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劉岱策馬來到青雲寨。隨行的是劉岱直轄的夜不收旗。
待到進入青雲寨後,夜不收旗旗長白昌河哈了一口“白煙”說道︰“大人,咱們是不是購買一批戰馬回來啊,大人看看,咱們這個夜不收旗只有十幾匹戰馬,卻有七十多個兄弟,大部分兄弟竟然都是坐牛車的,誰見過坐牛車出門的夜不收啊?”
白昌河也是北原堡的老兵,二十多歲的年紀卻是一個老獵戶,人也機靈,就被劉岱提拔帶在身邊。
此時劉岱瞪了白昌河一眼,說道︰“現在咱們北原堡的將士都是脫產的,所以都有了軍餉,雖然不多。你可知道養一匹戰馬的花費,就相當于一隊士兵的軍餉,七十多匹戰馬相當于咱們北原堡大半軍費的軍餉開銷了!”
“那也不能坐牛車啊?”
劉岱笑罵道︰“知足吧,老子當初剛到北原堡的時候,連牛車都沒有。只要本事到家,有馬沒馬都是精銳。”
不理會白昌河,劉岱叫上迎面趕來迎接的謝東鄉前往工坊內查看。
“大人請看,這些就是紡織工坊出產的棉布,質地綿軟非常好,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嗯,不錯。”
此時紡織工坊已經投產了大半個月,一百架紡紗機、一百架織布機吱吱扭扭的運轉著,兩百多婦人頭也不抬的忙碌織布、紡紗,一路看下來劉岱很是滿意。
“本官已經派人聯絡了操守大人,棉布和燒酒也由操守大人負責外銷,操守大人已經在拒門堡開了一間貨棧,就等著棉布和燒酒運過去了,目前工坊每月有多少產量?”
“啟稟大人,按照目前的產量來看,一架織布機每月可織布四十五匹左右,紡織工坊每月可以出產棉布四千五百匹,每匹成本約60文。”
劉岱點了點頭,說道︰“按照市價來算,扣除留給操守大人的利,每匹出價300文,織布工坊每月能有一千一百多兩的純利。”
“正是。”
這個數額比劉岱預期的要低一些,不過放在謝東鄉等人看來卻已經非常好了。
劉岱看了看四周,說道︰“工坊周邊還有空地,聯系拒門堡的木匠坊訂購織布機、紡紗機,織布工坊要繼續擴充產量、降低成本。”
“是。”
隨後劉岱來到酒坊內,一進門便聞到熟悉的二鍋頭香氣。
從人屠系統中兌換出來二鍋頭的釀造工藝後,劉岱便招募了一些釀酒師傅,並派人將他們的家眷也一並遷到了青雲寨內。
“大人請看,現在酒坊每月可產出燒酒十三萬五千余斤,每斤成本已經降到8文,用十斤裝的壇子封好就能出售。”
此時工坊的倉庫內已經有三十幾壇釀好的二鍋頭,上面貼了“酒”字紅紙,還用小字寫著“青雲寨”字樣,劉岱命人開了一壇,舀出一碗嘗了一口,的確就是牛欄山的味道。
“不錯,我與操守大人定下的價格是每壇二百六十文,這兩日操守大人就會派人過來運走,貨款要點清楚。”
“是。”
酒坊每月純利能達到兩千四百多兩,加上肥皂生意和棉布生意,劉岱一個月就能有純利六、七千兩銀子,加上土豆、玉米、番薯三樣高產作物作為後盾,短時期內自己應該不用為錢糧發愁了。
“等刺刀生產出來,還可以讓各哨繼續出去剿匪,練兵的同時還可以繳獲錢糧。”
劉岱走出酒坊後暗暗思索著。
轉眼到了次日中午時分,一隊馬車來到了青雲寨外,把總趙明親自押車,進入寨內見到劉岱也在,急忙笑呵呵的招呼道︰“哈哈,不過是交割錢貨,還有勞劉百戶親自過來,真是過意不去。”
雖然劉岱只是百戶,官職比趙明還要低一些,但是此時趙明卻不敢以上官自居。劉岱不但給自己和操守官李淳仁帶來了肥皂、棉布、燒酒等賺錢生意,而且如今的北原堡蒸蒸日上,兵力更是遠超拒門堡,分明就是一個強勢崛起的新星,自己和李淳仁這樣沒有硬手的上官,無論如何也擺不起架子來。
“唉!真不知道劉岱是怎麼將北原堡經營成今日的地步,再發展下去,我和操守大人又該如何自處?”
趙明心中閃過一絲糾結,隨後就听劉岱說道︰“趙大人都親自押解貨物,我這個下官又怎麼能不來?”
隨後劉岱招呼趙明清點了貨物,謝東鄉仔細清點了貨款,欠貨兩清後,劉岱便要招呼趙明留下喝酒。
“今日真的不行,操守大人不是在拒門堡開了貨棧嗎?現在各路關系都在貨棧等著,我要立刻回去送貨,可不敢耽擱了生意。”
劉岱說道︰“也罷,既然如此就以正事為重,等哪天空閑了,趙大人一定要過來喝一杯。”
“一定!”
趙明看著劉岱身後列隊站立、挺拔如松柏的白昌河等人,眼神中滿是羨慕︰“拒門堡什麼時候才能有這樣的好兵啊!”
“走,回拒門堡!”
趙明揮手下令,將心中的羨慕壓下,辭別劉岱率隊返回拒門堡。
次日下午時分,趙明一行抵達拒門堡,此時貨棧門口滿是前來提貨的伙計,趙明一邊命人將棉布、燒酒入庫,一邊派人核對貨單,準備交割貨物。
“趙大人?”
這時,一個兵丁叫住了趙明︰“操守大人讓我等在這里,說是有急事讓趙大人速回。”
趙明微微皺眉,問道︰“操守大人說什麼事了嗎?”
“不清楚,不過小人看到官署來了大人物,操守大人都親自到門口迎接的。”
“什麼人?”
“看著像是商賈,听口音像是山西介休一帶的。”
趙明只當是哪里的關系戶,到操守大人這里討要貨物,于是到貨棧交代了一番,便急匆匆的趕回了操守官署。
趙明剛一走進官署,就听到正堂傳來一陣呵斥聲︰“李大人你可要想好了,我範家看中的東西,就沒有買不到的,得罪了我們範家,你這個拒門堡的操守官還能干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