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孩子有危險,老二終于回過神,眼底終于有了一絲急切!
“那怎麼辦,不行就送去醫院吧!”
穩婆也點頭同意,畢竟這楊秀麗是早產,生了一晚上都沒生出來,羊水都要流干了。
老二正打算讓楊家人去叫車,就被王翠萍給攔住了。
“去什麼醫院,去醫院不要花錢嗎?”
“再說了,醫院把人送去醫院也是這樣生的,還不如在家里呢!”
“她這是頭一胎,確實是要難生一些,這玩意一回生二回熟,等她生老二的時候就順暢了……”
王翠萍好說歹說,就是不願讓楊秀麗去醫院里費錢。
“娘,我真的好疼啊,我沒力氣了……”楊秀麗幾乎快要昏厥過去。
“這鄉下女人誰不是這麼過來的,就你矯情!”她啐了一句,轉身朝穩婆手里塞了一個紅包。
“大姐,你想想辦法,讓我外孫子順利出生吧!”
穩婆收了紅包,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楊秀麗,只能硬著頭皮道“那你們去給她準備點吃的,糖水雞蛋什麼的,給她補補營養。”
“行,我給她煮去……”王翠萍轉身走進廚房,拿出了釀制的醪糟,挖了一勺丟進小奶鍋里,加水加糖煮沸後,往里打了一個雞蛋。
“要不是看在我那精貴外孫的份上,老娘才懶得伺候你……”
房間里,穩婆對著老二說“你是她愛人吧,你就別傻站著了,過來跟孩子說說話,讓他別折騰他娘了,趕緊出來吧!”
說完,穩婆就出去換熱水了。
老二木然地走到床邊,俯身摸了一下她的肚子。
似感受到他在靠近,肚里的孩子興奮地踢了他一腳。
“孩子,我是你爹……”老二剛一開口,聲音有些哽咽。
“奇了怪了,為什麼你來他就有反應,一到生的時候,就死氣沉沉的……該不會真被穩婆說中,他是故意折騰我吧!”楊秀麗嘀咕道。
老二冷笑一聲“你作為孩子他娘,三番幾次想要他性命,這都七個多月了,還想去引產……他折騰你難道不應該嗎?”
“你……你什麼意思?我是他娘,他敢!”
“你要想耗就耗著吧……”
楊秀麗還想說什麼,肚子就猛地一陣墜痛,痛得她五官都擠作一團。
“好你個沒良心的小白眼狼,老娘那麼辛苦懷著你,你居然敢折騰我……看你出來我……我……我打不死你……”
“哎喲,疼……疼死我了,我不生了,不想再生了……”
楊秀麗痛得死去活來,見狀,老二幾乎可以確定,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在故意耗著她。
他深吸一口氣,寬厚的大掌輕輕按著肚皮“孩子,你就乖乖的,別再折騰她了,趕緊出來吧,爹做夢都盼著能早點見到你,不管你是男孩還是女孩,以後爹都會好好疼你,豁出性命地更疼著你!”
“爹會努力掙錢,給你買好多好吃的,陪著你慢慢長大。”
他的手輕輕在楊秀麗的肚子上摩挲著,仿佛在安撫著里面的小生命。
楊秀麗終于緩和了一下,感覺這孩子確實有靈性,能听得懂人話,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是啊孩子,是娘錯了,求求你快出來吧……”
正說著,王翠萍端著煮好的醪糟雞蛋進來“趕緊吃了,才有力氣生孩子。”
老二連忙接過碗,小心地扶起楊秀麗,迫不及待地盛了一勺,貼心地吹了吹送到她嘴邊。
楊秀麗張嘴咽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雞蛋湯,身體也跟著熱了起來。
“怎麼回事,怎麼好像有股酒味?”老二聳了聳鼻子,還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這是醪糟雞蛋啊……好東西,平時我可舍不得拿出來……”王翠萍得意地揚起下巴,仿佛像在邀功似的。
“醪糟!”老二猛然怔住,手里的碗 當一聲撒了一地。
完了!
醪糟里面就含有酒精……
小妹千叮鈴萬囑咐,服藥後不能沾一丁點酒精,還是沒防住……
此刻,他猛地站起身,沖著王翠萍吼道“你怎麼能給她吃這個,你害死她了……”
王翠萍被老二的吼聲嚇了一跳,她愣了一下,隨即也提高音量道“老娘還沒找你麻煩呢,好好的醪糟雞蛋,就被你給霍霍了,賠錢,給老娘賠錢!”
兩人吵得面紅耳赤,就在這時,楊秀麗的肚子突然一陣劇痛,她慘叫一聲“閉嘴,都給我閉嘴,我好像要生了……”
穩婆急忙把老二和王翠萍都趕出門去,不多時,伴隨著一聲響亮的啼哭,孩子順利出生。
穩婆高興地抱在襁褓里“恭喜恭喜,是個小千金,個頭雖然偏小,但健康著呢!”
老二瞬間熱淚盈眶,看著這個小小的、軟軟的生命,簡直不敢相信,他有閨女了……
他又哭又笑,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看著粉嫩的小臉,眼中滿是慈愛。
“閨女,爹終于見到你了。”他聲音顫抖,仿佛怕驚醒了這個來之不易的小天使。
王翠萍听說生了個閨女,看也不看一眼,氣得轉身就走“一個賠錢貨,生了個小賠錢貨……這下全完了……”
她還想著楊秀麗生個大胖小子,沈家人求著他們娘倆回去。
這下,她的美夢破滅了……
听到她這般尖酸刻薄的話,老二再也忍無可忍“她是我閨女,是我的掌上明珠,不是賠錢貨,你再敢胡說八道一句,就算是我丈母娘,我也照樣不會客氣!”
老二的怒叱,讓王翠萍猛然一哆嗦,有些心虛地撇了撇嘴“哼,不就是個丫頭片子嗎,寶貝成這樣……”
說完,她便氣沖沖地回了廚房里。
老二抱著女兒,輕輕搖晃著,眼神里滿是溫柔與愛意。
“閨女,咱們不听這些髒耳朵的話,你是爹的小寶貝,爹會好好疼你的,除了爹,你的爺爺奶奶、叔叔伯伯還有小姑、小寶哥,都會喜歡你的……”
听到他的柔聲輕哄,襁褓里的小臉蛋眯著眼,沖他露出了一道甜甜的笑容,似在對他進行著回應。
“笑……你居然對爹笑了!”他這才發現,他閨女出生時哭了兩聲,之後就沒哭過,現在更是在他懷里笑呢,笑得可美了……
他忍不住親了親孩子那稚嫩的小臉蛋,正打算托人把喜訊傳給小妹,就听穩婆在房間里大喊“血……血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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