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香把事情說好,確定可以約好一起吃飯,就回了家,舒悅等到中午,程景川從食堂打飯回來,跟他說了這事, 他說會給陳權打電話,約過來吃飯,應該問題不大。
還說,今天給公社那邊打了電話,正好村長在那里,跟村長聊了幾句,讓他明天帶著姑姑去一趟公社,方便接個電話,听到可以听姑姑打電話,舒悅還是很高興的,過來這邊以後,還挺想奶奶和姑姑的,也不知道她們過得好不好,最好是能把她們勸過來一起生活。
“對了,村長還提了一嘴,顧承安也聯系了公社,想要軍區這邊的地址,估計還是想要聯系你。”
程景川把飯菜熱好以後端上桌, 想起村長的話,提了一嘴, 之前收到顧子如的事情,舒悅就沒看, 現在又來一個顧承安,還想要軍區這邊的地址,村長肯定是沒給的,不過,如果顧承安有心想找的話,還是有可能找到的, 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等他有本事找來再說吧,我可不承認,跟他有什麼關系,你姓舒,不姓顧,不管他找過來想干嘛,都不用管他。”
听到姓顧的,舒悅就得晦氣,以前也沒發現顧承安看著人模人樣的,怎麼會如此的沒臉沒皮,之前在村里就已經把難听的話都說了,怎麼還有臉找她, 大概率不是為了顧子如就是為了顧子安,反正,在顧承安的心里,從來都是把舒悅這個女兒當成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沒有半點親情,更沒有任何的父愛要表達, 這樣的父親,真沒必要再見面。
“好, 我跟門崗那邊交待一下,萬一他直接找過來 ,也不能讓他進來。”
程景川握了握舒悅的手,知道她不想再提顧家的事情,他也沒有再提, 吃完飯,他把碗筷都給洗完收拾干淨,才回了軍區。
舒悅就在家里,沒有去哪里,在家帶兒子,看著子浩寫字,她自己則是織起了毛衣,之前在百貨大樓給程景川買的毛線,她在慢慢學著開始織,不僅問了李桂香,也問了許茶,有兩個師父在,她學得還是挺快的,雖然速度是慢了點, 好在織出來的樣子還是讓她挺滿意的。
咚,咚,咚
院門被敲響的時候, 舒悅去開門,外面站著的人,是林清,臉上還帶著一抹譏笑,看向舒悅的眼神,也不太友好。
“林主任,有事?”
舒悅可不認為,林清會閑得上門來跟她閑聊。
“既然你不想讓我進去, 那我就在外面說了,要是有人听見了,也可以當作一個提醒,作為軍屬,可得安分些, 男人在外保家衛國,很不容易 的,嫁了個軍人,不管是說話做事,都得有個度,可不能越界, 要不然.......後果會很嚴重。”
後面的話, 林清咬得格外的重, 面上說什麼不想讓她進去, 實際上, 從一開始, 她就沒有想進門, 就是想在外面,當著眾人的面,說出她認為的丑事,全給說出來, 她說話的聲音可不小 ,沒一會就引來不少人圍觀。
“ 這是怎麼了?林主任把話說明白一點吧,大家可都是軍屬,真要是有什麼事情也能幫襯著一下,對吧。”
“對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年還沒過完,這就鬧出什麼ど蛾子?”
“誰知道呢?听林主任這話里的意思,還挺嚴重的,要不然,林主任也不會氣成這個樣子。”
家屬院從來不缺看熱鬧的人,再加上, 現在還沒過十五, 有些人還沒開始上班, 听到這邊的動靜,馬上就趕了過來,就怕錯過了熱鬧。
“林主任, 有什麼事不妨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角的。”
舒悅看著林清,心里想著,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林清搞這麼大個陣仗找上門來,自己除了成份的問題,別的方面, 還能有什麼事情,可以被拿出來大做文章的?
“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等說出來以後,你可別後悔,這可是大事,真要是嚴格算起來,那是要被抓的,你可想好了?”
來看熱鬧的人已經圍了不少過來,再加上林清這個婦女主任的身份,再刻意的說些容易讓人猜測的話,明顯就是在搭戲台子,哪里還需要舒悅同不同意,林清是一定會直接說出來的。
“ 我今天剛收到一封舉報信, 是關于舒悅的,舉報的內容,是亂搞男女關系。”
舒悅沒有接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看著林清,等著她把話說完,林清也沒猶豫, 直接舉起了手里的一封舉報信,看向舒悅的眼神里,還帶著幾分挑釁。
“不會吧,嫁了程團長這麼好的男人, 還在外面跟別的男人亂搞, 這也太不像話了。”
“不知足啊,程團長得好,還有能力,還不安分, 這種人確實應該直接抓起來,一點不知道禮義廉恥。”
“難不成,這就是資本家大小姐受到的教育,不能安分的在家里好好過日子, 就是要跟別人亂搞?”
這年代的人,對于亂搞男女關系四個字, 真是听到就覺得晦氣, 根本不願意再去听什麼原因,有舉報信在,肯定就是真的, 再加上舒悅的成分本就不好, 這樣的情況下, 根本沒有人不相信,幾乎是瞬間, 所有人都相信了林清的話,就覺得舒悅就是那個不守婦道的下賤女人,最好是可以,馬上拉出去批斗。
“舒悅,你來家屬院的時間不長, 跟程團長結婚的時間也不算太長,可你們,畢竟有孩子了,兩口子過日子的時候,可能會有吵架的時候, 可也不能.....因為一時的賭氣,沖動,就做出些這樣不好的事情來, 你應該也是受過教育的人,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你的心里,不會不知道吧。”
林清上前一步,擺出一副為舒悅好的表情,開始說教,听著像是在為舒悅說話, 實際上,已經是把亂搞男女關系這頂大帽子扣在了舒悅的頭上, 僅憑一封舉報信,甚至沒有給舒悅任何辯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