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昭怒氣沖沖的走了。
虧他之前還覺得洛寬景把洛煙當成眼珠子來疼,沒想到都是假的,假的!
洛昭去練武場上找洛煙,瞧著沒心沒肺的妹妹,他氣不過,又拉著她打了一架。
洛煙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哥,你吃炸彈了,這麼暴躁?”
洛昭看著一臉茫然的洛煙,一股子邪火往上冒,“你去跟父王說,我們以後就不去尚書房了。”
“啊?”洛煙一愣,“為什麼啊?”
“沒有為什麼。”洛昭撇過腦袋,“你去說就是了。”
洛煙眼神詫異的看著他,“哥,你剛剛去找父王該不會就是說這事吧,然後父王沒同意,你就讓我去說?”
洛昭哼了一聲,“你就說你去不去跟父王說吧。”
“不去。”洛煙也哼了一聲。
她還要幫父王給太子送信,她要是不去尚書房了,怎麼送信。
而且她還答應了慕容硯,總不能食言吧,畢竟人家都把續骨雪蓮送給她了。
洛昭擰了擰眉,“你每天都在打瞌睡,明明不喜歡念書,為什麼還要去尚書房?”
洛煙偏頭避開洛昭的視線,“你管我,我就是喜歡在尚書房睡覺,那里的桌子比我院子里的軟,不行嗎?”
“好啊,洛煙,你現在有秘密瞞著我了是吧。”洛昭瞪圓了眼楮。
洛煙在尚書房哪次不是抱著書卷就犯困,如今倒硬撐著要去,不是有秘密是什麼?
從他們二人重生回來,她有事從來不會瞞著他,如今她竟然有事瞞著他,怎麼能不讓他生氣。
“說,你瞞著我什麼了。”
洛煙听到洛昭的話,心里咯 一聲,立馬揚起臉,努力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眨巴著眼楮,否認道,“我沒有秘密,我哪兒有什麼秘密啊。”
“還狡辯,你什麼性格,我能不知道?你這麼討厭念書,有機會不去尚書房你卻不同意,不是有秘密是什麼。”
洛昭伸手想去扯她的袖子,卻被洛煙躲開,他看著她防備的模樣,心頭的火氣更盛,但比起生氣他更多的是傷心,聲音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委屈。
“洛煙,你……你簡直是太讓我傷心了。”
撂下這句話,洛昭轉身離開。
洛煙察覺到洛昭是真的生氣了,伸出爾康手,“哥,我……”
“別叫我哥,我不是你哥。”洛昭頭也不回的說道。
洛煙撓撓腦袋,連忙追上去,拉著他的衣袖,“哥,你听我狡辯。”
“我不听,除非你告訴我,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麼。”洛昭冷漠的看著她。
洛煙張了張,欲言又止。
她就瞞了洛昭兩件事,一是幫父王跟太子傳信。
二是從慕容硯那里拿到了續骨雪蓮。
她也想告訴洛昭,但這兩件事都是父王的秘密,她也不敢私自告訴他。
洛煙深吸口氣,低聲道,“我得去問問父王。”
“問問父王?”洛昭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話,方才壓下去的火氣瞬間又燒了起來,連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好啊,洛煙,原來在你心里,我的地位就排在父王後面是吧?”
他盯著洛煙,眼底的失望幾乎要溢出來,聲音也沉得發啞,“妹妹,你這次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話音落下,他再也沒看洛煙一眼,一把甩開她的手,轉身就大步往外走。
洛煙愣在原地,看著那道身影徹底消失在回廊盡頭,才緩緩的嘆了口氣。
這都是什麼事啊。
—
洛昭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無論洛煙怎麼哄他,他都冷著臉不搭理她。
一身的低氣壓就連洛霄和紀蘭辭他們都發現了。
中午去偏廳吃飯的路上。
在洛昭又一次把洛煙伸過來的手給甩開後。
紀蘭辭被洛霄給推出來,他輕咳一聲,低聲詢問,“世子,你和郡主怎麼了?”
本來是他們兄妹之間的事,他們不該多問。
但誰讓他們太好奇了。
他們兄妹關系一直都很好,好的他們都覺得洛昭可以為了洛煙擋箭。
但今兒個,洛昭竟然對洛煙這麼冷漠,無數次推開她求和的手。
洛昭面色冷漠,“一點小事。”
“什麼小事讓你這麼生氣?”洛霄忍不住開口。
洛昭瞥了眼洛霄,忽而看向那邊獨自一人走在一邊的慕容硯,“看到慕容硯了嗎?”
“嗯?”洛霄順著洛昭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跟慕容硯有什麼關系?”
“你們不覺得慕容硯對洛煙很特殊?”洛昭冷聲道。
“有什麼特殊的?”洛霄撓撓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紀蘭辭眸色微怔了一瞬,抬眸看向那邊的慕容硯,濃密般睫毛下眸光復雜。
慕容硯察覺到紀蘭辭的視線,抬眼看了過來,他微微挑起眉頭。
紀蘭辭蹙了蹙眉,目光閃了閃,指腹微動,旋即收回自己的視線。
唐北軼看不下去洛霄這麼笨的樣子,忍不住吐槽,“十一殿下,你也太笨了,洛昭世子的意思是慕容九皇子對長寧郡主有非分之想。”
洛霄一听唐北軼說自己笨,下意識的就要反駁,卻猛地發覺不對勁。
“你說什麼?慕容硯對洛煙有非分之想?”洛霄瞪大了雙眼,扭頭看向洛昭,不可思議的問道。
“他說的是真的?”
洛昭點頭。
“我的天吶。”洛霄夸張的捂住嘴巴,“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我親眼看到慕容硯對洛煙笑的非常放蕩,他整天要死不活的模樣,你看他對誰笑過?”洛昭一想到這里就很生氣。
洛霄仔細想了想,搖頭,“我還真沒看他笑過。”
別說笑了,都沒怎麼听他說過話,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啞巴,在尚書房里存在感非常低。
就算夫子上課提問,也不會問他。
之前還總是被端王世子揍,後來洛煙來尚書房了,幫他說話,端王世子就不敢揍他了。
等等。
洛霄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不會洛煙也對慕容硯有想法吧?
如若不然她為什麼對他那麼維護。
怪不得洛昭這麼生氣呢。
擱他,他也生氣。
洛昭揉了揉眉心,“慕容硯對她有非分之想也就罷了,反正他也不會一直待在大周,最重要的是洛煙,我提醒過她,讓她遠離她,她卻不听我的。”
紀蘭辭嘴唇輕抿了一下,“郡主很善良,或許郡主只是對慕容九皇子的遭遇心生憐憫,並不是像你們想到那樣。”
“你不懂。”洛昭長嘆了一口氣,“以洛煙的性格,若只是對慕容硯心生憐憫跟他走的近,不會瞞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