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趙小刀剛喝進嘴里的飲料直接噴了出來，他抹了把嘴，擠眉弄眼地沖甦寒笑道︰“老甦，可以啊！藏得夠深的！連小不點都知道了？”
戴眼鏡的男生也跟著起哄︰“我就說甦寒看若雪的眼神不一樣，原來是有情況啊！”
“上學時甦寒就總幫若雪解圍，我早就覺得他倆有戲了！”
“快從實招來！什麼時候開始的？”
同學們的調侃聲此起彼伏，連劉老師和王老師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王老師看著林若雪紅撲撲的臉，打趣道︰“若雪這孩子，上學時就跟甦寒走得近，現在看來，緣分早就注定了。”
劉老師也點頭︰“甦寒穩重，若雪溫柔，倆孩子確實般配。”
甦寒被這突如其來的起哄弄得極為尷尬和無奈，他瞪了小不點一眼，後者卻不怕他，反而沖他做了個鬼臉，躲到甦武懷里偷笑。
“別瞎起哄。”甦寒清了清嗓子，試圖解釋，“就是老同學之間正常聯系。”
“正常聯系還會寫情書？”趙小刀嘿嘿笑道，“我跟你認識十幾年，你咋不給我寫一封？”
甦寒︰“……”
林若雪听著同學們的話，心跳得更快了。
甦武見狀，趕緊打圓場︰“小不點年紀小，童言無忌，大家別當真。我家這位三爺爺，腦子里除了訓練就是任務，估計還沒開竅呢。”
包廂里的起哄聲越來越大，趙小刀甚至已經開始規劃起兩人的婚禮流程，惹得眾人一陣哄笑。
甦寒看著眼前這混亂的場面，再看看林若雪那羞得快要滴出血的臉頰，知道不能再任由事態發展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子，聲音沉穩地響起︰“好了，大家別開玩笑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間讓喧鬧的包廂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等待著他的下文。
甦寒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落在林若雪身上，眼神誠懇而堅定︰“若雪是個好女孩，優秀、善良、溫柔，值得最好的人去珍惜。但我現在的情況，真的不適合談感情。”
林若雪的心猛地一沉，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趙小刀有些不解︰“老甦，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對若雪沒感覺？”
“不是沒感覺。”甦寒搖了搖頭，語氣坦然，“上學時若雪幫過我不少忙，我一直很感激她，也把她當成很好的朋友。但感情這回事，不是有感激就夠的。”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現在的心思，全在部隊上。我沒有精力，也沒有時間去經營一段感情。”
“而且，”甦寒的目光變得悠遠，“軍人的職業特殊，聚少離多是常態，甚至隨時可能面臨危險。我不想讓身邊的人擔心受怕，更不想耽誤人家。”
這番話，他說得情真意切，沒有絲毫敷衍。
包廂里的氣氛再次變得安靜，之前起哄的同學們也都沉默了下來。
他們想起了甦寒身上的傷痕，想起了他在火場救人的英勇，想起了他在部隊立下的赫赫戰功。
是啊，軍人的榮耀背後，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付出和犧牲。甦寒的顧慮，並非沒有道理。
劉老師嘆了口氣，看著甦寒，眼神中充滿了理解和心疼︰“好孩子，你的心思我們懂。保家衛國是大事，個人感情的事，確實可以先放一放。”
王老師也點頭附和︰“甦寒說得對，軍人肩負著特殊的使命，感情的事不能兒戲。若雪是個明事理的孩子，會理解的。”
林若雪慢慢抬起頭，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但眼底深處的失落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趙小刀見氣氛有些沉重，趕緊打圓場︰“哎呀，感情的事本來就強求不來，緣分到了自然就成了。老甦，你也別想太多，先把部隊工作干好，那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同學聚會的喧鬧漸漸平息，夜已深。
劉老師拍著甦寒的肩膀，語重心長︰“甦寒啊，不管以後走多遠，都別忘了常回學校看看。你現在是學校的驕傲，可得給學弟學妹們做個好榜樣。”
“放心吧劉老師，有空我一定回去。” 甦寒笑著應下，目光掃過在場的同學，“各位，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散了。”
趙小刀摟著他的脖子，一臉不舍︰“老甦，這才剛見就要走？明天送軍功章的儀式我肯定到，你可別提前溜了。”
“不會。” 甦寒無奈搖頭，“我還得等著張部長他們送牌匾呢。”
林若雪站在一旁，手里攥著包帶，猶豫了許久才走上前，輕聲道︰“甦寒，路上小心。還有…… 謝謝你今天說的話。”
她沒明說是什麼話，但甦寒懂她的意思。
他點頭︰“你也早點回去，研究生學業重，別太累。”
簡單的道別，卻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趙小刀在一旁擠眉弄眼，被甦寒一個眼刀制止。
一行人走出麗晶飯店，門口的記者早已被武裝部的人勸離，只有零星幾個還在遠處觀望，被保安禮貌地攔住。
車子緩緩駛離飯店，車廂里一時安靜，只有小不點哼著不成調的兒歌。
甦寒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掠過的霓虹燈，想起剛才聚會的鬧劇，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哥，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甦小暖小心翼翼地問，聲音帶著幾分委屈，“我不是故意跟小不點說那些的……”
甦寒轉頭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你說呢？”
他伸手捏了捏甦小暖的臉頰，力道不重，帶著幾分寵溺︰“下次再敢亂傳謠言，看我怎麼收拾你。”
“還有你。” 甦寒轉頭看向小不點，後者正縮在甦武懷里裝睡，耳朵卻偷偷豎著听。
他伸手捏了捏小不點的臉蛋，小家伙立刻睜開眼，沖他做了個鬼臉︰“太爺爺欺負人！小不點說的是實話！”
“實話也不能亂說。” 甦寒板起臉，“再敢瞎起哄，下次不帶你去部隊看猴子叔叔們了。”
“不要！” 小不點立刻急了，撲過來抱住甦寒的胳膊，“小不點錯了！太爺爺別生氣！我再也不亂說了！”
她轉頭看向甦小暖，瞪圓了眼楮︰“都怪太姑奶奶！要不是你給我糖果，我才不會說呢！”
“嘿，你這小丫頭片子，還敢賴我？” 甦小暖氣笑了，伸手想去撓她癢癢，卻被小不點靈活地躲開。
車廂里頓時熱鬧起來，兩個小家伙打打鬧鬧，引得甦武也忍不住笑。
黑豹蹲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後座的嬉鬧，突然 “汪” 了一聲，像是在幫腔。
“你看你，連黑豹都幫我。” 小不點得意地揚起下巴。
“哥，你真不打算跟若雪姐姐好啊？她多漂亮啊！”甦小暖小聲問道。
甦寒眼神堅定的搖了搖頭，“哥現在對女人不感興趣。”
甦小暖一怔，“那你是對男人有興趣？怪不得你跟小刀哥哥關系那麼好，難不成你們是……”
甦寒反應過來，一巴掌拍在她的腦袋上，“臭丫頭！讓你別看那麼多那些傻逼偶像劇，腦子都看壞了是吧？”
“對對對！太姑奶奶腦子肯定壞了！昨晚跟我說的那些事，那麼快就忘了。”
小不點一臉認真的催促道︰“太姑奶奶，快吃糖。多吃點，就能跟小不點一樣聰明了！”
甦小暖︰“……”
甦寒看著眼前的景象，心頭的無奈漸漸散去，只剩下溫暖。
可一想到明天，部隊代表、武裝部，以及各大媒體記者，甚至可能會有很多看熱鬧的觀眾來到村里看，他就一個頭兩個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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