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白天,不刮風不下雨的,怎麼會出事呢?
沈佳期好奇地站在門口,伸長了脖子往外看去,就見隔壁的李嫂子神色匆匆地拉著兒子往家里跑。
“李嫂子,發生了什麼事?”
李嫂子驚慌地把兒子推進院里︰“沈丫頭,你快關門躲起來吧,村子里進狼了!”
“什麼?”沈佳期飛快地把腳縮回了門內,從空間里取出了她的老伙計——袖箭。
“這怎麼回事?村子里怎麼可能有狼呢?”
“我也不知道啊……”
李嫂子躲進了門後,只敢把門打開一條手指粗的細縫,磕磕巴巴地說道︰“我帶孩子去摘菜回來,就听見有人在喊,說狼來了,好像是從試驗田方向來的……”
“我遠遠瞧見了一眼,那幾只狼啊,就跟瘋了似的,眼楮都是紅的,老嚇人了……”
李嬸子至今仍心有余悸,喋喋不休地說著那些狼有多可怕,已經咬傷了好幾個人。
“試驗田!”沈佳期迅速抓住了重點,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那我三哥和阿錚、凌春他們……”
她顧不上狼群的危險,拉開門就要往外沖去。
邊跑邊囑咐屋里的喬慧蘭,一定要把院門關好,和小寶躲在屋子里別出來。
喬慧蘭站在院門口︰“期期,你不要命啦!那可是狼啊,你快回來……”
沈佳期心急如焚,此刻根本沒時間解釋,只一個勁地朝著試驗田的方向跑去。
這一路上,她都能听到村子里此起彼伏的慘叫和驚呼聲。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三哥和陸錚遭遇危險的畫面,恨不得插上一雙翅膀飛去上去。
好不容易跑到了試驗田,她遠遠的,就見陸錚和三哥身後護著張濤和謝凌春,與三匹瘦狼對峙著。
那些狼眼楮通紅,身上一抽一抽的,每一只都齜牙咧嘴,發出陣陣低吼。
三哥和阿錚肩並著肩,手里拿著鐮刀和鋤頭,警惕地盯著它們。
沈佳期心急如焚,毫不猶豫地舉起袖箭,瞄準為首的野狼便發射。
嗖……
袖箭如流星般劃過,卻擦過野狼的脖子,落在了周圍的草地上。
狼群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亂了陣腳,發狠地沖著沈佳期飛奔過來,速度之快讓她根本無法瞄準。
眼看著野狼就要飛撲上她,一道寒光掠過,面前的野狼瞬間翻滾在地,後背橫著一條手指深的傷口,痛得它滿地抽搐。
下一秒,陸錚閃電般沖到跟前,他手里的鐮刀還滴著狼血,眼神冰冷且堅定,警惕地盯著剩下的兩只狼。
“期期,你怎麼來了,快回去!”他粗喘著將她護在身後,語氣中滿是擔心。
沈佳期低聲說道︰“我擔心你們出事,就過來看看,順便給你們送些武器過來。”
說著,她把手中的袖箭遞給了陸錚。
陸錚接過後,將箭頭對準了其中的一匹野狼。
這兩只狼見同伴受了傷,變得更加暴躁,不安地在四周躥來躥去,想要靠近卻始終忌憚著陸錚。
于是,它們趁其不備,猛地發起進攻,反撲向了薄弱的老三一方。
老三急忙揮動鋤頭,用力地朝狼頭砸去。
那狼靈活地一閃,鋤頭砸在了地上,震得老三虎口發麻。
老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這時,野狼抓住空擋,再次躍起朝沒有武器的謝凌春撲去。
來不及多想,老三轉身抱住了謝凌春,被狼一口咬住了大腿。
“沈辰山……”謝凌春尖叫出聲,眼淚奪眶而出。
下電光火石間,一只袖箭便不偏不倚射中了狼的肚子。
狼吃痛地松開口,淒厲的一聲嚎叫,隨後重重地摔落在地,掙扎幾下便沒了動靜。
“三哥……”沈佳期的心漏跳了一拍,不顧一旁虎視眈眈的野狼,只身沖了上去。
三哥的大腿鮮血直流,染紅藍色的褲子,她來不及多想,伸手按住了傷口。
剩下的那只野狼,聞到人血的氣味,變得越發興奮和狂躁。
它對天長嘯,沖著沈佳期和老三百米沖刺地飛奔,卻還是晚了陸錚一步,被他手起刀落,狠狠地斬斷了頭顱……
“謝謝……你又救了我……”沈佳期感激地吸吸鼻子。
事到如今,她早已記不清,陸錚救了她多少次,這輩子都還不清……
陸錚則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慰︰“快看看你哥吧!”
“好!”沈佳期顧不上喘口氣,便焦急地查看三哥的傷口。
傷口很深,還被狼牙帶出了一塊皮肉,正不停地往外流著血。
“三哥,我這就給你處理傷口。”
她將手伸進了兜里,從空間取出了消毒的碘伏、止血的雲南白藥粉的繃帶。
“有點疼,你忍住……”她話音剛落,就將整瓶碘伏倒在了三哥的傷口上。
然後,迅速倒上藥粉,用繃帶先纏住止血。
她雙手顫抖,明顯害怕到了極點,卻強忍著恐懼,一氣呵成處地理完完畢。
老三就這樣靜靜地躺在謝凌春的懷里,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
他明明疼得要命,卻緊咬牙關,強忍著沒有吭聲。
見狀,謝凌春心中更疼了,聲音都帶著哭腔︰“沈辰山,你怎麼那麼傻,為什麼要替我擋住……”
老三顫巍巍地伸出手,抹去她眼角的淚花,干裂的嘴唇咧開一笑︰“凌春,你別哭啊……我皮糙肉厚的,不礙事,只要你能好好的……”
沈佳期看著自己滿手的血,還有三哥這虛弱的樣子,沒好氣道︰“還不疼呢,你剛才疼得都抽搐了,那麼大個傷口,流了那麼多血,你還要逞強……”
謝凌春心如刀絞,將他抱得更緊了︰“是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死鴨子嘴硬,我告訴你沈辰山,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好了,你現在別說話,好好休息一下。”
沈佳期附和道︰“沒錯,你現在得保存體力,回村子去找李大夫。”
見他是為了保護農科所的科員出事,張濤心里很過意不去。
“那個……我現在就下山,去找人抬個擔架過來。”張濤自告奮勇,說完就轉身要走。
見他兩手空空,陸錚叫住了他︰“這個,拿著!”
張濤看向面前遞過來的鐮刀,頓時愣了一下,然後接過手︰“謝了!”
他握著這把鋒利的鐮刀,快步往山下奔去。
沈佳期觀察著三哥的傷口,見血好像暫時止住,這才緩緩起身,揉了揉酸脹的小腿。
看著地上幾只野狼的尸體,沈佳期強忍著內心的恐懼︰“阿錚,這到底怎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