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轉向蛇群,聲音溫和的對他們說︰“辛苦各位了,前面帶路吧。”
營救梁教授父子順利得不像話。
曼巴和他的保鏢們還有後宮,早就被復仇的蛇群收拾干淨了。
林初夏先去曼巴那間堪稱奢華的行宮,在床頭櫃里翻到了禁閉室的鑰匙,順便還“笑納”了牆角堆著的四大箱沉甸甸的金條,以及冰櫃里凍得硬邦邦的上好進口牛排。
嗯,這趟活兒,值了。
林初夏來到關押梁教授的門前,輕輕敲了敲︰“梁教授,祖國派我們來接您回家。”
門後傳來壓抑的哽咽和難以置信的顫抖︰“是…是華國的軍人同志?”
“是的。”林初夏拿出鑰匙, 嚓一聲打開了厚重的鐵門。
門一開,梁教授幾乎是踉蹌著撲出來的。
看到兩個戴著面罩的身影,他渾濁的眼淚瞬間決堤,伸出雙手緊緊抓住離他最近的江見野和林初夏,泣不成聲︰“同志!謝謝…謝謝祖國沒有拋棄我…嗚嗚嗚…”
江見野不動聲色地將梁教授的兩只手都握在自己掌中,沉穩的聲音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梁教授,祖國永遠不會拋棄她的兒女。請跟我們走,我們還要去接梁銘同志。”
“好!好!好!”梁教授連聲應著,抹著眼淚緊跟在兩人身後。
隔壁禁閉室的門很快也打開了。梁教授激動地沖進去︰“小銘,快起來。我們能回家了。”
林初夏跟著進去,目光掃過趴在地上的梁銘,眉頭微蹙︰“梁銘同志?您受傷了?”
她注意到梁銘褲子後面隱約透出的暗紅色血跡。
梁銘趴在那里,腦袋埋得更深了,耳根通紅,尷尬得恨不得鑽進地縫里。
兒子的樣子讓梁教授心都揪起來了︰“小銘,你怎麼了?!說話啊,別嚇爸。”
梁銘的聲音悶悶的,帶著難以啟齒的羞恥︰“我…我…屁股傷著了…動…動不了…”
他含糊地指了指身後。
林初夏眼神瞬間變得古怪起來,心里咯 一下︰不會吧?難道是…那種傷?她腦海里不合時宜地蹦出“菊花殘,滿地傷”的調子。這…確實有點難以描述。
“副隊長,”林初夏果斷開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語氣盡量平靜,“麻煩你背一下梁銘同志,我們得盡快離開。”
江見野雖然不理解這研究所里為啥要打人屁股,但執行命令從不含糊,二話不說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趴在的梁銘背了起來。
林初夏招呼蛇群在前面開路,接走地下二層的季硯青三人,一行人迅速撤回到地上一層那片狼藉的廚房。
“來來來,別閑著。把那邊筐里的雞蛋都煮了,然後幫我把這些肉切成手指粗的條喂蛇”
林初夏挽起袖子就開始指揮。
這熱火朝天的做飯場景直接把梁教授父子看懵了。
不是應該爭分奪秒撤離嗎?怎麼還有空搞這個?
更讓他們心底發寒的是,廚房內外隨處可見盤踞的毒蛇和武裝分子的尸體,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揮之不去,儼然人間地獄。
這幾位同志…到底是什麼來頭?竟能把裝備精良的武裝分子屠戮殆盡?
“沒問題。”江見野立刻響應,拉著還在懵的季硯青就去案台找刀,“隊長,搭把手切肉。天哥、大暉兒,煮雞蛋去!”
林初夏則來到角落,那里聚著不少受傷的蛇。
她掏出隨身攜帶的藥品,又從研究所搜刮的醫療物資里挑出能用的,動作麻利地開始給蛇群清洗傷口、上藥包扎。
小青在一旁幫忙傳遞東西,橘紅色的眼楮里滿是心疼。
楊天早就習慣了林初夏犒勞蛇群的習慣,拉著還在震驚于滿地亂竄的蛇群中的林朝暉︰“走,煮雞蛋去。嘿,這可是給功臣們加餐。”
兩人合力把廚房里能找到的10多筐雞蛋一股腦兒倒進大鍋里煮。
半個多小時後,廚房里彌漫著煮蛋的香氣。
楊天和林朝暉又蹲在地上,認命地開始剝蛋殼。
剝好的白嫩雞蛋和切好的肉條放到蛇群面前,蛇群們嘶嘶地表達著感謝。
這一通別開生面的慶功宴,花了快兩個小時。
直到所有受傷的蛇都得到了妥善安置,喂飽了肚子,林初夏才拍拍手︰“行了,撤。”
楊天跑去把他之前動過手腳的卡車重新鼓搗好,還從旁邊拖出來一個快艇扔上車斗。
江見野拿著步談機把一直在周圍警戒的熊闖和雲舒叫回來。
林初夏找到還在外面跟蟒蛇群分享修煉經驗的墨老二︰“前輩,咱們得走了。空間里塞了不少東西,有點擠,您多擔待。”
墨老二晃了晃巨大的腦袋,滿不在乎︰“這算個啥,能回去就成。擠點怕啥,總比在這鬼地方強。”
林初夏趕緊把空間里那四門笨重的大炮和一些用處不大的雜物清出來,包括他們自己帶來的那門大炮,優先保證資料和那些寶貝機器的安全。
墨老二龐大的身軀鑽進空間時,確實顯得有點委屈巴巴,但總算塞進去了。
小栗子則還在跟他新收的一群小弟們依依惜別,小眼神那叫一個不舍︰“嘶嘶~你們要好好的~以後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要不是空間實在塞不下,他真想求林初夏把這一群有眼光的小弟都打包帶走。
當大哥的感覺,太爽了!
七人擠上卡車,一路顛簸開到梭溫藏身的地方。
楊天跳下車,沖著躲在樹叢里,眼神灰敗的梭溫喊道︰“嘿!研究所成廢墟了,你有嘛打算?”
梭溫茫然地抬起頭,看著楊天,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啞著嗓子問︰“你們…你們不殺我?”
楊天樂了,調侃道︰“呦呵,嘛意思?想死啊?是喂河里那幫鱷魚崽子,還是喂蟒蛇們開開葷?”
梭溫眼神空洞,帶著一種絕望的平靜︰“我想…死前見見安娜…行嗎?要是麻煩…能把我和她的照片給我,讓我帶著照片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