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則留在原地,看守著地上橫七豎八的俘虜。
墨老二盤踞在一旁,巨大的頭顱低垂,冰冷的金色豎瞳掃視著這些膽敢闖入他領地的“兩腳獸”,鼻孔里噴出帶著腥氣的白霧。
就在這時,地上一個穿著質料不錯的白襯衫、梳著三七分的中年男人,雖然被捆得像粽子,臉上也蹭滿了泥土,但眼神卻絲毫沒有懼意。
他非但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瑟縮,反而努力昂起頭,用一種極其輕蔑、高高在上的姿態,睥睨著林初夏和江見野等人,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有話要說。
林朝暉看他那副欠揍的樣子就火大,上前一把扯掉他嘴上的膠布︰“有屁快放!”
白襯衫男大口喘了幾口氣,隨即臉上竟露出一絲扭曲而興奮的笑容,聲音都透著病態的狂熱︰
“妖……妖怪!哈哈!原來如此!東沈軍區……東沈軍區竟然偷偷藏了這樣的妖怪!你們……你們等著接受最高層的審判吧!你們完了!哈哈哈!”
林初夏和江見野聞言,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銳利,如同刀子般死死盯住這個白襯衫男。
兩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和警惕。
這人的穿著打扮、言談舉止,尤其是這種有恃無恐的態度,絕非普通的偷獵者或特務,更像是有背景的人物!
“你快去!把他倆追回來,情況有變!”林初夏立刻低聲對林朝暉說道。
林朝暉也意識到事情不對,二話不說,拔腿就朝季硯青他們離開的方向追去,速度飛快。
林初夏又立刻招手喚來小栗子,在他耳邊快速低語幾句。
小栗子小腦袋一點,眼神變得無比機警︰“夏夏放心,就是掘地三尺,我們也會把這片山翻個遍!保證太陽落山前,一只外來的耗子都別想藏住!”
說完,他“嗖”地一下鑽入草叢,帶著一群蛇迅速散開,消失在密林深處,執行地毯式搜索任務去了。
很快,季硯青和楊天就被跑的飛快的林朝暉給追了回來。
幾人立刻圍成一圈,壓低聲音,神色嚴峻地緊急商議起來。
江見野最先開口,眼神不善︰“這些人,尤其是那個穿白襯衫的,絕對有問題。身份不明,口氣太大。我建議,秘密關押!就地審訊!一旦確認是禍害,情況不對就……”
他沒有說下去,只是抬手在脖子前做了一個干淨利落的手勢,眼中寒光一閃。
季硯青眉頭緊鎖,內心掙扎︰“私自處置俘虜……這嚴重違反紀律!要是被發現了,我們全都得上軍事法庭。”
楊天卻力挺江見野︰“隊長,副隊說的在理!那孫子那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的德行,擺明了有靠山。身份恐怕真不是咱們能招惹的。把他活著交上去,指不定出什麼ど蛾子!搞不好會暴露林醫生的本事...不能讓她暴露!”
林初夏冷笑一聲,語氣帶著一絲與其甜美外表不符的狠厲︰“惹不起?人要是‘失蹤’在這茫茫大山里,誰知道是我們干的?誰知道他們來過?”
雲舒也冷靜地點頭,補充道︰“沒錯。如果真是個大人物,讓他活著,把墨前輩的秘密捅出去,再牽連出夏夏,那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現在秘密處理掉,反而更安全。”
季硯青看著眾人,又看了看不遠處盤踞的墨老二和那個眼神怨毒的白襯衫男,臉色變幻不定。
理智告訴他江見野和林初夏說得對,但軍人的天職又在內心撕扯。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小栗子帶領著蛇群拖回來了一個昏迷的男人還有一個機器。
幾人看到那個 兩瓦電機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這人會不會已經把重要情報發了出去?
林初夏連忙詢問小栗子︰“這人在哪抓到的?有沒有把情報發送出去?”
小栗子回道︰“我們是在距離這個山坡上面的山脊上發現的他,他當時正悄悄往不遠處的山洞里摸去。我一路跟蹤,發現了里面有夏夏你用過的這個無線電機器。他還沒來得及用就被蛇群給圍住了,別看他被咬的挺慘,都是沒毒的咬的。”
聞言林初夏的心才放下,立刻把情報和大家分享了。
江見野對季硯青說︰“不能猶豫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最終,現實的殘酷壓倒了教條,季硯青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
“好!干了!如果……如果真出了事,我來擔著!反正我姥爺是曲司令,一般人動不了我。你們咬死了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他選擇扛下這個責任。
“不至于隊長,你看……”楊天剛想說什麼,目光卻被吸引過去。
只見那個白襯衫男正拼命用腳去踢旁邊一個被蛇群拖回來昏迷的男人,眼神焦急又帶著命令的意味。
那個男人被踢醒,艱難地睜開眼,看到白襯衫男的眼神詢問,極其隱晦地地搖了搖頭。
白襯衫男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但下一秒,他竟然又強行擠出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對著林初夏他們這邊高聲叫囂,聲音因激動而發顫︰
“呵呵呵……別白費心機了!消息早就發出去了!我勸你們識相點,立刻放了我們!否則……你們就是罪加一等!死路一條!”
他話音剛落,林朝暉這暴脾氣就徹底壓不住了。
他最煩有人在他面前裝B,尤其是老妹兒明明說了他們啥消息都沒發出去!裝什麼大尾巴狼?
“去你媽的!”林朝暉怒吼一聲,一個箭步沖上前,抬腿就是一個猛踹。
“砰!”白襯衫男連人帶話被狠狠踹飛出去,像個滾地葫蘆般在地上狼狽地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疼得蜷縮成一團,再也說不出半句狠話。
“都給老子閉嘴!再敢嗶嗶一句,現在就送你們上路!”林朝暉惡狠狠地吼道。
無需再多言。
林初夏、江見野、季硯青等人默契地上前,重新用膠布死死封住所有俘虜的嘴,確保他們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隨後,幾人如同拖拽貨物一般,將地上這些被打得半死不活、眼神恐懼或怨毒的家伙,拖拽著,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附近一個隱蔽而深邃的山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