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燙燙……”
王冬那副糾結模樣還沒持續五分鐘，就在霍雨浩支起來的烤魚攤下破功，眼巴巴瞅著魚肉剛剛烤熟就直接上手。
“真不怕給你燙死了！”
蕭蕭瞅著她那副埋汰樣子，像個老媽子一樣擦著她蹭到臉上的油︰“弄得到處都是…”
“貝大哥，還有江學姐你們也來嘗嘗吧。”
霍雨浩笑著拍了拍身邊︰“就當是坐在這幫我拉客，順便聊聊天。”
“那就多謝請客了！”
江楠楠雖然和霍雨浩不怎麼熟，卻還是還以熱情，緊貼著他們三人坐下，把徐三石晾在了另外一邊。
“我可不姓貝…”
貝貝苦笑一聲，又看了眼有些局促的王言，便順手拉著他坐在了攤位邊角處等著自己那份烤魚。
“多加辣！我喜歡那種火辣辣的感覺！”
寧天再三強調著，引來了身邊人越發熱切的目光，反倒是令她打了個不明不白的冷顫︰‘總覺得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說實在的。
霍雨浩的小攤確實不怎麼大，一行八人硬生生擠在這里也算不上舒坦，送個烤魚都得從里到外手遞手。
但是從某種意義上，又大小正好。
這種局促感反倒讓這些遭遇了慘敗的家伙們稍稍安心，有種清晰的、同伴在側的踏實感。
“…這麼說來，你們打得確實夠艱難啊。”
霍雨浩忍不住感慨著。
一行七人，其中還有個前期顧及中毒而無法參戰的江楠楠，又有四個剛剛十二歲的二年級生充當拖油瓶，每一場戰斗他們都得絞盡腦汁拼盡全力，才能爭到下一場的資格。
貝貝的金色龍化，徐三石的玄武覺醒，這種隨機性極大的底牌都被那些異常凶狠的對手逼出來了。
——畢竟，再傻的人也看出來了史萊克參賽隊伍到底是什麼成分，都不願意放棄這次能夠正面擊敗史萊克，從此名揚大陸的機會。
“當然艱難了…帶著我這麼個純種的拖油瓶。”
巫風捏著烤魚情緒低落，自從她跟著寧天走出宗門，就在一路經受打擊，但一直到這次參加大賽才深切感受到了她到底有多廢。
王冬一個第三魂技都能和那些魂宗第四魂技對轟，開出翅翼鍘刀後甚至都有底氣去跟高階魂師正面對拼。
蕭蕭更不用說，靠著能硬吃魂王攻擊的重鼎不知到救了多少次場。
哪怕是寧天，帶來的屬性加成也相當關鍵……
唯一一個全憑旁人收尾擦屁股的廢物，就只有她一個。
“別那麼說~”
沒了外人挑事，貝貝那份溫軟性子又回來了，輕聲安慰著大受創傷的巫風︰“學院不是教過你一句話嗎？沒有廢物的武魂，只有廢物的魂師…額？”
一語出口，在場眾人的全部視線都集中到了貝貝身上。
“抱歉…我的錯。”
貝貝有些絕望地捂臉，隨後又瞬間調整好心態︰“巫風，要不要試試跟我學一下龍化秘法？”
“啊？”
正啃著烤魚的徐三石猛地咳嗽起來︰“龍化那東西不應該是藍電霸王龍專屬傳承嗎？紅龍也能用？”
“應該能。”
王言扶著眼鏡︰“從巫風表現出來的諸多特征來看，她的武魂除了屬性之外，其他性質都和藍電接近，極大概率能夠適配龍化秘法。”
“特征？”
一提到新知識，霍雨浩就不困了︰“什麼特征？”
“你感興趣？那我就簡短的說一下吧…”
提到自己的專業領域，王言突然來了興致，頭頂上一路上積壓的失敗陰雲都散去了不少︰
“獸武魂通常會對宿主本身產生影響，諸如體態特征、發色瞳色，還有身體發育還有性格特征之類。”
“同時，獸武魂的附體狀態也會分為多種類型，有些會讓身體產生嚴重的獸化趨同，有的卻變化不多，只是增添少量武魂特征。”
“像巫風和貝貝兩人，他們的武魂都屬于影響較低，附體形式以手臂龍化為主的一類，性質自然有很多方面趨同。”
獸武魂…
對宿主產生影響…
霍雨浩莫名聯想到了自己的兩個武魂︰“那本體武魂呢？”
“同上。”
王言咧了咧嘴︰“不過因為本體武魂也屬于身體部件，武魂造成的影響往往無法消除，會在正常軀體上產生殘留——嚴重點的，甚至會產生永久性畸形。”
雖然他對本體武魂了解不算太深，但從學院留下的資料來看，本體宗成員就有極大比例出現不同程度的畸形。
出現這種情況，要麼是本體武魂本身就有缺陷，要麼就是本體宗的培養方案有問題。
綜合考慮之下，王言還是選擇相信前者。
“恐怖~”
王冬忍不住噓了一聲，悄悄瞅了一眼霍雨浩的眼楮。
“你看什麼？”
霍雨浩眼皮一跳。
“看你有沒有發病。”
“你才有病！”
霍雨浩臉色一黑︰“明明是個男生，卻在那成天膩膩歪歪的，你知道我呆在你旁邊有多害怕嗎？”
要是一年前，他或許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
但是現在，霍雨浩已經翻閱了太多令人腦仁一震的書籍——也不知道那些污染精神的東西究竟是哪個老師填進圖書館的。
“嘁~”
王冬撇了撇嘴，就要準備出聲回懟，卻被王言開口打斷。
“霍雨浩的狀況不用太擔心，他的武魂增幅和開發的重心在精神領域，哪怕靈眸會對自身造成某些無法回退的改變，那也只是局限于精神之海和雙眼顏色這些方面，不會進一步擴大影響。”
一邊說著，王言又對著霍雨浩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其實，你現在已經有一點改變了，只不過因為不太明顯，所以沒人注意到罷了。”
“唔~”
蕭蕭盯著霍雨浩的眼楮看了幾秒︰“好像確實誒~開始變色了。”
“這個我知道……”
霍雨浩眨著微帶金色的眼楮輕輕點頭，默默將袖口往上拉了拉，遮住已經極為白皙，甚至泛著冷色的手腕。
他對著王言發問，有一部分原因就是…
第二武魂似乎已經開始改變他的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