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時分,劉岱策馬狂奔回北原堡,憤怒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南門外開墾好的耕地上,到處都是被踩踏的秧苗,第一批種植的土豆、番薯、玉米被毀壞將近一半。
而堡內的軍戶正在搬運尸體,眾人見到劉岱回來了,紛紛圍了過來。
“大人!”
肖成虎撲通一聲跪下,懊惱的說道︰“屬下沒有看護好北原堡,請大人懲處!”
劉岱沉聲說道︰“將經過詳細說一遍。”
“是。”
“那些馬匪有數十人,這次襲擊來得快,去的也快,他們策馬沖擊正在勞作的老弱婦孺,毀壞莊稼,然後試圖沖擊南門,幸好錢嵩明帶著一隊人馬及時堵住了堡門,才沒讓那些家伙沖進堡內。”
“傷亡如何?”
“堡外勞作的老弱婦孺死了十三人,傷二十八人,兵丁傷了九個。”
肖成虎憤恨的說道︰“屬下帶著大隊人馬沖出來的時候,那些馬匪根本不應戰,全都策馬撤走,屬下等根本追不上。”
劉岱微微皺眉,問道︰“殺了幾個馬匪?”
肖成虎等人面露愧色,說道︰“屬下投擲長槍擊中了一人,但是被同伙救走了,除此之外屬下等沒殺一個。”
“哼!”
劉岱冷聲說道︰“本官臨走之前讓你們布置好崗哨,為何沒有提前預警?”
“是屬下等松懈了。”
肖成虎、錢嵩明等人紛紛跪下請罪。
“除了陳興之外,所有小旗官、總旗官杖責十軍棍,當眾執行!”
“是!”
沉悶的聲音響起,眾人沒有一個叫喊,咬著牙挨了十軍棍。
“本官打你們,不是因為你們打了敗仗,而是因為你們懈怠,給了敵人可乘之機!”
“屬下等謹記。”
劉岱看了看不遠處哭喊的死者家屬,嘆息道︰“所有死者家中發二兩撫恤,傷者發一兩,本官雖然不富裕,也算是盡些綿薄之力吧。”
隨後劉岱問道︰“馬匪朝哪個方向跑了?”
肖成虎指著西北方向說道︰“馬匪朝著西北方的山地撤走了。”
劉岱說道︰“肖成虎率各隊駐守堡內,謝東鄉、王武你們兩個跟我去那邊查看一下。”
“大人不可!”
“太危險了!”
劉岱沒理會眾人的勸阻,策馬朝著西北方向趕去,三人直到入夜時分,才在一處小樹林發現了馬匪的蹤跡。
“是血跡!”
謝東鄉眼神最好,在一顆樹下發現了血跡,查看了一下,說道︰“大人,這血跡還沒凝固,說明傷者還沒走遠!”
劉岱說道︰“分頭搜索一下。”
三人在樹林四周巡視一番,劉岱忽然看到前面的一顆楊樹下坐著一個人,隨即下馬拔刀靠了上去。
待到近前,劉岱才發現此人便是被肖成虎一槍擊中的馬匪,此時靠在樹干上已經傷重不能行走,被同伴丟在這里自生自滅了。
“說!你們的老巢在哪里?說出來,老子就給你治傷。”
馬匪抬頭看了劉岱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對生的渴望,張嘴用微弱的聲音說道︰“西北方向,彌陀山!”
劉岱點了點頭,那馬匪還在說著“救我、恩人”之類的話,劉岱卻一刀梟首,只听系統語音響起︰“宿主擊殺一人,獲得一點武力值,總擊殺人數二十人,目前屬性值為力量60、敏捷22、強度22,是否分配武力值?”
劉岱回道︰“加在敏捷上。”
“叮!”
“分配武力值成功,目前宿主屬性值為力量60、敏捷23、強度22。”
隨後劉岱提著馬匪的人頭找到謝東鄉、王武二人,三人一同返回北原堡,並且在官署內召集眾人開會。
“馬匪的老巢已經查明了,本官決定出兵圍剿,鏟除禍患!”
肖成虎猛地起身,咬牙切齒的說道︰“大人英明,屬下一定為堡內死者、傷者報仇,那些馬匪都該千刀萬剮!”
田磊問道︰“大人,咱們出兵剿匪用不用向操守大人請示一下?”
劉岱說道︰“這等小事,就不勞操守大人費心了。”
眾人心中了然,隨即不再多說。
“總旗肖成虎、小旗官韓國興、錢嵩明、張散、李思各率本隊隨本官出戰,小旗官王武率隊看守堡內,總旗官田磊率堡內老弱男丁協防,總旗官謝東鄉率堡內壯婦看守肥皂工坊和鐵匠鋪。”
“是!”
當晚,劉岱率部出發,各隊人馬連同肖成虎等軍官一共七十多人,朝著西北方向的彌陀山方向快速行進。
這段時間的操練顯現出成果,這個時代的軍隊普遍缺乏夜間作戰的能力,因為饑餓和缺乏鍛煉,致使軍隊在夜間難以視物,指揮也難以到位。
可是北原堡兵馬雖然也缺少肉食和油水,但是劉岱盡力保證兵丁能夠吃飽飯,加上近來的嚴格訓練,此時夜間行軍竟然也能做到快速、整齊,至少一路下來沒有一個人掉隊,劉岱策馬巡視前後,心中非常滿意。
“大人,前面就是彌陀山南麓,山腳下是一片樹林,上山的道路就在林中。”
在一處窪地里,劉岱等人隱蔽休息著,派去打探前路的謝東鄉回來稟報︰“屬下帶人查看了一下,那些馬匪並沒有在山腳下部署崗哨,屬下依稀能夠看到半山腰有一處山寨,距離山腳並不算太遠。”
劉岱點了點頭,那些賊寇都是馬匪,山寨自然不能在山頂,否則馬匹上不去。
“等一會兒,待到黎明時分咱們再殺上去。”
劉岱讓眾人抓緊時間吃喝,自己也拿出干糧吃了起來。一旁的肖成虎卻等不及了,低聲說道︰“大人還等什麼?趁著現在夜色濃重,咱們快些殺上去吧,再過一個多時辰就該天亮了!”
劉岱白了肖成虎一眼,說道︰“著什麼急?黎明時分才是最佳進攻時間,那時候馬匪睡得最死,給我老實等著!”
“是。”
肖成虎這才踏實坐著吃干糧,大口大口的用力咀嚼著,好像是在咬著馬匪的肉,猛地咽了下去。
就在這時,負責警戒的一個兵丁低聲說道︰“大人,山腳下有個人影!”