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軍平亂,堡內百姓立即歸家不得外出,阻攔平亂者、趁火打劫者,格殺勿論!”
此時拒門堡的街面上,大批官軍結隊開進,上好刺刀的十二式步槍格外引人注意,不斷有沖過來鬧事的游手、奴僕被當街打死。
劉岱策馬來到街上看到前方不遠處,一戶人家被游手們沖破大門,一個婦人赤裸著上身倒在地上,已經沒了動靜,不禁皺起眉頭。
“傳令下去︰半個時辰內掃清街上的賊人,同時按照名單抓捕人犯!”
“是!”
“大人!”
這時白昌河策馬趕來,說道︰“啟稟大人,東門已經封鎖,右總將士正在緝拿人犯,騎兵總也開始在城內巡邏。”
“嗯。”
劉岱看了看周圍,隨即策馬回到官署內,留守在官署內的鄭藝等人紛紛迎接。
“屬下等辦事不利,請大人責罰!”
劉岱看著面如死灰的眾人,說道︰“不怪你們,本官早就得到消息,此番事端也在掌控之中,不干你們的事。”
幾人聞言暗暗心驚,眼前的操守大人不光是武力強悍,就連心思都這般深沉,日後在操守大人手下做事,可要仔細、再仔細了。
“鄭司吏。”
“屬下在。”
“街面上肅清之後,立即帶人上街安撫百姓,凡是在動蕩中有傷亡、損失的百姓,發放雙倍撫恤、補償。”
“是。”
“其余諸位先各安其職。”
“是。”
隨後劉岱回到正堂坐鎮,堡內動蕩在半個時辰之內就完全平定,各家商賈派出去的家丁、奴僕死傷不少,不少人都驚恐的沖向東門,想要逃出去,卻猛然發現拒門堡大門已經關閉,成隊的官軍正手持步槍等著自己,緊接著就是一陣齊射,最後用刺刀收尾。
而此時戴景斌和劉羽正惶恐的在戴家商議對策,戴家的一眾家眷更是哭哭啼啼,惹得戴景斌心煩意亂。
“都給我滾!”
“一群沒用的東西,平日里光知道吃喝穿戴,到了關鍵時候就只會哭,哭個屁!”
幾個滿身肥肉的妻妾被吼得“花容失色”,哭聲不但沒小,反而更大了,氣得剛剛甦醒沒多久的戴景斌直瞪眼。
一旁的劉羽擔心戴景斌再暈過去,急忙岔開話題說道︰“戴掌櫃快想想辦法吧,現在堡內到處都是官軍,東門也封鎖了,咱們怎麼辦啊!”
戴景斌咬牙說道︰“還能怎麼辦?派人去向劉岱請罪,收商稅咱們認了,花銀子賠罪也認了,只要保住咱們的身家性命和產業,劉岱提什麼條件都認!”
“什麼?”
劉羽扯著嗓子說道︰“要是都認了,咱們這次還鬧什麼?白費勁啊!”
“你想怎麼辦?要錢還是要命?”
“我,我要命。”
“那就得舍財!”
劉羽頓時沒了氣勢,問道︰“那誰去跟劉岱說?”
“誰去?你去!”
“我去?”
“難道還要我去啊!”
劉羽委屈的看著戴景斌,只能硬著頭皮走一趟,可是還沒等劉羽動身,戴家的大門就被撞開,緊接著大批官軍沖了進來,右總甲哨百總王武大步走來,目光掃過眾人,說道︰“誰是戴景斌!”
聞訊從後院趕來的戴景斌戰戰兢兢的說道︰“我、我是。”
“奉操守大人軍令︰戴景斌等商賈投靠韃虜、聚眾作亂,意圖為韃虜充當內應,現人贓俱獲立即扣押!”
“什麼?投靠韃虜?我沒有!”
戴景斌當即慘叫起來,如果只是罷市、鬧事,充其量也就是花些銀子,最壞也就是坐幾天牢。可要是跟韃子沾上關系,那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戴景斌現在還記得鎮河堡外數百口商賈的死狀,嚇得當場尿了褲子。
一旁的劉羽也嚇得發昏,手忙腳亂的就要跑,直接被一名士兵打倒。
“你是什麼人?”
戴景斌急忙說道︰“他是劉羽,罷市的主謀!我檢舉、我揭發,請操守大人高抬貴手!”
劉羽錯愕的看向戴景斌,隨即嘶吼著撲了上去︰“你不是說抗稅嗎?你他娘的什麼時候跟韃子搞到一起去了?還他娘的誣陷我,老子跟你拼了!”
王武看著撕扯在一起的二人揮了揮手,兩名士兵當即上前,朝著戴景斌和劉羽的腿上就是一刺刀,劇痛讓二人當場慘叫起來,顧不上狗咬狗,紛紛哀嚎、求饒起來。
“綁了!”
“進去仔細搜查,所有人犯、家眷全部押走,這院子里的一個銅板、一個紙片都給我裝箱抄走!”
不知道是傷痛作用,還是听到了王武的話,戴景斌再次兩眼泛白暈死過去。
到了當天傍晚時分,拒門堡內歸于平靜,而劉岱的面前則多了一份清單,上面一個個人犯的姓名上,都已經用紅筆勾掉了。
韓國興說道︰“大人,密謀罷市的八家商賈全部緝拿歸案,人犯連同家眷一共是二百一十八人。一共查抄到銀錢十七萬三千六百余兩,糧食八萬九千一百石......”
劉岱听完繳獲情況點了點頭,滿意的說道︰“很好,明日將所有人犯、家眷押解到東門外,當著所有百姓的面槍決!”
韓國興遲疑了一下,說道︰“大人,這些人不過是罷市作亂,殺幾個領頭的就行了,全都殺了的話,是不是太過了?”
劉岱就是想借著這次機會鏟除拒門堡內不听話的商賈,然後扶持呂家上位,自己手中必須掌控一個听話的商人勢力。
于是劉岱說道︰“那些商賈的確沒有跟韃子勾結,可是他們和那些賣國的商人是一類貨色,他們眼中只有銀子,只要有機會,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出賣任何人!”
“本官治下不能有這樣的人存在,本官最恨背叛!”
韓國興不敢多說,急忙領命。
次日,戴景斌、劉羽等二百多人被帶到東門外,眾人的哭喊聲、告饒聲很快就被槍聲掩蓋,慘烈的場面讓許多圍觀百姓不忍直視。
可是劉岱卻冷眼看著前方︰“內部的隱患全部剪除了,接下來就該整合內政了。崇禎十二年已經過半,留給我發展勢力的時間不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