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翼的空氣彌漫著藥草和消毒水的清冽氣息。安比岡斯在某位教授匿名提供的頂級魔藥和龐弗雷夫人精心照料下,終于從昏迷中甦醒。
她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琥珀色的眼眸空洞地望著天花板。身體在魔藥的滋養下,那股撕裂般的劇痛和魔力亂竄的失控感已經平息,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虛弱和……一片死寂的荒蕪。臉色依舊蒼白如紙,眼下的青影清晰可見,仿佛生命力被抽走了大半。
阿斯托利亞藍綠色的眼眸充滿擔憂,坐在床邊。她輕聲講述著城堡里關于布斯巴頓馬車花園和德姆斯特朗大船的趣聞,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安比岡斯琥珀色的眼眸微微轉動了一下,落在好友臉上,嘴角極其輕微地、幾乎無法察覺地……動了一下?但那不是笑容,更像是一種……疲憊的回應?隨即,她的目光又飄向虛空,重新陷入那片空洞的死寂。
守護神小鼬沒有出現。或者即使出現,也只是一個蜷縮在角落、幾乎透明的、黯淡的虛影,傳遞著深沉的悲傷和一種隔絕一切的冰冷。但阿斯托利亞敏銳地察覺到,在那片死寂的冰層之下,似乎有某種無聲的、巨大的掙扎和痛苦在翻涌?那琥珀色的眼眸深處,偶爾會掠過一絲極其微弱的、難以捕捉的茫然和掙扎。仿佛在抗拒著什麼,又仿佛在徒勞地追尋著什麼?
龐弗雷夫人檢查完,藍眼楮里帶著嚴肅︰“理查德小姐,你的魔力本源暫時穩定了,但極其脆弱,精神創傷是根源!你必須學會控制情緒!任何劇烈的情緒波動都可能再次引發魔力失控!下一次……後果不堪設想!明白嗎?”
安比岡斯琥珀色的眼眸空洞地望著龐弗雷夫人,沒有任何回應。但她的指尖,在被單下極其輕微地蜷縮了一下。
地窖辦公室內,坩堝的火焰徹夜未熄。斯內普蠟黃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疲憊,深不見底的黑眸卻死死盯著坩堝中翻滾的藥劑。他小心翼翼地調整著火焰溫度,精確地加入幾滴珍貴的月長石萃取液。他在持續改進配方,試圖讓這瓶魔力穩定與精神安撫藥劑的效果更強、更溫和、對安比岡斯那脆弱的本源傷害更小。
他揮動魔杖,召喚來家養小精靈波比。
波比恭敬地鞠躬︰“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深不見底的黑眸銳利地盯著它,聲音冰冷沙啞,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把這瓶藥……立刻送到醫療翼龐弗雷夫人手里。老規矩。”他將新配制的、更加純淨透明的藥劑裝入水晶瓶。
“是!斯內普教授!”波比接過水晶瓶,瞬間消失。
斯內普深不見底的黑眸空洞地望著波比消失的地方。他緊握的拳頭在袍袖下微微顫抖。他需要知道她的情況,他無法忍受這種無知的煎熬。
他再次揮動魔杖,波比瞬間又出現在原地。
“教授?”波比有些困惑。
斯內普深不見底的黑眸銳利地盯著它,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她……理查德小姐今天情況如何?”他強迫自己維持著冰冷的語調。
波比恭敬地回答︰“波比听龐弗雷夫人說,理查德小姐今天醒了!能喝點湯了!但……但她還是不說話,也不看人。龐弗雷夫人很擔心她的精神……”
斯內普深不見底的黑眸猛地一縮,蠟黃的臉上肌肉極其輕微地繃緊了一下。醒了,但……不說話,不看人,那死寂的封閉。
一股更深的刺痛狠狠扎進他的心髒,他緊握的拳頭指節泛白。他猛地揮手︰“……知道了。去吧。”
波比再次消失。
斯內普高大的身影僵立在原地,深不見底的黑眸死死地盯著前方虛空。蠟黃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周身散發的低氣壓幾乎凍結了空氣。醒了,但心死了嗎?是因為他?
深夜,霍格沃茨城堡陷入死寂。醫療翼內只有幾盞昏暗的壁燈散發著柔和的光暈。安比岡斯在藥效作用下,沉沉睡去。月光透過高窗灑在她蒼白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眉頭微蹙,即使在睡夢中,也帶著一絲化不開的痛苦和不安。她的呼吸輕淺得幾乎感覺不到,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琉璃。
病房的門無聲地滑開一道縫隙。空氣仿佛水波般極其輕微地蕩漾了一下,一個高大、漆黑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般,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他周身籠罩著強大的隱身咒,完美地隱匿了身形和氣息。只有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在黑暗中閃爍著銳利而痛苦的光芒。
斯內普深不見底的黑眸穿透幻身咒的偽裝,死死地鎖定了病床上那個脆弱的身影。他高大的身影僵立在門口,仿佛被無形的力量釘在原地。蠟黃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深不見底的黑眸深處卻翻涌著驚濤駭浪般的劇痛和悔恨。
她怎麼這麼瘦了?臉色這麼蒼白?眉頭為什麼皺得這麼緊?她在夢里也很痛苦嗎?
他一步一步,極其緩慢地、如同踩在刀尖上般,走到病床邊。深不見底的黑眸貪婪地、痛苦地凝視著她沉睡的容顏。月光勾勒出她臉頰柔和的線條,卻更顯出那份令人心碎的脆弱。他清晰地記得她撲進他懷里時滾燙的溫度,她親吻他時青澀的顫抖,她依偎在他胸前說“一輩子”時的溫暖和依賴……而現在,她躺在這里,冰冷、蒼白、脆弱、痛苦……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造成的。
一股尖銳的刺痛狠狠扎進他的心髒。他深不見底的黑眸瞬間蒙上了一層水汽。他猛地閉上眼,緊握的拳頭在袍袖下劇烈地顫抖著,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極其緩慢地睜開眼。深不見底的黑眸死死地盯著她微蹙的眉頭,那緊鎖的弧度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他的罪孽。他想……撫平它。
他極其僵硬地、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小心翼翼,緩緩地抬起了右手。修長的手指在月光下微微顫抖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渴望和恐懼。他屏住呼吸,指尖極其緩慢地伸向她緊蹙的眉心。
近了……更近了……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皮膚散發出的、極其微弱的熱氣息?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踫到那緊鎖眉心的瞬間,他的動作猛地僵住了,如同被最強大的石化咒擊中。
深不見底的黑眸死死地盯著自己顫抖的指尖,蠟黃的臉上肌肉劇烈地抽搐著。他有什麼資格?!他憑什麼?!那句“永不相干”……是她親口說出的,是對他徹底的絕望和決絕。他親手推開了她,推向了這冰冷的病床和無邊的痛苦。
一股巨大的自厭和恐慌瞬間將他淹沒。他猛地收回了手,如同被滾燙的烙鐵燙到。修長的手指瞬間緊握成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高大的身影劇烈地晃了一下,深不見底的黑眸深處是巨大的痛苦和絕望的掙扎。
他不能,他不能觸踫她!那是對她最後的褻瀆。
他深不見底的黑眸最後深深地、痛苦地凝視了她沉睡的容顏一眼,仿佛要將這一刻刻進靈魂深處。然後,他猛地轉身,黑袍在寂靜的空氣中無聲地翻涌。高大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病房門口。隱身咒的波動徹底消失,仿佛從未有人來過。
只有病床上,安比岡斯在睡夢中,眉頭似乎極其輕微地蹙得更緊了些?一滴晶瑩的淚珠,無聲地從她緊閉的眼角滑落,浸濕了枕畔。
清晨的陽光驅散了夜的寒意,但霍格沃茨城堡的氣氛卻異常緊張。三強爭霸賽第一個項目的消息——火龍!如同驚雷般在勇士和部分學生間秘密傳開。
哈利•波特臉色慘白,腳步虛浮地在空蕩蕩的走廊里徘徊。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幾乎要將他淹沒。火龍!他怎麼可能對付得了火龍?!羅恩還在和他冷戰……赫敏焦急地跟在他身邊,小臉繃得緊緊的。
“哈利!我們必須找人幫忙!穆迪教授!或者……或者麥格教授!”赫敏的聲音帶著急切。
“找誰都沒用!”哈利的聲音帶著絕望的沙啞,“他們不會幫我的!這是勇士自己的任務!”
就在這時,走廊拐角處,黑袍翻飛,斯內普高大的身影如同冰冷的陰影般出現。深不見底的黑眸銳利如刀,蠟黃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周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哈利和赫敏瞬間僵在原地。哈利的心髒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他看著斯內普那張冰冷刻薄的臉,深不見底的黑眸中毫不掩飾的厭惡,巨大的恐懼和屈辱感涌上心頭。他下意識地想後退。
斯內普深不見底的黑眸銳利地掃過哈利慘白的臉和眼中那無法掩飾的、巨大的恐慌。那恐慌如此熟悉,如此刺眼。仿佛瞬間刺痛了他靈魂深處某個剛剛結痂的傷口。
他蠟黃的臉上肌肉極其輕微地繃緊了一下,深不見底的黑眸深處掠過一絲極其短暫的、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是厭惡?是一絲對“恐慌”本能的不耐?還是一絲更深沉的刺痛?
但這情緒瞬間被冰封。他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毫不掩飾的譏諷,聲音如同淬了毒的冰錐,狠狠刺向哈利︰
“……看來我們偉大的‘救世之星’終于意識到……自己只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了?滾開,波特!別擋路!”黑袍翻飛,他目不斜視地從哈利身邊大步走過,冰冷的魔藥氣息擦肩而過,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哈利被羞辱得滿臉通紅,渾身僵硬,巨大的絕望瞬間將他吞噬。赫敏氣得眼眶發紅,狠狠瞪著斯內普離去的背影。
斯內普深不見底的黑眸直視前方,蠟黃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在轉身的瞬間,他緊握的拳頭在袍袖下極其輕微地顫抖了一下?那熟悉的恐慌……讓他心底某個角落再次被狠狠刺痛?!
校長辦公室。龐弗雷夫人的最新報告——安比岡斯甦醒但精神封閉、魔力脆弱和關于那瓶頂級魔藥持續匿名送達的匯報,放在鄧布利多的桌上。
老校長半月形眼鏡後的藍眼楮銳利地掃過報告,又望向窗外明媚的春光。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他想起昨晚家養小精靈波比無意間提到,在醫療翼附近感受到一絲極其微弱、熟悉的幻身咒波動。以及斯內普近期那深入骨髓的疲憊和眼底深處那難以掩飾的焦灼。還有剛才,費爾奇報告說斯內普的地窖辦公室坩堝幾乎徹夜不熄。
“蟄伏的傷痛……無聲的守護……龍影的威脅……”鄧布利多低聲自語,藍眼楮里閃爍著睿智的光芒和一絲深深的憂慮。他輕輕撫摸著桌上冥想盆邊緣冰涼的銀質符文,目光深邃。
沉默片刻,他藍眼楮深處閃過一絲決斷的光芒。他揮動魔杖,一只銀色的守護神鳳凰輕盈飛出窗口。
地窖辦公室內,斯內普深不見底的黑眸正死死盯著坩堝中翻滾的藥劑,蠟黃的臉上布滿疲憊和陰郁。一只銀色的鳳凰守護神輕盈地穿透石門,落在他面前,發出鄧布利多平靜的聲音︰“西弗勒斯,請來我辦公室一趟。關于三強爭霸賽的安全預案,需要你的意見。”
斯內普深不見底的黑眸驟然一凝。蠟黃的臉上肌肉繃緊。他揮動魔杖熄滅火焰,黑袍翻飛,大步流星地離開地窖。
校長辦公室內,氣氛凝重。斯內普黑袍翻飛地走進來,深不見底的黑眸銳利如刀,蠟黃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周身散發著冰冷的低氣壓︰“校長?您找我?”
鄧布利多半月形眼鏡後的藍眼楮銳利而溫和,他示意斯內普坐下,聲音平靜︰“西弗勒斯,請坐。三強爭霸賽第一個項目臨近,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代表團的安全保障需要更細致的安排……”
他看似隨意地談論著賽事安排,但藍眼楮卻始終銳利地觀察著斯內普。片刻後,他話鋒一轉,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西弗勒斯,理查德小姐的情況令人擔憂。”鄧布利多藍眼楮直視著斯內普深不見底的黑眸,“那瓶來源不明的魔藥效果非凡,龐弗雷夫人說它極大地穩定了她的魔力本源。但精神創傷才是關鍵。她的心似乎徹底封閉了。”
斯內普深不見底的黑眸瞬間冰冷如寒潭。蠟黃的臉上肌肉極其輕微地抽搐了一下。他緊抿的薄唇抿得更緊,聲音冰冷沙啞,沒有任何起伏︰“理查德小姐的病情自有龐弗雷夫人負責。與我無關。”
鄧布利多仿佛沒听到他的否認,藍眼楮閃爍著睿智的光芒,繼續說道︰“守護神共鳴……魔力失控……這讓我想起一些關于深厚情感鏈接的古老記載。當一方遭受巨大的精神創傷或魔力崩潰時,強烈的靈魂鏈接會將痛苦,甚至瀕死的感受,傳遞給另一方?”
斯內普深不見底的黑眸猛地一縮。瞳孔深處閃過一絲劇烈的震動和恐慌。但他蠟黃的臉上血色瞬間褪盡後,又被他強行壓制下去。他放在膝蓋上的手,在寬大的袍袖下極其輕微地顫抖了一下。隨即被他死死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帶來尖銳的刺痛。他強迫自己維持著表面的冰冷和死寂。
他深不見底的黑眸重新變得空洞,聲音冰冷刻板,不帶一絲情緒︰“古老的記載往往充斥著無稽之談和荒謬的臆測。我不明白校長您為何會對這些感興趣。”
鄧布利多藍眼楮銳利地捕捉到他瞬間的僵硬和那極其細微的顫抖,聲音依舊溫和,卻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有時候,沉默的守護固然感人,但解開‘心結’或許需要一點不同的‘魔藥’?”他刻意加重了“心結”和“魔藥”兩個詞,藍眼楮帶著深意看著斯內普。
“心結”這兩個字如同最鋒利的冰錐,狠狠刺穿了斯內普冰封的壁壘。他深不見底的黑眸深處瞬間翻涌起驚濤駭浪般的痛苦和恐慌。他幾乎要窒息。
但他不能失態。他必須控制。
他蠟黃的臉上肌肉繃緊得如同岩石。深不見底的黑眸死死地盯著鄧布利多,眼神冰冷、銳利、帶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死寂。他緩緩站起身,動作僵硬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冰冷和疏離。
“校長,”斯內普的聲音冰冷沙啞,如同寒冰摩擦,每一個字都清晰、緩慢、帶著刺骨的寒意,“關于三強爭霸賽的安全預案,我會提交一份詳細的報告。至于理查德小姐的‘心結’以及您那些關于‘魔藥’的建議,恕我無法理解也毫無興趣。”
他深不見底的黑眸最後冰冷地掃過鄧布利多,微微頷首,動作僵硬如同石雕︰“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關于賽事安全,告辭。”
他猛地轉身。黑袍在身後劃出一道冰冷僵硬的弧線。大步流星地走向門口。高大的身影帶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決絕和冰冷的疏離。石門在他身後沉重地關閉,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隔絕了內外兩個世界。
辦公室內,鄧布利多藍眼楮望著緊閉的石門,半月形眼鏡後的目光深邃而憂慮。他輕輕嘆了口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冥想盆冰涼的邊緣。西弗勒斯那瞬間的僵硬、那細微的顫抖、那強行壓制的冰冷死寂都清晰地告訴他,那沉默的守護背後是深不見底的痛苦和無法解開的心結啊。他藍眼楮深處閃過一絲更深的憂慮和一絲堅定的光芒。這場談話或許只是開始。
蟄伏的傷痛在頂級魔藥的滋養下暫時平靜,但心湖冰封下的暗流依舊洶涌。無聲的守護在深夜徘徊,伸出又收回的手,訴說著無法言喻的痛楚。龍影的咆哮在城堡外低吼,救世之星的恐慌點燃了新的危機。霍格沃茨的陰影之下,沉默的守護者、心碎的少女與恐慌的勇士,在命運的漩渦中各自掙扎。而睿智的校長,望著那扇緊閉的石門,藍眼楮里閃爍著深深的憂慮和一絲堅定的光芒。冰封的壁壘看似堅固,但其下洶涌的暗流,已然被洞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