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近無所謂︰“你說。”
年輕的網紅像上過大學，侃侃而談︰“說到規模化，不就是造出資本家？其他人都當牛馬？”
眼鏡男像教授︰“這樣沒效率！”
年輕人罵道︰“效率和牛馬有屁的關系！資本家有個屁的效率！”
又一個女孩子搶著表現︰“屁的規模化！國外那些手工定制被吹上天，又顯得你們牛嗶了！你們說話從來不說全，因為生下來被規模化了！”
有高人喊道︰“查到了！這是河大黃維利教授的學生吳綱！黃維利這會兒正在和風馳集團的人吃飯！學生怎麼這麼拼，還跑到這山溝溝里來？”
眾人一塊嘲諷︰“吁~~~~~”
網紅熱鬧無比︰“河大不僅丟臉，還要追著傅近丟臉！”
“家人們！傅近老師投資幫大家創業，河大的教授派學生阻止！”
“家人們！就說要創業還是去當牛馬？別說啥都不想干，就算做狗都得自帶狗糧！”
“家人們！我們听听傅近老師怎麼說？給傅近老師一個話筒啊！”
外邊的人亂喊，有人給傅近遞小蜜蜂。
傅近不接，只給陸曼機會，她不是幫大家發財的，她純粹對河大不爽。
陸曼和幾個離得近的都很安靜。
離得遠一些的網紅也安靜，有的干脆打開陸曼的直播間，各顯神通。
傅近隨口說道︰“我剛才到山上看了，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各處的山不一樣。而且，現在農村人少了，自然又慢慢恢復了。我就在想，人和自然要如何相處？要完全改變、能完全改變嗎？”
她又隨口說︰“我走了幾個地方，發現大家的口音不一樣，風俗都有些不同。需要標準化嗎？我不問社會學專家，我不需要答案。”
她底氣十足的說道︰“人，要活成人樣子，而不是標準化的產品！每個人都不同，有自己存在的價值和意義，不是用來襯托真善美！”
眾人起哄！
傅近很滿意，繼續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我就不說文化和傳承了，也不說有些人總想侵略我們的文化、斬斷我們的傳承。我想說，我們首先要作為一個人活著！頂天立地！”
眾人喝彩︰“好！”
傅近又說道︰“再來說說種藍莓這件事，它可能存在各種問題。我想問，看到人販子都打死？小偷都打死？小偷罪不至死，藍莓就罪無可逭？有問題不能想辦法解決嗎？一張嘴叭叭的就顯著你了？”
大家笑，起哄，村民跟著喊。
傅近讓大家安靜，讓她先說︰“很多很多問題是資本家制造的，標準是資本家制定的。照老爺爺的說法，以前種地咋沒那麼多問題？你管我消耗大不大，能量是守恆的，回歸自然不浪費。你管我效率高不高，資本家效率高了老百姓得到什麼好處？”
傅近笑道︰“我不怕得罪人，我有錢。”
眾人陪著她一塊笑。
傅近說道︰“我一直都想說，資本家比拼身家百億千億萬億的時候，那真的是你們值得的？那不是社會財富的分配？你有什麼臉，說你值八百億？好吧，現在工廠都不用人了，也就是沒佔有剩余價值，只有剩余的人……”
傅近冷著臉輕聲說道︰“我回老家種個一畝三分地，資本家不允許，他想擺布整個社會，他做得到嗎？做不到！”
傅近明亮的眼楮像看穿時間，看到遙遠的未來︰“這個社會不屬于資本，而屬于社會，屬于每個人。答案早就有了︰未來物質極大豐富，大家都能按需分配，那個時候追求的是精神。而我先行一步。”
太陽下西坳村都安靜了。
傅近已經走了。
陸曼久久不能回神，看自己直播間里觀看人數沒少，反而更多了，已經超過二百萬！
觀眾在安靜之後，繼續發彈幕。
【鼻子酸酸的。】
【大家看到剛才傅近的眼神了嗎？她眼里有光，有理想！】
【她眼里有淚，有赤誠！】
【好敢說！】
【這抨擊的是整個資本的邏輯！】
【那些富豪真的值那麼多？社會真的需要那麼講效率？】
【本來是河大那些人無中生有吧？】
【但傅近認真的回答了問題，她在大氣層！】
【我承認，她在大氣層！】
【我承認，每個地方都不一樣，搞成標準化是要抹掉一切？】
【社會發展需要多動動腦子，不是只有一個模版！各地都要根據歷史、傳承、自然條件來進行，才能豐富多彩！追求精神價值！】
【小規模就要完全被否定？大規模有大規模的優勢，小規模也有小規模的意義。我們的農耕文化就不能存在？為什麼不能發展成小而精的？】
【看不懂你們在說什麼，我就是來看熱鬧的，看到有錢人都哭了。】
【我哭了！我們現在的經濟，搞出了多少小而美的？我們的文化被抹掉，腦子都規模化了。】
【傅近一席話，讓我省了一頓飯。不管有些人怎麼搞，最後都會被自然吞噬是吧？】
【必須順應自然，順應歷史！必須多動腦子！】
【太懶了！】
【我承認我懶，但河大不是更懶嗎？懶的只是河大嗎？】
【河大的教授們，你們得磕一個！】
【河大的教授們，你們得磕一個！】
【河大的教授們，你們得磕一個！】
陸曼結束直播，情緒此起彼伏，她肯定傅近是個不一樣的人。
陸曼正準備去河大官網吃瓜，官網早就淪陷了，突然發現自己直播間被封了，封了？為啥？
陸曼激動的喊︰“我直播間干嘛被封了？傅近剛才說啥了？”
男網紅驚叫︰“我直播間也被封了！資本這麼勢大？”
傅近進去又出來，問陸曼︰“怎麼了？”
陸曼還穩得住，義憤填膺︰“我直播間被封了。”
傅近問︰“你錢還能拿到嗎？”
陸曼說道︰“我試試。”心想沒毛病，錢第一，她做直播、蹭傅近不就是為賺錢？別的都等錢到手了再說。提現……成功。
收到錢她和傅近說道︰“今天的錢到賬了，平台在聯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