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干嘛？”山貓在一旁幫腔，“甦家的人，看著和善，個個都是深藏不露的練家子。上次我們跟族里的年輕人切磋，差點就輸了。”
這話逗得眾人哈哈大笑，氣氛越發熱烈。
小不點拉著甦寒的手，指著那群練拳的小伙伴，興奮地喊︰“各位姐姐！你看他們練的是‘甦家拳’！我也會！”
她說著，甩開甦寒的手，跑到空地上，有模有樣地打起拳來。
雖然招式稚嫩，卻架式十足，出拳時還奶聲奶氣地喊著“哈！嘿！”，引得眾人紛紛叫好。
黑豹也跟著湊趣，圍著小不點轉圈，時不時用爪子扒拉一下她的衣角，像是在陪練。
甦寒看著這熱鬧的景象，嘴角噙著笑意。
日頭漸高，甦家村的人聲愈發鼎沸。
村口的車流已經排到了兩公里外，村民們舉著“歡迎英雄”的橫幅，臉上滿是與有榮焉的驕傲。
甦博文看了眼天色，對身邊的族老們低聲交代幾句，轉身走向甦寒。
“三叔，時候差不多了。”他語氣鄭重，“按老規矩，這麼大的軍功，得先去祠堂給祖宗們磕個頭，說說這事。”
甦寒心里咯 一下，嘴角的笑容僵了半秒。
他最怕的就是甦家這套繁瑣的祭祖禮節。
上次主持甦靈雪的婚禮，光是跪拜的姿勢、上香的角度、誦讀祭文的語調，就被族老們糾正了不下百次。
最後他膝蓋都跪麻了，嗓子也念啞了，才勉強通過“考核”。
“非去不可？”甦寒試圖討價還價，“等送功儀式結束再說不行嗎？外面這麼多客人等著……”
“那怎麼行！”最年長的族老拄著拐杖走過來，吹胡子瞪眼道，“祖宗們在天看著呢！你立了這麼大的功，不先告訴他們，是想讓祖宗們怪罪嗎？”
甦博文也幫腔︰“三叔，這是族里的規矩。當年你爺爺打鬼子立了二等功，消息剛傳回來，族里就去祠堂告慰先祖的。你這可是兩個一等功，更不能含糊！”
甦寒看著族老們嚴肅的表情，知道躲不過去，只能認命地嘆了口氣︰“行吧，那就去。”
他轉頭看向王援朝和戰鷹小隊的隊員們，苦笑道︰“王大隊，你們先在村里逛逛，讓甦武陪著你們。我去去就回。”
“去吧去吧。”王援朝揮揮手，眼里帶著促狹的笑，“甦家的規矩大，我們懂。正好讓這幫兔崽子學學人家的宗族文化，別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
猴子立刻接話︰“總教官放心！我們保證不給你丟人！等你回來，說不定我們都學會甦家拳了！”
甦寒瞪了他一眼，被甦博文和幾位族老簇擁著往祠堂走去。
看著他那“英勇就義”般的背影，戰鷹小隊的隊員們忍不住偷笑。
“看來總教官也有怕的東西啊。”張猛摸著下巴，“我還以為他天不怕地不怕呢。”
周默無奈搖頭︰“甦家的宗族禮節確實嚴格，上次我陪他來參加婚禮，光是看他怎麼給接受晚輩的敬茶，就練了一下午。”
“那我們現在干嘛？”大熊撓撓頭，眼楮瞟向不遠處練拳的族人，顯然是被吸引了。
話音剛落，女子特戰隊那邊就傳來一陣雀躍的聲音。
甦青橙拉著張猛和林雨走過來，興奮地說︰“姐妹們，我家就在前面那條巷子里，剛才我踫到我媽了。說剛蒸了糯米糕，要不要去嘗嘗？我還能給你們講講村里的趣事！”
“好啊好啊！”李雪眼楮一亮，“早就想看看甦家村的老房子了，听說都是明清時候的建築？”
“那可不！”甦青橙驕傲地揚起下巴，“我家那院子，門框上的雕花還是我家太爺爺親手刻的呢！走，我帶你們去！”
六個女兵說說笑笑地跟著甦青橙往村里走，留下戰鷹小隊的男人們面面相覷。
“我們呢？”猴子看向甦武，“總不能在這兒站著吧？”
甦武還沒來得及回答，小不點突然舉著小手喊道︰“我知道！我帶你們去後山玩！那里有秋千！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我偷偷藏了很多牛肉干呢。”
她說著，一把抓住猴子的手就往村後跑︰“猴子叔叔快走！去晚了肉干就被黑豹吃完了！”
黑豹像是听懂了，立刻“汪”了一聲，搖著尾巴跟了上去。
“這小丫頭，比她太爺爺還能折騰。”周默看著跑遠的身影，無奈搖頭，“我們也跟上吧，別讓她帶著小黑把村里的雞追得滿天飛。”
戰鷹小隊的隊員們笑著跟了上去，原本肅穆的祠堂周圍，瞬間被年輕人的喧鬧聲填滿。
而此刻的祠堂內，氣氛卻莊嚴得近乎凝重。
甦寒穿著甦博文特意準備的深色長袍，站在族譜前，听著族老一字一句地講解祭祖的流程。
“等會兒上香，要用右手持香，左手護在外面，這叫‘左敬右執’，是對祖宗的尊重。”
“這跟當初主持婚禮的時候不同。”
“跪拜時要額頭觸地，不能抬腦袋，心里得默念自己的功績，讓祖宗們听清楚。”
“最關鍵的是誦讀祭文，語速要慢，每個字都得咬清楚，尤其是‘保家衛國’這四個字，要念出氣勢來！”
族老們你一言我一語，甦寒听得頭都大了。
他前世在部隊里執行過無數次生死任務，面對槍林彈雨都面不改色，可每次回甦家應付這些禮節，都覺得比闖雷區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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