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位于驛館之中的乾元便早早起來,將還在睡懶覺的童子也給叫了起來。
“師兄,什麼事啊,此刻尚早,不如再睡一會兒。”
好不容易老爺沒在,這種偷懶睡覺的日子,可不多了。
“莫要睡了,今日老師將要至咸陽,你我當去迎接,若是讓他老人家知曉你這些時日荒廢修行,定然又要罰你。”
“啊?!”
童子睡眼惺忪的雙眼立刻瞪地老大,一咕嚕便從榻上翻身下來。
“師兄,你怎麼知道的?”
“昨夜師尊托夢于我,今日便將抵達咸陽。”
童子于是不敢耽擱,立馬收拾起來,很快,便收拾好了。
兩人出得驛館,往城門的方向走去。
等到剛到城門口不遠處時,便見得有一行人牽著高馬往城里走來。
為首之人中,有一清瘦似中年的白發老者。
看到這人,乾元與童子俱齊齊抱拳躬身,口呼“師尊”,“老爺”。
一開始,項梁見到前方有兩個身著奇異制式玄袍的男子朝這邊走來,看其目光,似乎就是向著這老者而來。
他下意識認為,這兩人中應該就有老者所說的那位天資舉世無雙的人。
但是再一看,那為首之人論修為確實不錯,氣息似乎不比自己弱幾分。
但論年齡,估計已然二十有五,比項羽大了足足十數歲,雖然天賦不錯,但要說更勝過項羽,卻未見得。
以項羽的天資,實力超過自己,恐怕只需要數年時間。
項梁將目光投向那青年旁邊的少年身上,隨即便發現,這少年似乎還更不如那青年。
一身修為虛浮,完全是用丹藥寶材堆砌起來的,而且和項羽看起來一般大,實力卻差了他接近兩個大境界。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這老者口中所說的天資聰穎之人?
項梁搖搖頭,一會兒自然就知曉這兩人身份。
隨後,他便見到這二人彎腰下拜,這才恍然。
“原來先生竟然是道家高人!”
老者一身素衣,看不出端倪來,但那從咸陽內走來的二人,卻是身著道家之袍服,項梁再熟悉不過。
只是還不清楚,這位是道家哪位高人,畢竟諸子百家中,最為鼎盛的便是兵家,儒家,道家,法家等幾家,其中高人層出不窮。
例如項梁自己,以及項羽,都可歸類于兵家。
不過他雖然不清楚老者具體身份,但像老者這樣的高人,即便在道家恐怕也是屈指可數,項梁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那老者看到前來的二人,微微點頭,隨後目光落在那童子身上,手上拿出一似如意似枯藤的物件,輕輕敲到童子頭頂。
“老爺。”童子有些委屈。
“這些時日我不在,乾元恐怕又縱容你虛度時光了。”
乾元站在一旁不敢說話,只是側目看向老者身旁的項梁等人。
而童子則是唯唯諾諾立在原地,站著如嘍�@ br />
“昨日你們去見了那人,可對其人有何評價?”
“老爺,那人蠻橫無禮,我上門以禮邀之,他卻將我趕出門外......”
“小師弟!”乾元一聲輕喝止住了童子的抱怨。
而自始至終,老者都是面帶微笑,听著他們的話語。
“稟師尊,恕我才識學淺,在那人面前,我便宛如一三歲稚童,委實難見其本真。”
“將我比作井底之蛙,抬頭所見之天,便是那人之背影,也絲毫不為過。”
項梁在一旁听明白了,這幾人口中的那人,應該才是這位老者所說,要見的那位未曾謀面之友人。
而听其弟子所言,應是已經見過那人,之間恐怕還有所糾葛,但他仍然對其人極盡贊美。
那便只能說明,方才老者並非夸大,那人,果真是有天縱之資,絲毫不遜色項羽,甚至猶有甚之。
“既然如此,那我這一趟,便不算此行。”
“師尊,這幾位是?”乾元看向一旁的項梁項羽。
“這幾位是西楚項氏一族的人,恰好也來咸陽,路上偶遇,便與我一同進城。”
听到西楚項氏這幾個字,乾元的目光頓時凌厲起來。
之前曾有師弟向他說,有西楚世家在招攬其人為門客,所圖不小。
而項氏一族,也在其中,甚至還是最為強大的幾個門閥之一。
而此刻看這幾人,個個都有修為在身,精神飽滿,在項氏一族中,恐怕也並非什麼等閑人物。
“在下項梁,這位是我的子佷項羽。”項梁項羽也先後朝著乾元抱拳。
“項梁......閣下莫非便是,項燕之子,如今項氏族長,項梁?”
“不敢提先父威名,正是在下。”
“你們來咸陽,莫非又是看中,咸陽哪位大才之士,想要招攬入楚?”
“這......”項梁不由得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隨即他便又有些憂愁,現在項氏一族挖人的名聲已經這麼響亮了麼,萬一傳到了始皇帝耳中,認為項氏有不臣之心,那豈非危矣?
他心中暗自決定,以後項氏做事,還是得更加低調一些,不能再像如今一般引人注目。
“好了,既然已至咸陽,還是正事要緊,我等先安頓好,梳洗一番,你二人便隨我去見見那人罷!”
“唯。”×2
“至于你們,若是有要緊事,也可自便。”老者回頭看向項梁。
項梁急忙說道,“先生,我等也並無什麼要緊事,若先生應允,也想與你一同去見見這位......大家,能跟隨先生增長見聞,也算我這子佷幸事了。”
“也好,那你們自便。”
......
姜宸早早起來,在院子中吸收了太陽初升之紫氣,然後便看到,女魃也有模有樣地盤坐在他旁邊,學著他的模樣,吸收太陽紫氣。
只是她的法門雖然強悍,但卻也實在粗陋,一口吸過去,沒有吸到什麼紫氣,反倒是吸了滿嘴大日精氣。
嗆得她直接從嘴里噴出火柱,幸好姜宸及時從入定中甦醒,才沒讓這火柱將院子給燒了。
便是畢方,也被驚得翅膀撲騰,方才那大日精氣,簡直要比它身上的天生火焰更加熾烈,若是女魃拿這火來燒它,說不定就真給燒熟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