了墨脫的脊背——雪山。
張瑞官五人的身影是雪原中的唯一一抹異色。
他們從昨天夜晚到現在一直在雪原之中攀爬。
從收到神諭的那刻,他們就無法再停下來了。
無論前方有什麼阻礙,都無法抵擋他們迎接蛇神大人的腳步。
在這片天地將醒未醒的死寂中,張瑞官五人終于來到了兩座雪山之間那道狹窄險峻的隘口,也就是通往神山的最後一道關卡。
他們沉默地佇立在隘口的風中,眉梢鬢角凝結著厚重的白霜,衣服上覆著一層冰冷的雪塵。
通往神山的隘口如同被盤古的利斧劈開,兩側的雪峰斷面陡峭。
行走其中,有一種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
這里的風格外烈,卷起冰碴,抽打在他們的臉上,刺痛如刀割。
張家五人腳下的路完全被深厚的積雪覆蓋,每一步都陷入齊膝的積雪,發出“嘎吱”一聲脆響。
除了風聲、雪聲,這里再無任何活物的聲息,沒有鳥鳴,沒有獸吼。
張瑞官一行五人穿過這道狹窄的隘口,繼續往前行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前方的視野陡然變得開闊。
一片巨大的平原被群山環抱。
雪原之上,是一片濃烈的紅色。
一種外界罕見的花在雪原上肆無忌憚地綻放。
層層疊疊,簇擁在一起,綿延鋪展,直至視野的盡頭。
這些花靜默卻鮮艷地盛開著,美得令人窒息。
對康巴落有所了解的張家五人,立即猜出了這是藏海花。
而在這一片動人心魄的暗紅花海中央,巍然矗立著一座龐然大物。
那是一座神殿。
高大古樸,雄渾壯麗。
閃閃發光的屋頂,彩繪的檐角廊柱。
【張瑞官神秘值+1000000】
【張承翊神秘值+1000000】
【張恩溥神秘值+1000000】
【張既望神秘值+1000000】
【張疏桐神秘值+1000000】
張家五人的視線被眼前的神殿牽引著,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悸動同時攫住了他們。
張家五人不約而同地放緩了腳步,收斂了所有聲息,緩緩踏入了藏海花田。
花朵無聲地簇擁著他們的腿腳,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極淡的冷香。
他們越是靠近神殿,越能感受到神殿帶給他們的磅礡壓迫感。
靠近之後,張家五人看到神殿莊嚴的門口佇立著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女人。
她身穿藏袍,藏袍的樣式古老。
她正面他們,身姿挺拔,長發編成長長的發辮垂在身後,紋絲不動,眼神平靜,將他們的身影倒映在瞳孔中,卻又如同過眼雲煙一般輕易散去。
她與這蒼茫天地完全融為一體。
張瑞官停下腳步,盯著眼前的女人。
他正在心中猜測這個女人的身份。
忽然,輕微的腳步聲從神殿大門旁的陰影里傳來。
緊接著,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了那名女子的身旁。
他同樣穿著康巴落人的衣袍,面容雖然滄桑疲憊,但卻格外年輕。
他的懷里,還抱著一個嬰兒。
那嬰兒被厚厚的獸皮包裹著,只露出一張紅潤安靜的小臉。
這個男人出現的瞬間,張家五人的目光,瞬間如同冰冷的刀鋒,死死地釘在了他的臉上。
沒有張家人會不認識這個叛徒。
張瑞官面容冰冷,喊出了那個名字︰“張拂林。”
張拂林抬起眼,目光平靜地迎向昔日族人的視線。
那目光里沒有驚訝,沒有恐懼,甚至沒有愧疚,只有一種深不見底的近乎悲涼的復雜情緒。
他輕輕拍打著懷中的嬰兒,動作未曾停歇。
他早已接受自己無法違抗的命運。
現在的這一幕,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恨張家人嗎?
不。
他並不恨張家人。
因為他知道,他的命運就是所有張家人的命運。
他比張家其他人更幸運,他在墨脫找到了真愛,找回了自己。
而其他的張家人將永遠在宿命之中活下去。
他心中生出的悲涼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張家。
為張家所有的人,為……
張拂林低頭,看著懷中熟睡的小官。
為自己的孩子。
他希望他的兒子不要重復他的命運。
長生、終極、青銅隕石……
這一切都不重要,只有自己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
他多麼希望小官能明白。
站在張拂林身邊的白瑪,在看到眼前五人的瞬間,心中就已經有了答案。
他們不是康巴落人,那麼就只有張家人會來到這里了。
白瑪沒想到張家人會來的這麼早。
“進來拜見蛇神大人吧,從山外的貴客。”
白瑪仿佛沒有看見他們眼中的怒火,微微一笑,朝他們說道。
想到蛇神大人,張瑞官五人暫時壓制住了心中的怒火。
現在的確是拜見蛇神大人為重。
一想到即將見到蛇神大人,張瑞官五人的心跳就失去了平衡。
體內的血液不斷地發熱,他們呼出一口白汽,站在殿門將自己身上的雪漬全部拍下,整理了一番後,才脫下了鞋,進入了大殿。
地板光潔發亮,縴塵不染,一座巨大的鎏金神像立在中央,眉目低垂,金色豎瞳淡漠地俯視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