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與他的小田鼠

第五章 守護神與魁地奇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咖啡計劃員 本章︰第五章 守護神與魁地奇

    斯內普關于時間的死亡警告,像一層看不見的寒霜,覆蓋在安比岡斯心頭。她連續幾天都繞著圖書館禁書區的那排書架走,仿佛那些書脊上纏繞著無形的詛咒。被激起的想要自己變強的狠勁,被壓縮回了更狹窄的領域︰更瘋狂地啃噬魔藥理論書,以及在阿斯托利亞安靜的陪伴下,盡可能遠離地窖里那些咕嘟冒泡的坩堝。當她翻看《高級魔藥制作》里涉及時間變量的復雜公式時,目光會短暫地凝固,隨即又像被無形的針扎到,飛快地翻過那一頁。

    公共休息室里,德拉科•馬爾福灰藍色的眼楮每次掃過她,都像淬了冰的刀子,帶著毫不掩飾的恨意和幸災樂禍,但他也暫時收斂了更直接的攻擊。安比岡斯則把他當作一團顏色過于刺眼、令人不快的空氣。

    黑魔法防御術課成為了沉悶日子里為數不多能透進光亮的縫隙。萊姆斯•盧平教授溫和而實用的教學風格,如同他略顯破舊卻整潔的袍子,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今天的主題——守護神咒——更是點燃了教室里每一個年輕巫師眼中的火焰。

    “守護神咒,”盧平清晰溫和的聲音在教室里回蕩,帶著一種撫慰人心的力量,“是最高深、也是最古老的防御咒語之一。它召喚的是一種純粹而積極的能量,一種攝魂怪無法忍受的力量化身。它最終會凝結成一種獨特的動物形態,成為施咒者心靈的守護者。每個人的守護神,都是獨一無二的。”

    安比岡斯暫時將魔藥的陰霾和冰冷的警告拋到腦後,琥珀色的眼眸亮了起來,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召喚屬于自己的守護神?這念頭本身就像一道能穿透厚重雲層的陽光。旁邊的阿斯托利亞,那雙沉靜的灰藍色眼楮里也露出了少有的專注興趣。

    “呼神護衛!”盧平教授平穩地揮動魔杖,一道純淨、強大的銀色光芒自杖尖噴涌而出,瞬間驅散了教室角落因陰雨天氣帶來的微寒。那光芒溫暖而堅定,雖然尚未凝結成具體形態,卻足以讓人感受到其蘊含的力量。

    練習開始了。學生們分散開來,努力回憶自己最快樂、最強大的記憶。安比岡斯閉上眼楮,眉頭微蹙,在記憶的河流里搜尋。進入斯萊特林那一刻的狂喜?那興奮似乎已被剪報集的灰燼覆蓋了一層陰翳。第一次抱起亞瑟時純粹的快樂?感覺有些遙遠,不夠熾熱。最終,一個畫面清晰地定格︰在圖書館幽靜的角落,她第一次發現那行寫在《高級魔藥制作》書頁空白處、筆跡凌厲卻精妙絕倫的鉛筆批注時,那種豁然開朗、仿佛與一個看不見的深邃智者隔空對話的隱秘喜悅!這份快樂帶著知識被點亮的純粹滿足和一絲冒險解謎的刺激感。

    “呼神護衛!”她集中全部意念,魔杖堅定地揮出。

    杖尖冒出了一小團稀薄的、幾乎透明的銀色霧氣,微弱地閃爍了一下,如同被風吹散的蛛絲,瞬間消失了。旁邊立刻傳來德拉科•馬爾福毫不掩飾的、拖長了調的嗤笑︰“哈!一縷煙?真夠‘強大’的,理查德。和你本人一樣……稀薄。”

    安比岡斯抿緊嘴唇,琥珀色的眼楮掠過一絲惱怒,但沒像往常那樣立刻反擊。她無視德拉科,再次閉上眼楮,努力回憶更溫暖的畫面︰冬日爐火邊抱著亞瑟打盹的慵懶舒適,第一次騎上飛天掃帚時掠過草尖、風灌滿袍袖的自由感……這一次,杖尖冒出的銀霧稍微濃稠了一點,像一小團不穩定的棉絮,堅持了兩三秒才不甘心地散去。挫敗感如同細細的藤蔓,悄悄纏繞上她的心。

    另一邊,阿斯托利亞閉著眼楮,神情是少有的專注與寧靜,仿佛整個人沉入了內心的澄澈湖底。她杖尖凝聚的銀霧明顯比安比岡斯的更凝實、更穩定,雖然也還未形成具體的輪廓,但其中蘊含的沉靜力量感已經隱約可辨。德拉科則憋足了勁,臉頰都微微泛紅,杖尖噴涌出的銀霧相當可觀,幾乎有臉盆大小,翻滾涌動著,他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笑容,仿佛已經大功告成。

    盧平教授在教室里緩緩巡視,溫和的聲音適時響起,給予指導︰“很好,格林格拉斯小姐,保持這份專注和內心的平靜,意念的穩定是關鍵……馬爾福先生,力量很重要,但控制力同樣不可或缺,試著引導它,而非單純釋放……理查德小姐,”他停在安比岡斯身邊,聲音放得更輕緩了些,“嘗試尋找更純粹、更強烈的快樂核心,讓雜念沉澱下去……”

    雜念?安比岡斯心里苦笑。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魔藥課上刺眼的黃色泡沫、羊皮紙燃燒後嗆人的煙味、斯內普近在咫尺那雙冰冷刺骨的眼楮……那些快樂的碎片,似乎輕易就被這些陰霾擠到了角落。她不甘心,下課後抱著魔杖,獨自一人跑到了城堡後面一處僻靜無人的荒廢庭院,對著空曠的場地一遍遍揮動魔杖。

    “呼神護衛!呼神護衛!呼神——護衛!”她一遍遍喊著咒語,手臂揮得發酸,杖尖的銀光卻如同頑皮的火星,時亮時滅,始終無法穩定成形,更別提展現出清晰的動物輪廓。沮喪像冰冷的潮水,一點點漫過腳踝,向上蔓延。盧平的話語在耳邊回響——“需要極其強大的快樂記憶”,德拉科得意的臉,斯內普鄙夷的眼神……這些負面情緒如同沉重的鉛塊,拖拽著她向更深的失落滑去。

    “我大概真是個笨蛋……”她低聲嘟囔,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就在這時,一股陰冷徹骨的寒意毫無預兆地席卷了整個庭院!仿佛頭頂的陽光瞬間被無形的巨手抽走,周圍的溫度驟降。安比岡斯猛地打了個寒顫,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攫住了她。她下意識地抬頭望去——沒有攝魂怪那襤褸的黑影,但庭院角落里,一座布滿濕滑苔蘚、早已廢棄的猙獰石獸雕像,其空洞的眼窩深處,正絲絲縷縷地彌漫出陰冷、粘稠、帶著無盡絕望氣息的魔力波動!這顯然是過去某個失敗或失控的黑魔法實驗殘留的負面情緒凝結點!

    雖然不是真正的攝魂怪,但這股突如其來的、針對靈魂的強烈負面沖擊,對于一個正在練習守護神咒、心神本就搖搖欲墜的年輕巫師來說,無異于一場災難!

    “呃啊……”安比岡斯感覺心髒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鐵手狠狠攥住,那些勉強凝聚的快樂記憶瞬間被這股絕望的洪流沖得七零八落。腦海中只剩下魔藥課上那刺目的失敗、剪報集在幽綠火焰中扭曲焦黑的畫面、斯內普最後那句如同死亡宣告般的冰冷威脅……巨大的恐懼和絕望如同黑色的冰水,瞬間將她淹沒!她幾乎是憑著求生的本能,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再次揮動魔杖,聲音破碎而顫抖︰“呼神……護……護衛!”

    杖尖,只艱難地擠出了一點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徹底熄滅的銀色光點,渺小得可憐。

    就在那點微光即將被絕望的黑暗徹底吞噬的千鈞一發之際——

    嗡——!

    一聲低沉、渾厚、充滿不容置疑威嚴的嗡鳴,如同古老的洪鐘在庭院中驟然敲響!一道無比耀眼、純淨得仿佛能洗滌靈魂的銀色光芒,如同撕裂厚重陰雲的破曉第一縷曙光,驟然從安比岡斯身後不遠處迸發出來!那光芒帶著磅礡的生命力和溫暖,瞬間驅散了刺骨的陰寒!光芒急速凝聚、塑形——一只體型巨大、姿態優雅得令人屏息的銀色牝鹿昂然挺立!它修長的脖頸高昂,巨大的、枝椏分明的鹿角宛如一頂璀璨的銀色王冠,全身散發著強大、溫暖、足以驅散一切陰霾與絕望的聖潔光輝!

    牝鹿那雙深邃、仿佛蘊含著星河的銀色眼眸,精準而平靜地鎖定了庭院角落那座散發著陰冷絕望氣息的石獸雕像。它沒有發動攻擊,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靜靜地、威嚴地凝視著。那股彌漫開來的、令人窒息的負面魔力波動,如同積雪遇到了熾熱的陽光,在這純粹銀光的照耀下,發出無聲的哀鳴,迅速地退縮、瓦解、消散于無形!

    安比岡斯被這突如其來的神聖光芒和強大無匹的守護力量徹底震撼了!她忘記了恐懼,忘記了練習,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只是呆呆地、近乎痴迷地望著那只美麗強大到令人心顫的銀色牝鹿。是盧平教授及時趕來了嗎?她猛地扭過頭,充滿希冀地看向庭院入口——

    站在入口處那片濃重陰影里的,不是盧平!而是一襲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線的黑袍、臉色比平時更加蠟黃陰沉的西弗勒斯•斯內普!他顯然是被這股異常強烈的黑魔法波動吸引過來的。他手中緊握的魔杖杖尖,還殘留著一絲細微的、跳躍的銀光,而那只剛剛拯救了她的巨大牝鹿守護神,正在空氣中迅速消散,化為無數細碎的銀芒,如同夏夜的螢火,無聲地融入四周。

    斯內普的目光,並沒有落在恢復平靜的石獸雕像上,也沒有看向剛剛脫離險境的安比岡斯,而是死死地、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混合著極度驚愕與滔天怒意的目光,釘在安比岡斯魔杖尖端那點即將完全熄滅的、渺小的銀色光點上!

    就在牝鹿守護神最後一點光輝徹底消散前的最後一瞬,那點微弱的銀光仿佛受到了某種強大本源力量的牽引和庇護,猛地劇烈跳動了一下,然後奇跡般地穩定下來,並且……在所有人,包括安比岡斯自己的注視下,清晰地、不容置疑地顯現出了完整的形態!

    那是一只非常小、非常不起眼的銀色小動物︰圓圓的耳朵緊貼著腦袋,一條短小的尾巴,身體圓滾滾像個毛球,四肢短小精悍。它看起來像一只……田鼠!這只小小的銀色田鼠守護神,此刻正瑟瑟發抖地蜷縮在安比岡斯魔杖尖端那微弱卻已穩定的光芒里,顯得無比脆弱,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生命力。然而,就在剛才牝鹿守護神的光輝徹底消失的剎那,安比岡斯無比清晰地捕捉到——那只巨大的、威嚴的銀色牝鹿,在消散前的最後一刻,似乎……極其輕微地、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溫和,低下了它高貴的頭顱,目光深邃地看了這只小小的銀色田鼠一眼?

    安比岡斯徹底僵立在原地,如同被石化咒擊中,琥珀色的眼楮瞪得幾乎要裂開,心髒在胸腔里狂跳得失去了規律!她的守護神?一只……田鼠?!還是這麼小、這麼不起眼的樣子?!更讓她大腦徹底宕機、思維陷入一片空白的是——斯內普教授的守護神?那只強大、優雅、如同月光化身的銀色牝鹿?它們剛才……是不是……真的……

    斯內普的臉色已經無法用任何詞語準確形容。那是一種火山爆發前死寂般的可怕神情,震驚、被深深冒犯的狂怒、某種深藏心底、從未示人的痛楚被意外強行撕開的劇痛、以及足以凍結靈魂的滔天怒火,在他蠟黃的臉上交織翻滾!他死死地盯著安比岡斯杖尖那只小小的、還在微微顫抖的銀色田鼠,仿佛那是什麼褻瀆神明的存在,隨即,他那雙同樣深邃卻冰冷如萬載寒冰的琥珀色眼楮,猛地抬起,如同兩道淬毒的冰錐,狠狠刺向安比岡斯那張寫滿了純粹的震驚、茫然和不知所措的臉!那眼神,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荒謬、最不可理喻、最無法容忍的景象!

    “你……”斯內普的聲音像是從極寒深淵的裂縫里硬生生擠出來的,帶著前所未有的、幾乎要撕裂空氣的冰冷風暴。但他僅僅吐出了這一個音節,就猛地閉上了嘴,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毫無血色的、鋒利如刀的直線,仿佛再多說一個字,某種恐怖的閘門就會徹底崩潰。他寬大的黑袍如同被颶風卷動般劇烈地翻滾了一下,整個人化作一道裹挾著無盡寒意的黑色旋風,猛地轉身,以快得驚人的速度,大步流星地沖進了庭院入口的陰影深處,徹底消失不見,只留下庭院里驟然降低的氣溫和那只茫然無措的銀色小田鼠,以及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的安比岡斯•理查德。

    “我……我的守護神……”安比岡斯仿佛剛從一場光怪陸離的夢中驚醒,聲音輕飄飄的,帶著難以置信的恍惚。她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魔杖尖端。那只小小的銀色田鼠似乎終于適應了環境,不再瑟瑟發抖,它小心翼翼地抬起小小的腦袋,用一雙微小的、閃爍著純淨銀光的眼楮好奇地“望”著她,甚至還伸出小小的前爪,試探性地踫了踫那團包裹著它的溫暖光芒。一股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如同潮水般淹沒了她——一絲失落,一絲新奇,但更多的是……對庭院里那震撼靈魂一幕的深深困惑,以及一種源自魔法本源深處的、難以言說的悸動。斯內普教授那可怕的反應……太反常了!他的牝鹿,她的田鼠……這詭異的聯系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

    盧平教授不知何時也趕到了庭院門口,顯然是感知到了那股強烈的守護神波動和黑魔法殘留的消散。他溫和的臉上帶著關切和一絲凝重,快步走到還有些發懵的安比岡斯身邊。“理查德小姐?你還好嗎?剛才那股黑魔法殘留……非常危險。”他的目光落在安比岡斯杖尖那只小小的、好奇張望的銀色田鼠上,灰綠色的眼楮里瞬間掠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了然和一種深沉的溫和。“哦……一只田鼠。非常獨特,非常……有力量的守護神形態。”

    “力……力量?”安比岡斯茫然地重復,看著那只小小的銀色生物,實在無法將它與“力量”聯系起來。

    “是的,力量。”盧平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篤定,“田鼠,理查德小姐。它們體型雖小,卻在最貧瘠、最嚴酷的環境中頑強生存。它們能在凍土之下挖掘出溫暖的通道,能在洪水淹沒家園時奮力泅渡求生。它們的生命力,它們的堅韌,它們的適應性,都遠超表面所見。你的守護神選擇了這個形態,自有其深意。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守護神的形態只關乎你內心的本質。”他拍了拍安比岡斯的肩膀,溫和地笑了笑,“下課時間早過了,快回去吧。記住,守護神的核心是快樂和希望,而非形態。”

    盧平的話語像一股暖流,稍稍驅散了安比岡斯心頭的寒意和困惑。她感激地點點頭,看著那只小小的銀色田鼠終于化作點點銀光,消散在空氣中,才抱著魔杖,腳步有些虛浮地跟在阿斯托利亞身邊,隨著稀稀拉拉離開庭院的學生們一起返回城堡。德拉科落在人群後面,灰藍色的眼楮一直盯著安比岡斯失魂落魄的背影,眉頭緊鎖,剛才盧平對那只“小老鼠”的評價,他听得清清楚楚,心里那點純粹的嘲弄,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混合著疑惑和被忽視的煩躁感攪亂了。

    剛踏入喧囂的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一陣更熱烈的喧嘩聲就撲面而來。魁地奇隊長馬庫斯•弗林特那魁梧的身軀堵在休息室中央,手里揮舞著一張羊皮紙,聲如洪鐘︰“下周舉行魁地奇選拔!找球手、追球手、擊球手,都要補充新鮮血液!想為斯萊特林贏得榮耀、把那些格蘭芬多打得滿地找球的,都給我把名字報上來!別像個縮頭烏龜!”

    德拉科•馬爾福反應最快,像一道鉑金色的閃電第一個沖到弗林特面前,下巴揚得高高的,聲音刻意拔高,確保所有人都能听見︰“弗林特!找球手的位置!非我莫屬!我父親,”他特意停頓,環視四周,目光掃過剛進來的安比岡斯,帶著一絲殘留的輕蔑,“剛剛慷慨地贊助了球隊七把全新的光輪2001!最好的掃帚,當然要配上最好的找球手!”他得意地甩了甩淡金色的頭發,仿佛勝利已然在握。

    阿斯托利亞輕輕拉了拉還有些神游天外的安比岡斯的袖子,那雙沉靜的灰藍色眼眸里,此刻清晰地燃起了一簇以往少見的、帶著躍躍欲試的火焰︰“安比,我想去試試追球手。”

    “追球手?利亞你?”安比岡斯被好友的話拉回現實,琥珀色的眼楮里閃過一絲意外,但看到阿斯托利亞眼中那份難得的認真和決心,立刻把庭院里的震撼和困惑暫時壓了下去,一股純粹的支持涌了上來。“太棒了!你肯定能行!走,我陪你去報名!我給你當最響亮的啦啦隊!”她說話間,左耳垂懸著的細長銀色十字架耳鏈隨著她點頭的動作輕輕晃動,折射著壁爐的火光。

    德拉科注意到了她們的對話和動作,抱著胳膊,拖著慣有的長腔踱了過來。“格林格拉斯想當追球手?”他挑了挑眉,語氣帶著一絲審視,“志向倒是不錯。至于你,理查德,”他的目光落在安比岡斯身上,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佻評估,“當啦啦隊?就憑你這點小身板和……嗯,獨特的‘音量’?喊破喉嚨大概也只能嚇跑幾只地精吧?”他惡意地壓低聲音,確保只有近處的她們能听清,嘴角勾起譏誚的弧度,“哦,對了,差點忘了你的‘輝煌戰績’,”他故意朝庭院方向努了努嘴,“守護神練得怎麼樣了?一只……小老鼠?嘖嘖,倒真是……挺配你的。”他顯然親眼目睹了安比岡斯在庭院召喚出的守護神形態,此刻正毫不留情地戳向這個“弱點”。

    若是往常,安比岡斯早就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炸尾螺般跳起來,用同樣鋒利的話語回敬過去。但此刻,庭院里那只巨大、優雅、散發著神聖光輝的銀色牝鹿低頭凝視她那只渺小銀色田鼠的畫面,以及斯內普教授最後那如同被最惡毒詛咒擊中般的震怒眼神,依舊在她腦海中盤旋,形成一道厚重的隔膜。德拉科的嘲諷,仿佛隔著一層毛玻璃傳來,雖然刺耳,卻無法像以前那樣瞬間點燃她的怒火。她只是抬起琥珀色的眼楮,冷冷地、帶著一種近乎漠然的穿透力瞪了德拉科一眼,然後反常地沒有接話,直接拉起阿斯托利亞微涼的手,語氣堅定︰“別浪費時間听廢話,利亞。我們報名去!”她拉著好友,徑直從德拉科身邊走過,朝著被圍住的弗林特方向擠去。

    德拉科準備好的後續嘲諷和更惡毒的挖苦,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他站在原地,看著安比岡斯拉著阿斯托利亞擠進人群的背影,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形成一個深刻的川字。這完全不像他熟悉的那個理查德——那個一點就炸、像只渾身是刺的小刺蝟般的理查德!她今天的狀態太反常了……是因為那只被盧平稱為“有力量”卻實在不起眼的守護神帶來的打擊?還是因為……斯內普?他隱約感覺到下午庭院里發生的事遠不止召喚守護神那麼簡單。一絲疑惑和一種被徹底忽視、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強烈不爽感,悄然取代了純粹的惡意,在他灰藍色的眼底翻涌。魁地奇選拔的喧囂如同即將到來的風暴,在公共休息室里醞釀,而安比岡斯•理查德的心,卻還沉在午後庭院那片交織著冰冷警告與震撼銀光的復雜謎團深處,那只小小的、散發著微光的銀色田鼠,安靜地盤踞在她混亂思緒的中心,等待著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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