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開會了！嚴肅點！”小栗子盤踞在箱子中央，白色的蛇身繃得筆直，棕色斑點隨著它的激動情緒微微起伏。
它吐了吐信子，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那個叫甦玲玲的壞女人，害得夏夏被人嘲笑，還害得夏夏累暈倒了！現在夏夏還在醫院里躺著。這個仇，我們必須報！”
黑妹，聞言立刻昂起三角腦袋，蛇瞳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毒牙在昏暗的光線下若隱若現。
“嘶——簡單，我去咬死她！一口，保證讓她再也醒不過來。敢欺負夏夏？活膩歪了！”
它尾巴不耐煩地拍打著箱底，她這條毒蛇已經很久沒展示自己的毒牙了。
“不…不行呀黑妹姐姐。”小青，怯生生地縮在角落，聲音又細又軟。
“夏夏說過好多次的，不…不能咬人。不听話的蛇蛇是壞蛇蛇…會被夏夏討厭的…”
她小小的身體因為害怕黑妹的殺氣縮成一團，微微發抖。
黑妹翻了個白眼，尾巴甩得更響了。
“煩死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就這麼算了？看著她繼續得意？”她凶巴巴地朝小青吐了吐信子。
小青嚇得往後一縮，更小聲地嘟囔︰“我…我也沒說不報仇呀，但不能咬人嘛…”
小栗子綠豆大的眼楮里閃爍著跟著江見野學來的狡猾光芒，它用尾巴尖拍了拍箱子壁，示意大家安靜。
“行了，都別吵！妹說得對，仇一定要報。小青說得也對，我們要听夏夏的話，不能咬人。”
黑妹嗤之以鼻︰“說了等于沒說，你到底有沒有主意？”
小栗子得意地挺了挺脖子。
“夏夏還說過什麼？她說，要讓欺負她的人，活著比死了更難受！所以我們不能破壞夏夏的大計劃！我們要用…嗯…用‘智慧’！”
它最近在江見野身邊耳濡目染，學會了不少彎彎繞繞。
小青立刻來了精神，崇拜地看著小栗子︰“小栗子最聰明了。那…那我們怎麼用智慧呀？我好像沒有智慧呀。”
小栗子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雖然蛇的嘶嘶聲本來就高不了。
“我仔細觀察過了，那個壞女人，膽子小得很。今天小青追的那只大老鼠，嚇到了她，她才會把夏夏撞暈！所以我們用老鼠~”
“嘶？老鼠？”黑妹來了點興趣。
“對！老鼠！”小栗子綠豆眼放光。
“夏夏只說不讓咬人，可沒說不讓玩老鼠~更沒說不讓送‘禮物’！咱們去抓一只……嗯，抓一只剛長毛，個頭小的老鼠崽子。”
小栗子努力回憶他當年是如何報復王成鳳的。
“把它……嗯，處理掉，然後，趁她睡著，塞進她嘴里！給她一個‘驚喜’！保證讓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小青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嚇得蛇身都打結了。
“嘶…塞…塞嘴里？人不是不生吃老鼠的嗎？好可怕呀~不過…對付壞女人，好像…也可以？”
黑妹雖然覺得不夠痛快，它還是傾向于物理消滅。
但想想能讓那個討厭的女人發狂，似乎很符合林初夏的美學，而且听起來還挺有意思的。
“嘶！行吧行吧，就按你說的辦。走走走，趕緊抓老鼠去。”
于是，三只復仇者聯盟趁著夜色，悄無聲息地頂開了木箱的鐵絲網蓋。
如同三道融入夜色的影子，迅速溜出江見野的宿舍，朝著炊事班的方向游去。
它們的復仇計劃，正式啟動~！
炊事班後廚的垃圾堆附近，是老鼠的樂園。
三條蛇分工明確。
小青負責放哨，黑妹擊殺目標，小栗子則負責挑選合適的禮物。
最終小栗子選定一只灰撲撲剛長毛，只有夏夏手指長的老鼠崽子。
黑妹閃電出擊，一尾巴抽斷小老鼠的脊椎，動作干淨利落，確保禮物新鮮且無害。
“嘿嘿~這個大小，剛剛好~”小栗子滿意地看著戰利品。
叼著這份特殊的禮物，三條蛇如同最隱秘的特工，在營區的陰影中快速穿行，熟門熟路地摸到了新兵連衛生所。
小栗子憑借著嗅覺在前帶路，它們輕易找到了甦玲玲所在的病床。
這個驕縱的大小姐因為驚嚇和體力透支，此刻正陷入藥物帶來的昏睡中，對即將到來的“驚喜”毫無察覺。
小栗子像個指揮官。
“黑妹姐姐，小青，听我口令！把她身上這些礙事的布條子，都給我咬爛，撕碎，讓她明天沒臉見人！”
“早該這樣。”黑妹立刻興奮起來，毒牙雖然不能咬人，但對付布料簡直是小菜一碟。
它率先撲向甦玲玲的軍裝外套，鋒利的牙齒如同小剪刀，“嗤啦嗤啦”幾聲，嶄新的衣服瞬間變成了充滿藝術感的流甦乞丐裝。
小青雖然害怕，但想到夏夏受的委屈，也鼓起勇氣，對著甦玲玲的襯衣下擺和褲腳發動了攻擊。
它動作沒有黑妹那麼暴力，但勝在細致耐心，很快就把褲腳咬成了蕾絲邊。
兩條蛇配合默契，連甦玲玲貼身的背心和小褲頭都沒放過，確保她醒來後絕對風光無限。
“上主菜~”
小栗子叼起那只已經僵硬的小老鼠崽，憑借豐富的嚇王成鳳累計的經驗，它小心翼翼地游到甦玲玲枕邊。
黑妹用尾巴尖靈巧地撬開甦玲玲因昏睡而微張的嘴，小青顫抖著用尾巴固定住她的下巴。
小栗子慢慢地將那只小老鼠崽，一點點、一點點地塞了進去，還貼心地把禮物留一半在嘴巴外面，防止甦玲玲被憋死。
“嘶~~大功告成！”
小栗子退開，三條蛇看著甦玲玲含著老鼠崽的腮幫子，都感到一種惡作劇成功的巨大滿足感。
黑妹甚至滿意地吐了吐信子︰“雖然不能咬死，但這樣…好像也挺解氣的。”
然而，復仇的快樂還在繼續。
三條蛇覺得還不夠，又鬼鬼祟祟地溜回了女兵宿舍樓。
憑借超凡的嗅覺，它們輕易找到了甦玲玲的床鋪。
小栗子一聲令下︰“把路上撿的那些‘小點心’都給她塞進被窩里！讓她明晚也睡個好覺！”
于是，甦玲玲疊得方方正正的豆腐塊被子，被三條蛇從縫隙里塞進了滿滿的蟲子尸體。
做完這一切，三條蛇才心滿意足地游回江見野的宿舍，小栗子還不忘用尾巴把鐵絲網蓋嚴實，偽裝成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