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冬忙的是腳不沾地,天天給新員工們培訓,從頭提醒到腳兒,嗓子都喊啞了。
但她一點兒都不覺得累,走路恨不得一蹦一跳。
因為吳總兌現諾言,過一陣子要把她調去京都的購物中心培訓新員工了。
她要從小小的濱市,鯉魚跳龍門,成為京都人了!
當然,這個喜訊,她很快就告訴家里了。
徐主任帶了兩輛兒童三輪車,特意找到吳桂花,表達感謝之意。
這種三輪車,濱市暫時還沒有,吳桂花只在海市見到過。
可見,徐主任是真的用了心。
吳桂花也沒客氣,替家里兩個胖娃娃收下了。
正好明年開春,兩個胖娃娃出去玩的時候,可以一人一輛騎著玩兒了。
徐主任走了沒一會兒,徐良又來了商場。
這小子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偏偏又不能告訴別人,他高興的原因,硬生生憋的胖了一圈兒。
“姐,我的親姐啊!太謝謝你了,認識你,簡直就是我家祖墳冒青煙了!”
吳桂花怕他嘴上沒有把門的,說漏了春雨計劃,于是簡單交代幾句,就帶他回了小院兒。
進了門,伍德就去燒爐子了,順道看著院門和四周,吳桂花從鐵皮水壺里倒熱水,遞給徐良一搪瓷缸子。
“兄弟,你的培訓不合格啊!紀律第一條,謹言慎行,你都做不到!”
徐良臉紅,壓低了聲音,趕緊解釋。
“姐,我培訓很認真,就是你家姐夫都夸獎我了。就是……就是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一看見你就興奮!”
吳桂花拍了他一把肩膀,“咱們以後要做的事可能會很危險,一點兒差錯興許都要搭上自己的命。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知道了,姐。”
“我有時候後悔,當初和組織上推薦你,是不是錯了?你家胖胖還小,小文也忙,以後你要比我留在遜縣和那邊的時間更多,萬一你有個閃失,我怎麼面對小文和胖胖。
“但當初去那邊,是你和我一起。你這人又擅長交際,更有伊萬和謝爾蓋的友誼,開展工作會更容易……”
“姐!”徐良收起笑臉,放下茶缸子。
“姐,你也知道我當初端的是礦山鐵飯碗,後來被我作沒了。最艱難的時候,是你帶著我南下賺錢。明明我什麼都沒做,你卻分給我那麼多錢!讓我還了外債,又娶了媳婦生了孩子,就是如今都吃穿不愁,還有存款。
“姐,你不知道我多感激你,只要是你的事,豁出我的命都行。
“而且如今這個任務,不只是幫你,更是幫組織,幫國家!我做夢都驕傲的抬著下巴,怎麼也想不到,我還有這麼有用的時候。
“我不能跟小文和我叔叔說細節,但他們都知道我以後為國家做事,他們都支持,也被組織找去談過話了。
“我沒有一點兒後顧之憂,姐放心,無論任何時候,都沒有怪你,這是我作為男子漢,作為新華夏一份子的責任!”
吳桂花笑了,按著他坐下。
“行啊,說話一套一套的,我可以相信你培訓成績不錯了,起碼覺悟很高!”
“嘿嘿!”徐良也笑了。
他四處扭頭看看,從棉襖內兜里掏出一個小本本。
“姐,我誰都沒敢給看。”
吳桂花看見上邊的五角星,又笑了。
她想了想,也把自己的證件給徐良看了看。
徐良驚訝的嘴巴都能塞進雞蛋了,“姐,姐……我就說,我就說,你不一樣!”
之前的培訓,他也了解過組織上一些特殊部門,甚至也知道會有特殊部門成員參與這次計劃,但沒想到,這個成員就是……
“知道就行了!”吳桂花收起證件,“我家霍領導已經到帶人去遜縣那邊了,他以後在明處,不能輕易到大鵝那邊去。
“我和你在暗處,要一起配合,想辦法從大鵝那邊的人手里換回好東西。必要時候,甚至要騙、偷、搶!
“我給你交個底,是要告訴你,放心大膽的去做。別管是槍支彈藥,還是坦克大炮,甚至是飛機潛艇都行。
“只要你能弄到,我就能帶到國境線以內!懂嗎?”
“懂!”徐良興奮的臉色通紅,恨不得立刻趕去大鵝。
吳桂花拍了他一把,“冷靜,咱們先安排一下準備工作。”
吳桂花拿出工作筆記,把這幾天想好的,一條條列了出來。
“大鵝的人喜歡烈酒,那天在大鵝,你也看到了。安德烈拿到烈酒就抱在懷里,比凍瘡膏和常用藥都讓他們看重。
“我記得,你不是聯系了一個酒廠嗎?這次帶著文件過去,請他們全力配合。我們以後會大批量取貨,不能耽誤。
“還有,烈酒的包裝要換一下,玻璃瓶子容易破碎,也沉重,不方便咱們運輸,最好換成塑料瓶子。
“我听說外邊已經有塑料包裝廠了,去找一找相關的機器,價格不高低不要緊,一個配合酒廠換包裝,一個給藥廠,我有用。
“這個,能做到嗎?”
“能!”徐良不懂就問,“姐,酒廠這邊結算要怎麼辦?”
“我出錢,春雨計劃除了重大變故,否則一定要盡量減少和京都聯系。”
吳桂花擺手,“第二件事,凍瘡膏和適合大鵝那邊人的藥品已經在研究生產了,以後也會源源不斷的給咱們供貨。你結交那邊的人,可以隨便安排。
“當然,不能讓他們覺得咱們這些東西來的容易,又不能讓他們享受不到。這個‘度’,你自己掌握。”
徐良有些疑惑,“姐,你是想把大鵝那邊的人‘養’起來?”
“對,這個‘養’字說的好。”
吳桂花笑了,“我打個比方,不見得特別合適,就是一個意思。
“你家鄰居很困難,你在他家孩子老人生病到時候,救他們的命,平時他刨地干活兒賺的錢,你也會幫忙換成包子饅頭,他家人吃的很高興。
“突然有一天,你說包子饅頭太貴了,藥品也沒了。他重新吃回苞米餅子,甚至挨餓受凍。他會不會拿家里一些東西,你需要的,求著你繼續交換,保證衣食無憂?
“特別是,他所在的這個大家庭分家了,他的土地被強大的兄弟姐妹搶走了,他要帶著妻兒去別地方求活命。
“這個時候,你說把家里的拖拉機賣給我吧,我想辦法給你們張羅足夠的包子饅頭和藥品做路費。
“他以前舍不得,但現在是不是很容易就會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