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援朝看著台下激動不已的女兵們，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繼續宣布︰“授予，夜鶯女子特戰隊全體成員個人三等功！以表彰其在本次演習中的卓越表現！”
又一波熱烈的掌聲響起。
“同時！”王援朝目光轉向身旁的甦寒，聲音充滿了感情，“在此，我們必須要特別感謝一個人。”
“正是他，頂住壓力，以近乎苛刻的標準，為我們選拔、訓練出了夜鶯這支利刃尖刀！”
“也正是他，在演習中力挽狂瀾，創造了前所未有的戰績，為我獵鷹，為我藍軍，奪得了最終的勝利！”
“他，就是我們獵鷹的驕傲——甦寒同志！”
“經軍區黨委研究決定，報請上級批準，授予甦寒同志，個人二等功！”
“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向我們獵鷹的英雄，向夜鶯的締造者，致敬！”
“敬禮——！”
隨著王援朝一聲令下，台上台下，包括王援朝本人、周默、猴子等所有軍官，以及操場上一千三百余名獵鷹隊員，齊刷刷地抬起右臂，向甦寒致以最崇高的軍禮！
千臂如林，目光如炬！
這一刻，榮耀歸于甦寒！
甦寒立于台上，看著台下那一片肅穆敬禮的綠色海洋，看著身旁同樣鄭重敬禮的王援朝，看著女兵方陣中那些流著淚卻努力挺直胸膛向他敬禮的姑娘們……
即便是以他兩世為人的心性，胸中也難免涌起一股澎湃的熱流。
他立正，還禮。
動作標準，沉穩，一如他這個人。
掌聲和敬禮持續了良久，方才在王援朝的示意下緩緩停下。
“同志們！”王援朝做最後總結，聲音沉渾有力，“演習的勝利，已成過去！夜鶯的成立，是新的開始！”
“未來的路還很長，我們面臨的挑戰會更加嚴峻！”
“但我相信，無論是我獵鷹的男兵，還是夜鶯的女兵，都將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用我們的忠誠和熱血，捍衛這支隊伍的榮譽，捍衛我們軍人的尊嚴！”
“獵鷹，展翅！”
“必勝！”台下，千余人齊聲怒吼，聲震四野，氣勢如虹！
授功大會結束後的第二天，晨光熹微。
甦寒已經將自己的行李打包完畢。
其實他的個人物品很少，幾套軍裝，一些個人用品，再加上那把他隨身攜帶、刻著“林虎”名字的匕首，便是全部。
做完這一切，他環顧了一下這間住了不算太長，卻留下了深刻記憶的宿舍。
這里有和獵鷹隊員們一起研究戰術的深夜，有和夜鶯女兵們復盤訓練的午後，更有無數次出征前緊張而興奮的準備。
深吸一口氣，甦寒拎起簡單的行囊，推門而出。
門外，他微微一愣。
以王援朝、周默、猴子為首的獵鷹核心骨干，以及以七名正式隊員為代表的夜鶯小隊，全員到齊，靜靜地站在宿舍樓前的空地上，無聲地注視著他。
沒有人說話，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沉甸甸的不舍。
王援朝走上前，看著甦寒一身常服，拎著行李的樣子，最終只是用力地拍了拍甦寒的肩膀︰
“小子……去了學校，好好干！誰敢炸刺，報我王援朝的名字！我在那邊，還是有幾個不錯的戰友的，哈哈哈……”
這話說得霸道，卻透著濃濃的維護之意。
甦寒笑了笑，點頭︰“放心吧大隊長，只有我讓別人頭疼的份。”
周默上前，依舊是那副沉穩的樣子，遞過來一個包裝嚴實的長條狀盒子︰“老甦，知道你什麼都不缺，這是兄弟們湊份子弄的一點小玩意兒，留著防身，也算是個念想。”
甦寒接過，入手微沉，他沒有當場打開，只是鄭重地收好︰“謝了，老周。”
猴子則直接紅了眼眶，一把抱住甦寒，聲音哽咽︰“老甦……你這一走，以後誰帶我裝逼帶我飛啊……你得答應我，學完了趕緊回來！獵鷹不能沒有你！”
甦寒能感受到這個平日里跳脫的戰友此刻真摯的情感，他輕輕回抱了一下，捶了捶猴子的後背︰“好好練，別等我回來看你們的時候，發現你又被別人虐了。”
“哪能啊！”猴子一抹眼楮，強撐著說道。
這時，林虎不知道從哪里鑽了出來，依舊是那副憊懶的模樣，勾住甦寒的脖子。
這貨特意請了兩天假跑來獵鷹送甦寒。
“嘖嘖，看看這陣仗，跟送嫁似的。我說老甦，去了大學那花花世界，可別被那些軍花迷花了眼，忘了咱們這幫糙老爺們啊！”
他擠眉弄眼，沖甦寒低聲道︰“我可是听說了，國防科大就在大學城，旁邊美女如雲！不過你小子記住，定情信物可還在你手上呢！”
他說著，目光瞟向甦寒背包上那把匕首。
甦寒沒好氣地把他推開︰“滾蛋，腦子里就沒點正經的。”
林虎哈哈一笑，退到一邊。
最後，是夜鶯的七名女兵。
她們列隊站在甦寒面前，為首的隊長上前一步，眼眶微紅，但眼神無比堅定。
她代表全體夜鶯成員，向甦寒敬了一個最標準的軍禮︰
“總教官！感謝您的栽培！沒有您，就沒有夜鶯！”
身後六名女兵齊聲喊道︰“感謝總教官！”
聲音清脆，卻帶著鋼鐵般的意志。
她們看著甦寒，眼神充滿了感激、崇敬與不舍。
是眼前這個男人，用最殘酷的方式磨礪她們，也用最堅實的臂膀為她們撐起了一片天，將她們從一群不被看好的女兵，打造成了真正的特種戰士。
甦寒看著這群脫胎換骨的姑娘，心中也頗有感慨。他回禮，語氣嚴肅而溫和︰
“夜鶯已經成立，路要靠你們自己走下去。記住我教給你們的東西，記住你們在演習中流過的血汗。未來的挑戰只會更多，更殘酷。別讓我失望，也別讓獵鷹失望，更別讓你們自己失望！”
“是！總教官！保證完成任務！”七名女兵異口同聲，聲音斬釘截鐵。
簡單的告別儀式結束，來接甦寒的吉普車已經停在了基地門口。
甦寒再次環視了一圈這些並肩作戰的戰友們，將每一張面孔記在心里。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立正，向著所有人，敬了最後一個軍禮。
王援朝、周默、猴子、林虎、所有獵鷹隊員、夜鶯女兵，同時抬手還禮。
千言萬語，盡在這一禮之中。
禮畢，甦寒轉身，拎著行囊，大步走向吉普車，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車門關上，發動機轟鳴，車輛緩緩駛離獵鷹基地。
後視鏡里，那些綠色的身影依舊站在原地，久久沒有散去，直到車輛拐過山坳，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
甦寒收回目光，看向前方。
國防科大，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